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億見他不收,心中更是佩服,勸道:“你幫了我們家這麼大忙,收錢是應該的。這10萬塊錢是我樂意給你,怎麼能算是言而無信?”
沈驍的確缺錢,盯著剩下那9萬頓了片刻,突然說道:“那我再給你算一卦,這一卦足夠改變你的整個人生,算你9萬一卦,你可願意?”
見識過沈驍的神奇,又聽他說事關自己的人生,薛億當然是說願意。
沈驍於是說道:“來的路上我跟你說過,你眼尾夫妻宮黯淡,即將熄滅,但這事到底還有轉機。看你的額紋紊亂,本來是少兒寡女的麵相,但子女宮卻隱隱泛紅,應該是你妻子正懷孕。如果你現在去挽回她,說不定你們的婚姻還有救。”
婚姻本就是人生大事,薛億這回要是離婚,他妻子很大可能會去把這兩個孩子打掉,到時候薛億再娶,可能就沒辦法再有自己的孩子。
而先前說過,他又是個心思重的人,到老了膝下沒有子女相伴,晚年運勢也不會太好。
的確是足以影響他整個人生的一卦。
薛億和薛媽媽聽了都是一愣。
薛媽媽是驚訝於薛億和自己的兒媳婦要離婚,薛億則是驚訝於自己妻子居然已經懷孕。
那他們最近吵架鬨離婚,豈不是對妻子造成了極大的打擊?
一時間也不知道是該驚還是該喜,薛億忙抓住沈驍的肩膀,激動道:“你說的是真的?我老婆懷了我的孩子?”
“……矜持點。”沈驍拍掉他的手,指著客廳裡他們一家人的合照說:“不僅如此,看你太太下巴圓潤、人中到上唇中間的形狀較尖,這一胎可能還是龍鳳雙胞。”
這話一出,薛媽媽也顧不上問薛億離婚的事情了,抬手就要打薛億,罵道:“你這個臭小子,還不趕緊去把我兒媳婦和孫子孫女追回來,在這兒愣著乾什麼?”
薛億如夢初醒,“對對,我去找她!沈大師,這件事情如果成了,我一定備厚禮上門道謝……”
話還沒說完就抓起車鑰匙,飛快地衝了出去。
總算能心安理得地拿走那十萬塊錢,沈驍心裡也舒坦得很,在薛家坐了一會兒,便告辭離開。
開卦前就商量好的價錢,想必祖父知道了也不會怪他。
“……你說是吧?”
剛從出租屋搬出來,也沒時間找新的住處,沈驍晚上在邱子昌家借住,提起這件事情,還是有些心虛。
邱子昌正在浴室裡洗頭發,聞言頓了頓,不太確定地說道:“大概?”
沈驍歎口氣。
邱子昌無奈道:“你又怎麼了?不就是隻貓找不到了,說不定是聽你說自己養不起它,自己跑出去找下家了!”
沈驍下午回了一趟廢棄公園,卻隻在草坪上看見沒吃完的貓糧,橘貓卻不知所蹤。他找遍了整個公園也沒有找到,最後還是天黑了,實在沒有辦法才回來。
“……我不是擔心這個。“沈驍說道,“那隻貓五官飽滿圓潤,一看就是個有福的,就算去了彆的地方也不會過得太慘。我擔心的是我自己!”
唯物主義的程序員先生翻了個白眼,“貓你也能看麵相?你怕是有毒吧?”
沈驍回了個白眼,沒搭理他,半晌幽幽地歎道:“欠了800萬,什麼時候才能還上呀?”
邱子昌終於弄乾淨頭發上的發膠,一邊往頭皮上抹生薑,一邊齜牙咧嘴地說道:“要不然我先借你點兒?”
“你能借我多少?800萬呢!你要是有這麼多錢,我們倆還能當朋友?”
兩個人對視一眼,都哈哈笑起來。
衝乾淨頭皮上的生薑,邱子昌沒敢開吹風機,直接頂著一頭半乾的頭發坐到沈驍身邊,說道:“800萬是沒有,但是借你個百八十萬還是夠的。眼前這關過去再說!”
沈驍當然不能找邱子昌借錢。
他自己還有房貸車貸要還,每個月過得緊巴巴的,一個程序員,二十出頭的年紀,家裡已經擺滿了生發用品,高聳的發型全是中空的,每天早起都要抹半斤發膠才敢出門,不能讓他再為自己受苦了。
再者說了,就算借了也不夠,他還得再找彆的方法填上這邊的窟窿。
見沈驍沒答應,邱子昌沉默了一會兒又說道:“你跟郎臨當年到底是怎麼分的?”
沈驍和郎臨雖然不是一個年紀,但隻要一下課、一放學,兩個人就立刻黏到一起,誰也插不進去。
要不是他們倆分手,邱子昌跟沈驍壓根都不會認識,更彆說成為沈驍困難時第一個想到的投靠對象。
沈驍聞言沉默下來,半晌自嘲的說道:“我提出,他答應,就是這麼回事兒唄!”
邱子昌看他一眼,歎口氣,拍了拍他的肩膀,半是玩笑,半是認真的說道:“要是你和郎臨沒分手就好了。以他現在的身價,彆說是800萬,8個億也拿得出來。”
“我又不是不會掙錢,瞎想什麼呢!”沈驍白眼都快翻到天花板上去,“再說了,他現在都說不定有多少個男朋友……”
邱子昌哈哈地笑,“那你要不去跟他複合算了?拿到800萬拍拍屁股就走,夠解氣。”
沈驍也跟著笑,片刻後突然臉色一肅,認真地說道:“我就是窮死,也不會吃郎臨這棵回頭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