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他說：“你說什麼？”
莫靈吱一臉認真地咧開嘴：“賀雲稠，我想當你老婆！”
甘雨娟不是說，老婆是相伴一生的存在嗎？
她說她是狗不能當老婆，那她就錯了，她也有人形，可以當老婆。
賀雲稠：“……”看來沒聽錯。
他深吸一口氣，呼吸都有些變了頻率。
莫靈吱眨巴眨巴眼睛，伸出手，因為活動，被子滑落了一些，賀雲稠下意識給她拉上去，蓋好。
而莫靈吱則掰著手指頭說：“當你老婆就可以永遠和你在一起，還可以和你睡。你不要彆人當你老婆，你不要和彆人在一起，更不要和彆人睡嘛！”
賀雲稠：“…………”
要不要一臉單純地說出這些話？！
——雖然，莫名的，他心跳加速。
賀雲稠深吸一口氣，長長吐出，而後平靜道：“被瞎想，趕緊睡覺。”
莫靈吱看著他，一臉認真：“收養人，你就讓我當你老婆吧！”
賀雲稠直接躺下，用被子將她蓋好，翻個身：“變成狗子，睡覺！”
“賀雲稠！”莫靈吱聲音委屈。
賀雲稠沒辦法，隻能閉上眼睛，假裝睡著。
但莫靈吱當然知道他沒有睡著呀，俯身過去，學著平時那樣又蹭又拱：“賀雲稠，答應嘛，好不好？”
賀雲稠：“……”
耳根都紅了，手卻握緊成拳。
——第一次被人“求婚”，可惜是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家夥。
想到她什麼都不懂，想到她的長生不老，賀雲稠心口抽疼，臉上的紅也褪去，變成了白。
莫靈吱見這麼“哀求”都沒用，於是也氣哼哼躺下，背對著他。
收養人太壞了！
好不容易答應可以一起睡，卻必須要變成狗子才可以。
他總是理所當然地說她不可以變成人形和他睡，不就是因為她不是他的老婆嗎？
可她提出當他老婆，他竟然也不乾。
——收養人真的太壞了！
莫靈吱氣呼呼的，可是氣了一會兒沒人哄她，她自己又忍不住了，翻過身：“收養人，那個人類今天給我說了好多話，她好像很可憐。”
頓了頓，她又問：“什麼是不雅照啊？”
賀雲稠睜開眼睛。
隻要吱吱不說剛剛那事兒，他也就不再裝睡。
賀雲稠微微皺眉，不雅照？什麼意思？甘雨娟被人整了？
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個人。
——陳洋。
很久沒有見到陳洋了，他們鬨掰了？
賀雲稠解釋：“就是不穿衣服的照片。”
莫靈吱瞪大眼睛：“不穿衣服的照片被其他人類看到，這麼不好嗎？！”甘雨娟竟然哭成那樣，而且……好像很不好處理？
賀雲稠想到她平時就沒個忌諱，便重重點頭：“是的，非常非常不好，你看甘雨娟的反應就知道，如果照片擴散出去，她就會經常被人取笑、言語輕視。”
“這麼壞？！”莫靈吱瞪大眼睛。
賀雲稠再次點頭：“是的，這個世界上，並非所有人都是好人，總有些不好的人會用這件事取笑人。所以，不要隨便在外人麵前不穿衣服，彆人會覺得你瘋了。”
莫靈吱默默緊了緊小被子。
想到麵前隻有賀雲稠，總算是放心了些。
賀雲稠：“以後知道注意了？”
莫靈吱重重點頭。
隨即，她很生氣：“那個陳洋太壞了，竟然想把不雅照流傳出去，讓甘雨娟被人取笑！他真的太可惡了！！”
賀雲稠點頭：“嗯，這種事情，確實很惡心。”
莫靈吱想到甘雨娟的感謝，想到她滾燙的眼淚，看向賀雲稠：“甘雨娟被那個人要挾，真的真的太過分了！收養人，你可以幫幫她嗎？”
賀雲稠幾乎沒有任何遲疑，點點頭：“嗯，可以。”
頓了頓，他抬手揉了揉她的腦袋，眼神溫柔：“我們吱吱真是好人……好靈，最好最好的。”
莫靈吱對上賀雲稠溫柔的眼睛，突然覺得心跳又加快了，好像要跳出來。
“收養人也是很好很好的人！”她認真道。
賀雲稠輕輕點頭，看著她的眼神，總是無意識地就要將她溺進去。
莫靈吱突然抬頭，軟軟唇瓣輕輕印在他的臉上，眉眼彎彎，像是月牙，嘴角笑容甜美：“晚安！”
說完，她變成狗子，閉上了眼睛。
賀雲稠愣了好久好久，抬手，輕輕碰了碰有些發燙的臉頰。
他的臉紅了，耳根也紅了，心跳更是如擂。
而旁邊，狗子已經熟睡。
——這一晚上賀雲稠都沒有睡好，他一會兒笑，一會兒又莫名難過，在狗子的呼吸聲中，他就這麼複雜地過了一夜。
-
第二天一大早，趁著狗子還在睡覺，賀雲稠爬了起來。
樓下，甘雨娟也起來了，看臉色昨晚顯然也沒睡好，她已經和節目組打了招呼，今天陳洋會來。
“賀總早。”甘雨娟招呼，笑容有些牽強。
賀雲稠卻走到她的麵前，平靜道：“你的事情，我可以幫你解決。”
甘雨娟一愣。
賀雲稠：“吱吱的要求。”
甘雨娟唇瓣動了動，眼眶就紅了。
賀雲稠：“不白幫忙，華明接下來有部古裝劇和一部現代劇，你挑一個去做配。”
甘雨娟還是沒說話。
賀雲稠挑眉：“不願意？”
甘雨娟猛地搖搖頭。
晨娛倒了以後，華明的地位完全是娛樂界大哥，給華明劇做配，就算沒有條件，華明邀請，她可能也會去。
——這是賀雲稠在幫她。
雖然，他也占了一點便宜，隻是這點便宜，就像是不存在一樣。
“您……真的願意幫我？”甘雨娟聲音沙啞。
賀雲稠：“嗯，我答應了吱吱。”
甘雨娟哽咽：“謝謝……接下來和華明合作的劇，我就不要片酬了……”
她的片酬不低，但比起讓陳洋占便宜，片酬根本就是小事！
能不讓陳洋惡心她，讓她付出再多都可以！
甘雨娟又問：“您要怎麼處理？”
賀雲稠隨意道：“他待會兒要來？”
甘雨娟點頭：“嗯，馬上就到了。”真是好迫不及待，令人作嘔。
賀雲稠看了她一眼，淡淡道：“甘雨娟，對付垃圾，就不能用講道理的手段，這就是一件半個小時就能解決的事情，被你們辦成這樣，還答應了陳洋，嗬，這是最蠢的選擇。”
甘雨娟：“……”
賀雲稠：“你的經紀人如果就這點手段，你自己也不是個聰明的，還不如簽約華明吧。”
甘雨娟：“……”挖人？
要是平時她肯定拒絕，畢竟她好不容易才擺脫經紀公司。
但是……
此刻賀雲稠這樣說，她為什麼覺得很有道理呢？？
而且——
他還罵她蠢！！
甘雨娟咬牙切齒，她倒要看看，賀雲稠到底怎麼解決！
半個小時後。
陳洋的車子到了半山度假山莊，帶著笑走了進來——
“雨娟！我來看你了！”
他帶著笑，以及他的明星夢踏進山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