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第十五章(2 / 2)

清風略過湖麵,帶起芙蕖的香味,吹到了這裡。

燥熱的豔陽天也被這些給吹散,殷牧悠一身素白,無任何裝飾,頭上連玉冠也沒戴,隻餘墨發逶迤披散而開,整個人淡雅得宛如清水雕飾。

這樣漂亮的小公子,王都的確不多見。

眾人看得愣神,眼神也不由炙熱了許多。

殷牧悠早已適應,並不是很在意。反倒堯寒心裡尤為不爽,溫莊那些農戶看殷牧悠宛若天神,斷不會帶著這樣赤/裸裸的欲/望。

但凡是九命貓妖,占有欲都極強。

這是與生俱來的本性,堯寒成了凶獸後,負麵的東西隻會加倍。

他做出攻擊的模樣,可一隻貓罷了,誰會在意?

更有不怕死的,直接從存正堂裡走了出來,眼底帶著淫/邪:“在下司徒府杜少韜,你也是來測武脈的?不若……我讓他們通融通融,讓你先去?”

殷牧悠抬眸,朝他露出一個笑容:“怎麼個通融法?”

“沒在王都見過你,可是從外鄉來的?”杜少韜心裡更是火熱,作勢將手搭在了他的肩上,然後朝下滑的時候,曖昧的摸了一下那細柔的腰肢。

他的手剛一搭上去,堯寒便從殷牧悠懷中一躍而下,身體瞬間放大數倍,一雙金色的獸瞳死死的盯住了他。

“吼!”

眾人瞬間瞪大了眼,仰起頭看向堯寒。

他幾乎遮住了陽光,眼瞳的顏色,讓他們想到了某種爬行動物。

“妖獸!”

“這……那少年懷裡抱著的竟然是妖獸!”

“快跑,妖獸會吃人的!”

杜少韜的冷汗都被嚇出來了,堯寒喉嚨裡發出憤怒的聲音,正要張大口將他一口吞下去,顧遙便從裡麵出來了。

看到這一幕,他嚇得不輕:“快住手!到底怎麼了?”

這杜少韜可是司徒府的公子,萬萬殺不得。

褚失了平日木訥的樣子,眼神銳利的說:“他對郎主不敬。”

顧遙才發現,他手中的劍已經出鞘,而容緹的爪子也伸長了幾厘米。若非堯寒第一個出擊,這兩人都要衝上去的。

他瞬間一抖:“這裡可是王都!”

杜少韜一見他出來,便摸爬滾打的躲到了顧遙身後:“顧少爺,救我、救我!”

顧遙皺眉:“他究竟得罪你什麼了?”

殷牧悠笑彎了眼:“也沒什麼,就是摸了我一下。”

顧遙:“……”

堯寒:“……”

容緹:“……”

褚:“……”

四人的表情幾乎如出一轍,顧遙把杜少韜給捉了出來,直接一腳踢過去:“堯寒,容緹,褚,不打死就行了!”

杜少韜哎喲一聲,抬起頭就迎上了三張殺氣騰騰的臉。

很快,他就發出了慘叫聲。

見這一幕,殷牧悠頭疼的扶額:[係統,我穿的是主角攻吧?]

[不要懷疑。]

明明是一個攻,還要靠底下的小受們幫他維護清白,殷牧悠頭很疼。

他看了下威武高大的褚,看了一眼凶狠的容緹。

這都是原書裡他的受?

為什麼一點都不軟!

等杜少韜被打得奄奄一息後,殷牧悠才抱著恢複了原本大小的堯寒瑟瑟發抖。

主角攻,真是太不好當了。

還好打了一頓杜少韜後,褚又恢複了那副憨厚木訥的樣子,而容緹也是一副我很柔弱打人的不是我的模樣。

鮫人真是兩麵派。

殷牧悠在心裡默默吐槽。

等走到了存正堂裡麵,測試武脈的則是一塊巨石,上麵鑲嵌著各色的五彩寶石,在陽光下折射出耀眼的光芒。

光是石頭還測不出來,真正激發其威力的,則是上麵的那些寶石。

顧遙小聲在殷牧悠耳旁說:“我帶你們來這兒,是因為真武宗的仙者也在此地,你若有事求他,很快就能見麵。”

殷牧悠眼前一亮,隨之點了點頭。

顧遙看似年幼,但辦事很有一套。

幾人連忙走了過去,殷牧悠朝褚說:“褚,你去測一測。”

褚點了點頭,很快便走到了正中央。

在裡麵的,全是官宦子弟。當顧遙帶著殷牧悠進來時,他們所有人都以為是殷牧悠要測試武脈了。

可這麼病弱的人,會有武脈麼?

還沒來得及鄙視,殷牧悠就吩咐了身邊的隨侍去測了武脈。

他們頓時漲紅了臉,一時間感到奇恥大辱。

什麼時候,他們要淪落到和平民一起測試武脈了?

然而當褚將手放在巨石上的時候,巨石上的寶石瞬間呈現五彩斑斕的顏色,瑩瑩之火縈繞在褚的身旁,記錄的筆官見狀,直接瞪圓了眼。

多少年沒出一個上等武脈了?

他結結巴巴的大喊:“上、上等武脈!”

此言一出,惹得眾人震驚至極。

什麼?

一個病秧子的隨侍都是上等武脈?

方才鄙視褚的人瞬間就改了態度:“他以為自己是誰啊,竟然驅使上等武脈的人當隨侍,又不是齊將軍。”

“快彆說了,仔細被人聽見。”

“哼,聽見就聽見!”少年揚眉朝褚喊道,“大個子,你擁有上等武脈,不若投效於宗師?”

褚甕聲甕氣的說:“褚此生隻效忠郎主一人。”

少年吃了癟,便趾高氣揚的朝殷牧悠望去:“你的隨侍都測出了上等武脈,不若你也來測測?”

顧遙正想為殷牧悠出頭,誰知殷牧悠卻饒有興致的說:“測一測也好。”

他一步步走到了中央,將手放到了巨石上。

殷牧悠本想看看自己這具身體的資質如何的,結果等了半天也沒有反應。

哎,看來是真的沒武脈了。

身側的少年嘲笑了起來:“哈哈哈哈,現在奴隸都有武脈在身,他竟連下等武脈都沒有!也不嫌丟人!”

殷牧悠眼神微冷,剛想開口,從九曲長廊那邊便迎麵走來一人。

陣陣清風吹過芙蕖,水波瀲灩,將池上的倒影也吹得泛起漣漪。他仿佛置身於這一片清渠,眉目溫和如玉,穿著一身藍白道袍,通身都是浩然正氣。

“這位小友雖然沒有武脈,但身懷靈緣。”

眾人的腦子嗡的一聲,怔怔的望向了殷牧悠。

靈緣!那可是靈緣啊!

大禹國千年來統共才出了兩個,這個病弱的少年,竟注定是要踏上仙途的?

方才還嘲笑他的人,此刻頓時漲紅了臉。

“若、若真有靈緣,對上等武脈的人,倒也使喚得。”

殷牧悠沒有理會他們,反倒朝他看了過去:“不知前輩是……?”

“真武宗景丞,你不是要來找我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