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章開始
被蘇億質問,賀雲稠眉頭皺在一起。
他見過蘇億漫不經心的樣子，見過蘇億假笑的樣子，也見過蘇億認真的樣子,但還從未見過他這麼失態的模樣。
——他為什麼這麼激動？
賀雲稠心中懷疑,麵上卻依舊冷淡：“這是我自己的事情，不需要和你交代。”
蘇億緊緊盯著他。
從事情發生到現在,賀雲稠有震驚,有擔心，但獨獨沒有害怕。
甚至是現在，在他的質問下,他也極其坦然。
——他真的一點也不害怕。
“你怎麼會不害怕呢……”蘇億喃喃。
賀雲稠：“蘇億,吱吱今天為什麼會這樣？她之前非常虛弱，會不會對她有什麼不好的影響？”
蘇億看著他,眼神複雜：“你不問我她是什麼種族,她的存在對你有什麼影響嗎？”
不關心影響，不好奇種族，就隻想知道吱吱的安全問題……
蘇億神情複雜到了極點。
賀雲稠：“我想知道會去問她，現在我隻想知道她今天到底是怎麼回事？蘇億，不要和我說其他話題了。”
他端著餐盤，眼神犀利。
蘇億嘴角動了動，神情依舊恍惚：“我怎麼知道……”
賀雲稠深深看他一眼,而後伸出手：“盤子給我,既然你不知道,那就出去吧。”
“賀雲稠。”蘇億看著他,“吱吱不屬於你,你和她不會有好結果的。”
賀雲稠的臉色終於有了變化,他的神情晦澀難辨,最後抿了抿唇：“那也與你無關。”
兩人視線相對，都帶著冷漠。
賀雲稠先收回視線：“吱吱要吃飯，再耽誤下去就冷了，給我。”
蘇億也回過神，卻沒有將餐盤給他，反而端著盤子幾步走進屋裡。
賀雲稠將吱吱放在一樓的一間客臥裡麵，她正躺在床上，見賀雲稠和蘇億進來，動了動便要坐起來。
賀雲稠立刻上前，一手將餐盤放在旁邊，一手摁住她，給她將滑落到肩膀的被子重新蓋好，手指與肌膚相觸，他立刻縮回手，輕聲道：“先躺著。”
而後，他回頭看向蘇億：“你可以出去了。”
這一聲是命令的語氣。
蘇億看向莫靈吱，眼神認真：“你差點在人類麵前暴露了，真的還要繼續留在這裡嗎？”
莫靈吱聞言遲疑了一下。
——今天是非常危險的，可是她……也不想離開。
想了想，她說：“我會更加小心的，收養人也會幫我掩飾。”
蘇億眼神更加複雜：“你這麼信任他？他隻是一個人類，和你不是同一個種族，你真的不擔心他會害你嗎？”
莫靈吱有一瞬間的遲疑，這遲疑不是針對賀雲稠，而是對自己一直以來接受的觀點。
畢竟——
不管是鬆樹爺爺還是蘇億，他們都在告訴她：人類不可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