柳霜華也連連點頭:“我也覺得!”同時怒瞪謝慎禮。
謝慎禮卻搖頭:“此言差矣。”
顧馨之:“!”她眯眼,“謝大人這是何意?”是不是賊心不死,還想撮合她跟謝宏毅?
謝慎禮卻不再多說,換了個話題:“顧姑娘有何忌口之物嗎?”
顧馨之:“……沒有。”
謝慎禮頷首:“甚好。”
顧馨之:“?”
謝慎禮已然轉頭跟柳晏書說起話:“先生那邊,得勞你多幫我美言幾句了。”
柳晏書收起笑容:“怕是不好說。”
謝慎禮:“知道,欠你一份人情。”
柳晏書:“……你真定了?”
謝慎禮頷首。
柳晏書歎了口氣:“行吧。”
柳霜華不解:“你們在打什麼啞謎?”
顧馨之也好奇地看著他們。
柳晏書溫聲拒絕:“這是慎禮的私事。”
“哦。”柳霜華果真不問了。
柳晏書倆人也轉了話題,聊起這次科舉。不是聊題,是聊這批新科進士。
琢玉書院今年考出來八個,謝慎禮找柳晏書詢問這幾人的情況,從性情到文章,再到出身,不一而論。
柳晏書也一一作答。
等到小二敲門上菜時,謝慎禮最後說了句:“大致了解了,回頭看看行事如何,再做安排。”
柳晏書搖頭:“你連瓊林宴都避嫌,怎麼反倒要去提攜書院之人?這事你彆沾了。”
謝慎禮:“這點倒是無妨,他們站出來,脫不開先生與我的影子,我也不會做太多,該他們得的,不讓人搶了去就行。”
柳晏書感慨:“這點於常人已是極難了。”
謝慎禮不以為意:“於我不過舉手之勞。”
柳晏書舉杯:“替他們謝你這位師兄了。”
謝慎禮跟著舉了舉杯。
旁聽的顧馨之對這廝的權利地位又多了一層新的認識。
不過,與她無關。
當務之急,是要填飽五臟廟。她大清早就趕來京城,又在金明池逛了半天,早就餓壞了。
桌上擺著點心盤,是蜜餞瓜條和糖炒花生。她方才嗓子喊劈了,怕這倆太甜齁著嗓子,不敢下嘴。
但她跟柳霜華進來後,也沒見人去加菜,她有點擔心……柳家舍得包一個月包廂,不至於讓客人吃不飽吧?
帶著這般猜測,她便目光炯炯地盯著小二上菜。
醬菜是桂花醬芥,然後是鹽水牛肉、陳皮兔肉、鬆鼠鱖魚、滑溜鴨脯、炸鵪鶉。素菜是油燜鮮蘑、素炒冬筍、上湯白菜。湯是罐煨山雞絲。
還有芸豆卷和菊花佛手酥。
一桌子滿滿當當,再來兩個人也夠吃的。
顧馨之震驚,看了眼說話的謝慎禮倆人,壓低聲音問柳霜華:“姐,柳家這麼闊的嗎?”
後者搖頭,然後扭頭問:“三哥,你們有客人?”
柳晏書不解:“沒有,怎麼了?”
柳霜華指了指桌上:“怎的這般隆重?”
柳晏書一掃,了然,道:“就是招待你們的。”
柳霜華&顧馨之:“?”
柳晏書隨口道:“文睿早早跟我們說了你們要逛金明池,想著你們肯定是要來此處用膳,慎禮便點了席麵。”
言外之意,這桌菜,就是招待她倆的。
顧馨之倆人連忙道謝。
謝慎禮搖頭:“倒是我疏忽了,想不到顧姑娘這般……激動,連嗓子都喊傷了。”視線一掃,歎道,“有幾道菜不合適了。”說著,他挽起寬袖,長臂一伸,徑自將顧馨之麵前的炸鵪鶉端走,放到離她最遠的地方。
想了想,猶覺不足,又將鬆鼠鱖魚、菊花佛手酥換了個地。
柳霜華兄妹:“……”
顧馨之:“……”
她懂了,謝慎禮是逼婚不成,打算走慈祥長輩人設。
唉,看著挺年輕的,沒想到長了顆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