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有一說一，地球人對心理學的研究也是真的透徹，他這個月才把塔河村送給他的地球上的關於心理學方麵的那幾千本書看了不到十分之一，就已經覺得受益不淺了。
沃爾夫神識的思緒忍不住偏了偏。
以至於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夏斯特等人已經愉快地決定調動他們安插在輝曼城裡的探子，把這個消息散播出去了（調查這件事情到底是不是真的了）。
很快，這個消息就傳遍了輝曼城。
隻可惜的是，第二天，教廷的康斯坦丁大主教就站出來辟謠了。
他宣稱教廷的確有一件超神級法寶，隻不過為了避免被人盜走，教廷在它上麵施加了遮蔽天機的魔法陣，所以卡斯塔城的那個所謂的神師占卜錯了。
對於一個來曆不明的占卜師，眾人當然更相信威名遠揚的康斯坦丁大主教了。
所以那些種族很快就又鎮定了下來。
但是輝曼城裡的那些平民就不一樣了。
當天晚上，不知道多少人沒有睡著。
他們熄了燈，看著外頭灰蒙蒙的天。
“這麼說的話，這場仗，華夏州的那些人和卡斯塔城輸定了。”
“十有八九吧！”
“……唉，這破日子真磨人啊！”
“誰說不是呢。”
其中就有艾勒。
艾勒是輝曼城萬千貧民中的一員，不過他比其他的貧民要幸運一點，他有著一身的蠻力，所以每天都能在苦力市場找到不少的活。
第二天一大早，他照常去了苦力市場。
一到地方，一個中年男人就叫住了他：“艾勒，你來的正好，我這裡正好有一份活計，雇主是德倫子爵家的三小姐，她需要一個力氣大的苦力去給她搬點東西。”
中年男人顯然是一名中間人。
聽見這話，艾勒連忙收拾起了心底的頹喪，彎著腰陪著笑說道：“好的好的，謝謝勞森先生了。”
因為貴族出手往往都很闊綽，所以貴族的生意從來都是最搶手的。
中年男人拍了拍他有些佝僂的背：“彆彎腰了，再彎腰就更駝了。”
說著，他忍不住歎了一口氣。
誰能想到呢，看起來比他大了十歲不止的艾勒其實比他還小十歲。
隻因為論命苦，艾勒是苦力市場上最慘的那一批人。
要不然他也不會每次都把好生意留給他。
“行了，去吧，三小姐怕是等急了。”
“好的好的，等什麼時候有空了，我再請勞森先生喝酒。”
艾勒當即小跑著去了德倫子爵家。
三小姐果然已經等急了：“怎麼這個時候才來，不是讓你早點過來的嗎？”
“算了，趕緊幫我把這些東西都搬到後門的馬車上去。”
艾勒：“是是是。”
他轉頭一看，就看到了院子裡堆著的那二十幾個大箱子。
從三小姐的院子到子爵府的後門足有一裡多遠，所以這活不算輕鬆。
艾勒很快就忙了起來。
直到一個年輕男人跟著一個女仆急匆匆地越過他，走進了三小姐的院子。
很快，年輕男人的聲音就響了起來：“弗裡曼，你突然讓科拉把我從路易斯伯爵夫人的茶話會上叫回來到底是有什麼急事？”
三小姐；“二哥，你聽我說，聯軍好像真的要敗了。”
原來德倫子爵家的人都去參加路易斯伯爵夫人的茶話會去了，難怪三小姐要從外麵請苦力回來給她搬東西。
然後他才反應過來。
等等，三小姐說，聯軍要敗了？
艾勒下意識地屏住了呼吸，連帶著腳步也下意識地放輕了不少。
年輕男人：“你胡說什麼，教皇陛下不是說，教廷手裡握有一道殺手鐧，一定能夠打敗卡斯塔城嗎？”
三小姐：“這事我當然知道，但是你知道嗎，我的小姐妹，就是上個月被教皇身邊的一個侍從看上，做了他的地下情人的那個，她告訴我說，教皇的那個侍從今天突然把他的東西全都收起來了，還給了她一筆錢，暗示她儘快離開輝曼城，找個小地方避避風頭。”
年輕男人：“……這，這是真的嗎？”
三小姐：“我難道還能騙你嗎，也是因為我們關係好，她才告訴我這件事情的。”
“所以二哥，我們趕緊跑吧。”
年輕男人：“……那，要不要告訴父親他們一聲？”
三小姐：“我才不管他們的死活呢，你也不準管，他不是偏心他的那幾個私生子嗎，就讓他跟他的那幾個私生子一起去死好了。”
……
艾勒不知道三小姐和年輕男人後來又說了些什麼，也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乾完的話回到的家。
因為他腦子裡隻剩下了一個念頭。
那就是聯軍要敗了！
教皇想逃！
等等，教皇想逃——
沒錯，教皇的侍從突然把自己的家財全都收了起來，不是想逃還能是什麼？
所以什麼殺手鐧肯定是假的，是教皇放出來迷惑華夏州的那些人和卡斯塔城還有其他種族的謊言，為的就是拖延時間。
而華夏州的那些人顯然上當了，否則他們不會停在吉爾伯特城。
不行，不能就這麼讓教皇他們跑了！
艾勒急了。
他得把這個消息告訴華夏州的那些人。
可是現在聯軍把附近圍了個水泄不通，他根本沒辦法將這個消息告訴華夏州的那些人。
他現在該怎麼辦？
對了，羅素爺爺——
羅素爺爺可是他們這條街最聰明的人，他一定有辦法。
相當這裡，艾勒當即停下了原地轉圈的行為，直奔隔壁的羅素爺爺家而去。
得知艾勒的來意，羅素爺爺磕了磕手中的煙鬥，兩眼一眯：“這還不簡單，直接去找你隔壁的漢弗萊先生就行。”
艾勒：“……”
漢弗萊先生是他的另一個鄰居，對方是兩個月前搬來的輝曼城，因為他的工作是巡夜人，所以他們很少碰麵。
“可是，這和漢弗萊先生有什麼關係？”
“哦。”
羅素爺爺說：“他是卡斯塔城的奸細。”
剛剛睡醒，正準備來找羅素爺爺嘮嗑的漢弗萊先生：“……”
他能說他昨天晚上還在跟同事們吹噓，他在輝曼城潛伏地很好，沒有露出哪怕一丁點的馬腳，所以不用為他的安全擔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