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彆擔心,朕早與先生通過氣,他知道怎麼做的。”
皇後沮喪:“先生在铖州少說要待三年,阿煜還這麼小,要我如何舍得?”
皇帝不以為意:“阿煜又不是去當官,想他就讓他回來啊。”
皇後:“……往返一趟將近一月呢,太折騰了。”
皇帝:“正好讓他在路上學學騎射。”
皇後:“……”行吧。不過,還有一個問題。“你可知,這段時日我收了多少告狀?”
皇帝:“?”
皇後便將事由簡單陳述了一遍。
皇帝啞然。
皇後抱怨:“這當口,你讓阿煜去謝家,豈不是讓旁人以為,我是站在謝夫人這頭的?”
皇帝:“……”
皇後:“要不就彆讓阿煜過去了吧?”
皇帝:“朕金口已開,怎能反悔?”他沉吟片刻,道,“算起來,這算是先生招惹下的風流債……這樣吧,你下一道旨意,罰先生吧。”
皇後:“……”
***
隔日,阿煜下了學便直接出宮前往謝家。
顧馨之權當自己是補習班老師,撿了本書,陪著他做功課,時不時回答一下他的疑問——皇帝都不擔心她教歪了,她便放心教唄,反正教錯了,還有宮裡一堆先生幫著修正。
不過,阿煜年紀小,所提問題,不外乎是詞義句義,偶爾問點人情世故相關的,顧馨之一律瞎扯歪理應付。
以阿煜身份,她說的話定然能呈遞到皇帝跟前。數日下來,卻無人前來斥責、指正她,她更是放心了。
她在府裡天天好吃好喝養胎,順帶輔導孩子做作業,卻不知,被她折騰的那幾家人,全都嚇住了。
除了皇後表姨,還有數家也拖了各種關係,告到了皇後麵前。
他們剛告完狀,轉頭,皇後就把人召進宮。
這幾家人頓時激動了。這謝家夫人合該受罰啊!!
嗯?怎麼沒有懿旨?知道那謝夫人懷孕,皇後肯定不會罰得太過,但,罰銀、罰抄書、罰禁足,隨便一個都行啊。
沒有,什麼都沒有。
甚至轉天,中宮所出的二皇子還往謝家跑。
眾人茫然。這,這怎麼回事?
皇後不但沒法不罰謝夫人,還讓兒子去她府上,給她撐腰?!
眾人嘩然。皇後這是怎麼了?
還沒等他們想明白,一道懿旨從中宮而出,快馬加鞭,送往铖州。
……
铖州。
還是那個書房。
謝慎禮正與眾下屬商議著州府事務,許遠山突然闖進來。
謝慎禮眉峰一皺:“你的規——”
“主子。”許遠山喘著氣湊上前,低語道,“京中來旨了。”
謝慎禮:“。”
他站起身,平靜道,“聖旨到府,勞煩諸位大人與本官一同去接旨了。”
聖旨到來,在場的自然都要出去聽旨。
眾人驚了,忙不迭起身。
許遠山苦著臉,小聲道:“主子,不是聖旨,是懿旨。”
謝慎禮怔住:“懿旨?”皇後不遠千裡下旨過來?
眾官吏麵色詭異地看向他。
謝慎禮:“……走吧。”不管聖旨還是懿旨,總歸都要出去接。
片刻後,
謝慎禮在一眾下屬圍觀下,接了來自中宮娘娘的訓誡。
宣旨太監站在廊上,高聲宣讀旨意。
眾人垂首肅聽,卻越聽越不對勁。
“……溫柔鄉英雄塚……君子當潔身自好……修身養德……”
太監每念一句,眾人目光便詭異幾分。
被諸多詭異視線掃射的謝慎禮:……
聯想到前兩日收到各家的告狀信,他料想,這封旨意,應當就是收尾了……如此看來,他那遠在京城的夫人一切安好。他垂眸暗忖道。
太監念完,收起懿旨,恭敬遞到謝慎禮手中,打趣道:“數月未見,謝大人風采依舊,怪不得能引得群芳相爭。”
謝慎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