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沈驍和郎臨的緋聞一出來,他馬上就動用自己所有的關係擴散消息,才導致事情爆發得這麼快。
緊接著,他就開始聯係營銷公司的人,讓他們派水軍引導輿論。
“臨神是什麼身份?怎麼可能跟一個名不見經傳的新人在一起?這背後肯定有貓膩。”
“我看沈驍長得不錯啊,穿著女裝比女人還漂亮,一個有錢一個有顏值,有什麼不可能的?”
“之前不是聽說沈驍節目上特意勾引郎臨嗎?我看這是勾引成功了?就是可惜了郎臨這麼個新晉影帝,居然栽在一個男扮女裝的娘娘腔身上。”
“沈驍也是好手段啊,之前買了個什麼錦鯉的熱搜,把隊友的實力都歸功到自己身上,賺了一大波粉絲,現在還搭上了影帝……嘖嘖,如果不是背後有人教他,這心機也太可怕了。”
不管是郎臨,還是郎臨的粉絲,婁丞都惹不起,但區區一個沈驍,他還是能教訓一二的,所有的言論都針對沈驍的外表。
不是買熱搜吹沈驍的顏值?那他說沈驍勾引迷惑郎臨,讓他給自己炒人設、買熱搜,還逼他公開關係。
而作為被迷惑的郎臨,粉絲們當然是又憤怒又心疼,紛紛開始攻擊沈驍的粉絲。
沈驍的粉絲大部分都是顏粉,還有迷信錦鯉的路人粉,見他出了這種醜聞,紛紛取關,微博掉粉的速度飛快,看得婁丞開心極了。
另外,有多少人喜歡沈驍,就有多少人討厭他。
很多自以為眼睛毒辣的人,看不慣他什麼都不會,認為他是靠顏值才拿的第一,是不勞而獲,找到這個機會,當即毫不留情地嘲諷起來。
“花瓶就是花瓶,一點男人的樣子都沒有,還穿裙子,娘娘腔!”
“還錦鯉呢,我看是靠男人扶上去的吧?要這麼說,那幾個靠家裡的明星也都是錦鯉啊!他們演過的戲都紅了呢,賺的還比他多!”
“可彆侮辱錦鯉了,錦鯉可不會走後門上位!”
一時間,全網轉發的錦鯉居然有種全網黑的趨勢。
然而讓婁丞感到奇怪的是,上一回自己這麼黑沈驍,郎臨早就讓人阻止了,可是這一回卻詭異的沒有任何動靜,好像根本不在乎一樣。
難道沈驍玩崩了,郎臨現在不管他了?
沒等他想明白,房間門被人敲響,外頭有人喊他:“小丞,你準備好了嗎?我們該出發了。”
“來了!小舅等一下,我馬上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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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飯店。
沈驍和郎臨到的時候,天已經黑了,郎臨隨手把鑰匙丟給門童去泊車,兩人都沒有特意避開暗處的狗仔,大大方方一起進了飯店。
沈驍都能想得到他們的新聞標題,肯定是“驚!郎臨與緋聞男友共乘一車現身飯店”之類吸引眼球,又沒什麼乾貨的句子。
孫海程已經在包廂裡等著了,郎臨經常來這兒,也不用帶路,兩個人一起往包廂去。
誰知道還沒過大堂,就迎麵遇上一個人。
印堂狹窄、鼻梁突起、四白眼,赫然是隻跟沈驍有過一麵之緣,就咬著他不放的婁丞。
婁丞跟他們遇上,可以說是冤家路窄,視線在兩人臉上轉了轉,皮笑肉不笑地打了聲招呼:“喲,這不是臨哥和最近挺火的小錦鯉麼,你們也來這兒吃飯?”
弄得好像關係有多好似的。
郎臨淡淡瞥他一眼,點點頭,神情十分冷淡,倒是沒有什麼不悅的神色,像是完全不知道網上現在黑沈驍黑翻天了一樣。
沈驍注意到郎臨的眼神有些奇怪,有種憐憫的感覺,一時間也想不通為什麼,索性拋到腦後。
他們三個人沒什麼話好說,沈驍也懶得跟他計較什麼,本不打算搭理他,和郎臨兩個人繞過他就準備繼續往裡,婁丞卻不願意這麼簡單地放過他們。
他費心費力在網上那麼黑沈驍,郎臨沒有反應就算了,沈驍這個當事人也對他一副愛答不理的樣子,讓他莫名有種自作多情的羞辱感。
他本來就不是個講道理的人,見狀心頭無名火起,轉頭對著他們倆的背影吹了個口哨,冷笑著說道:“小錦鯉,我們倆好歹都是一個節目出來的,你這麼冷淡,不太好吧?”
沈驍蹙著眉頭轉過來,婁丞本以為他要生氣了,心裡正得意,卻聽見沈驍說道:“晚上在外麵吹口哨,容易招惹孤魂野鬼,你本來就倒黴,小心有血光之災。”
說完就跟郎臨頭也不回地走了。
婁丞:“……”
自從上回被人打進醫院,婁丞最近的確特彆倒黴,但是這事兒自己知道是一回事,被沈驍這麼信誓旦旦地說出來又是一回事。
他覺得沈驍這是在挑釁自己,臉色一下子就沉了下來。
但大庭廣眾之下,外頭還有沈驍和郎臨帶過來的狗仔,也沒敢做些什麼出格的事情,冷哼一聲離開大堂,到了洗手間才突然爆發。
他嘭地一拳砸在洗手台上,憤憤地罵了一句:“孤魂野鬼個屁!裝神弄鬼!什麼血光之災,我看你才要倒黴了!”
話音剛落,他忽然渾身一個激靈,感覺肩膀上一沉,好像有什麼東西壓了下來。
可是轉頭一看,肩膀上空空如也,什麼東西也沒有。
他正在氣頭上,還以為這是誰的惡作劇,破口大罵道:“有病啊?他媽誰都跟我裝神弄鬼是不是?趁我還沒發火,馬上給我滾出來!”
“……”
洗手間裡一片寂靜,沒有任何回應。
婁丞不耐煩了,闖進衛生間一個個隔間踹開看,可是裡麵一個人都沒有,肩膀上的重量卻絲毫沒有減輕,反而隨著他的走動,越發沉重起來,甚至還有一股若有似無的、類似下水道那種陰暗潮濕的氣味傳出來。
“操,什麼味道?”
婁丞還以為是廁所裡的味道,捂著鼻子回到洗手台前,那股味道卻仍然縈繞在他周圍,揮之不去。
他四處聞了聞,發現味道是從自己肩膀上傳出來的,那裡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灘水漬,卻也沒多想,隻以為是廁所頂上漏水,滴到他肩膀上了。
“他媽北京飯店的廁所也這麼爛!”他越發煩躁起來,摸摸自己肩膀處的衣服,放到鼻子前一聞,幾乎要吐出來,“這麼臭,還怎麼跟人吃飯!”
他一個大老爺們,出來吃飯不可能隨身帶香水,也沒辦法這麼臭烘烘地走出去,正煩躁著,忽然有個穿著服務員製服的女人出現在門口。
女服務員柔聲問道:“先生,請問有什麼可以幫您的嗎?”
婁丞習慣性地指使道:“你,去給我弄一套衣服過來。”
女服務員的語氣沒有絲毫改變,依然溫柔地說道:“好的先生,請您跟我來。”
婁丞隱約覺得這個女服務員有點奇怪,但是那股下水道的氣味越來越濃了,他要是在這個地方換衣服,出去照樣是一身臭味,索性跟了上去。
往外走了一陣,他忽然覺得不對,“你們飯店什麼時候擴建了?我記得這邊本來沒有路的。”
女服務員笑了起來,聲音在空曠的大堂裡顯得有些陰森;“沒有擴建,您跟著我就好了。”
奇怪,現在是飯點,怎麼一個人都沒有?
婁丞盯著女服務員的背影看了一會兒,忽然一個激靈。
好像從剛才開始,他對這個女服務員的印象都隻是一張模糊的臉,根本說不出來她長的是什麼樣子。而且她的聲音從開始到現在,語調和速度居然一點改變都沒有!
他不由得頓住腳步,女服務員卻毫無所覺地繼續往前,他發現隨著女服務員跟他的距離拉開,那股下水道的味道好像也跟著漸漸遠去。
這時候他回想起沈驍那句“晚上吹口哨,容易招惹孤魂野鬼”,頭皮漸漸開始發麻,卻連聲音都喊不出來。
——他的舌根也麻了。
女服務員終於發覺他沒跟上,轉過身來,朝他溫柔地笑道:“先生,就快到了,請您跟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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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海程和沈驍等人已經在包廂等了有一會兒了。
下午回到郎臨的工作室,沈驍就接到孫海程的電話,說晚上自己想多帶一個人一起吃飯。
他給錢大方,一單就讓沈驍賺了200萬,彆說是一個人,多帶十個沈驍也沒有意見。
所以晚上這個飯局,本來是四個人一起吃,但是現在包廂裡卻隻有三個人。
孫海程等得汗都出來了,最後出去叫飯店經理,讓他去找人,回到包廂裡時抱歉地說道:“這孩子平時讓我姐姐和姐夫慣得,沒點時間觀念,我們先吃吧。”
話音剛落,外頭忽然一陣吵嚷,緊接著大門被打開,一個臉色煞白的人一頭撞了進來,後頭還跟著不斷跟其他客人道歉的飯店經理。
“小舅!小舅有鬼!快讓大師去收鬼!”
孫海程認出來人的聲音,臉色沉下來,大步上前拉住他,壓低聲音嗬斥道:“你怎麼才回來?客人都到了,還要客人等你,像什麼樣子!”
那人卻不管他的話,慌張地說道:“大師呢?大師……大師救命……”
郎臨淡定地坐在原地沒動,沈驍卻也認出了這個聲音,抬頭一看,正好跟對方來了個對視。
對方求救的聲音戛然而止。
沈驍沉默兩秒,木著臉摸出刷卡機,“算卦一百萬,捉鬼三百萬,先錢後貨。轉賬還是刷卡?”
婁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