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說什麼家醜不可外揚,陸壬從底層爬到這個地位,雖然不會主動害人,但也不是個心慈手軟的,那對狗男女都要害他性命了,他冷靜了半天越想越氣,不可能還顧念著他們的麵子。
他們做了這麼不要臉的事情都不怕,他一個沒做錯事的,憑什麼還要委屈自己!
有沈驍跟著,陸壬底氣更足了,氣勢洶洶地帶著一群人回到家裡,馮恬和兒子還沒有出門。
今天是周六,但藝人每天都忙,也沒有周末的概念,馮恬看到陸壬回來還很詫異。
“老公?你不是今天有好幾個通告要趕嗎,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這都是你的朋友?怎麼也不提前告訴我一聲?”馮恬抱怨了幾句,看陸壬的臉色不太好,才轉而招呼起沈驍等人,“在門外站著做什麼?快請進!”
她平時也算是關注娛樂圈,認識沈驍和許煥東,倒是竇昊這個十八線的小明星,她沒有什麼印象,還以為是另外兩個人的助理。
不過外界不是傳言沈驍和許煥東不和嗎?怎麼兩個人一起跟陸壬回來了?
把人都迎進來,馮恬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把陸壬拉到一邊,嗔怪道:“你昨天什麼時候走的?也不說一聲,我還以為你在洗澡,結果半天沒人出來,進去一看才發現你不在。今天又一聲不吭帶回來這麼多人,你想什麼呢?”
兒子跟陸壬也不是很親近,隻是回頭喊了一聲“爸爸”,就管自己看電視了。
陸壬的心情很是複雜。
老婆孩子跟自己一直都有隔閡,他還以為是自己工作太忙忽略了他們,每次出差回來都要帶一堆東西討他們的歡心,就算這樣,他們對自己也還是不冷不熱的樣子,他還為此自責了很久。
可是現在知道真相以後,他隻覺得心底發涼,甚至連曾經令他疼愛到骨子裡的兒子,也越看越不像自己。
他一句話也不說,馮恬正覺得奇怪,忽然看見沈驍在自己家裡亂轉,還想往臥室那邊走,眉頭頓時一皺,不高興地說道:“你乾什麼?那邊是我們睡覺的地方,你不能過去!”
說完,轉頭小聲抱怨陸壬,“你這帶回來的都是些什麼人?招呼都不打一聲就要進我們家臥室,小孩子家家一點禮貌都沒有!”
說是小聲,也沒有小到哪裡去,在場的人都能聽到。對自己丈夫請來的客人都這麼不客氣,可見這個女人一點都不在乎陸壬。
或者說,她想撇開關係,表示自己一點也看不上陸壬,都是陸壬在倒貼自己。
隻可惜陸壬以前被自己幻想的愛情迷了眼,居然從來都沒有往這方麵想過,還覺得妻子是嫌人多了太吵,心疼她還要收拾,再也沒有帶朋友回家過。
陸壬臉色一沉,“是我請沈大師過來的,這是我家,我還做不了主了?”
大師?什麼大師?
馮恬一愣,還沒來得及驚訝平常對自己言聽計從的丈夫居然敢這麼反駁她,就見陸壬換了副臉色,一臉恭敬地對沈驍說道:“沈大師,您不要理她,我家任何地方,您都可以隨便進!”
陸壬的兒子倒是沒什麼反應,全神貫注地看著電視,似乎爸媽的爭執跟他一點關係也沒有。
沈驍本來也沒有搭理馮恬,聽她說這個方向是臥室,便徑直走了過去,打開門往裡看了一眼,便回到客廳裡。
馮恬被陸壬的態度氣得說不出話,看他這麼“識時務”,倒是受到了一絲安慰,冷著臉對陸壬哼道:“你看看人家,你以為現在的人都跟你爸媽似的沒禮貌?”
竇昊:“……”
剛才還說人家沒禮貌呢,這變臉的速度,比北京降溫還快!
提到自己的父母,陸壬臉色更黑了,怒斥道:“你給我閉嘴!你不配提我爸媽!”
馮恬不敢置信,“你還敢凶我,姓陸的,你給我等著!”
她嫁給陸壬是父母的意思,她自己一直覺得陸壬配不上她,心裡委屈得很,結婚後陸壬的言聽計從更是讓她覺得自己高人一等,這麼些年下來已經習慣了他的退讓。
以往她隻要一生氣,陸壬立馬就會道歉,她還以為這次也不會例外,誰知道陸壬理也不理她,隻是看著沈驍,忐忑地問道:“大師,怎麼樣?”
剛被她誇過一回的沈驍半點兒也不給麵子,找了個地方坐下,輕飄飄地丟下一個重磅炸.彈:“孩子不是你的。”
話音剛落,整個客廳都安靜下來,針落可聞。
陸壬請他過來,第一件事就是這個——確認他兒子是不是親生的。
孩子的血緣關係到很多事情,陸壬已經送了一份樣品去檢測機構,但是結果出來還要幾天時間,他等不及,就先讓沈驍過來做個判斷。
竇昊還在猜測陸壬到底委托了沈驍什麼事情,聞言眼睛都快瞪出來了,心說這麼狗血的嗎?影帝果然是影帝,生活都跟電影一樣精彩!
許煥東一路上都很淡定,存在感幾乎為零,到這時候才忍不住瞥了馮恬一眼,目露厭惡。
出軌的人在哪兒都不會受待見。
孩子是否親生,對任何一個家庭來說都非常敏感。察覺到他們的視線,馮恬心裡一下子就慌了,眼睛一豎,怒道:“你瞎說什麼?!我兒子怎麼可能不是陸壬的!你這是誹謗!”
沈驍卻沒理她,敲了敲桌麵示意她安靜一點,接著說道:“我看了你們的臥室,沒有婚紗照。你床頭有她的照片,她的床頭卻放了一個木偶娃娃,說明她心裡裝著彆人。”
這麼牽強的理由,馮恬自然不肯認,冷笑一聲說道:“床頭放個娃娃都不行?我看你是想騙錢想瘋了!你給我滾出去,再不走我就報警了!”
陸壬卻對沈驍的話深信不疑,聽到他說妻子心裡裝著彆人,眼睛都紅了,朝馮恬吼道:“你給我閉嘴!這房子寫的我的名字,狗屁的你家!”
這房子是彆人送他的,馮恬嫌原來的房子太小,硬要搬過來住,他現在才知道是因為離姓潘的家近。
想到他們搬過來的時間,陸壬的心一點點地沉了下去。
還好當初父母讓他留個心眼,說這房子以後可以留給他兒子住,他工作也忙,就沒有加馮恬的名字,不然又要多一個損失!
馮恬氣得幾乎七竅生煙,心底也越發不安,色厲內荏地大吼:“你說什麼?你明明說過這房子要留給我兒子的,現在聽一個騙子的話,就不要我們母子了?”
陸壬不願再看她,對沈驍恭敬地鞠了一躬,咬牙道:“您繼續說!”
沈驍掃了眼依然冷漠看電視的小男孩,頓了頓,指著馮恬的臉說道:“印堂過三指,主性放縱,下三白眼,易私通情夫,有弑夫的傾向。人中一條橫長細線,赤紅如蜘蛛絲,夫妻宮呈現青紅色,都是已經出軌的表現。”
馮恬臉色慘白,渾身抖得跟篩糠似的,還抱著僥幸心理,厲聲道:“你這是造謠!”
沈驍不為所動,“你說話的時候,鼻梁上出現兩條橫紋,代表你墮過兩次胎,生下這個孩子,要麼是圖謀家財,要麼是墮胎太多怕以後生不了,無可奈何。”
說的全中!
馮恬跟陸壬結婚之前就交過不少男朋友,的確墮胎過兩次,後來婚內出軌經紀人,又懷了這個孩子。
她剛知道的時候也很慌張,第一反應是不想生下來,但醫生跟她說她本來就很難生育,如果第三次還墮胎,以後可能再也沒有生育的可能了,她才咬牙把這個孩子生下來。
馮恬下意識捂住自己的鼻子,一時間如遭雷擊,卻還是歇斯底裡地尖叫起來:“你胡說!”
她這一聲尖利刺耳,讓人有種耳膜都要被刺穿的錯覺,沙發上的男孩轉過頭,冷冷地說道:“我聽見你和潘叔叔說的話了,要害死我爸,還改了他車上的導航,就為了讓他繞路,讓潘叔叔在家裡多待一會兒。要承認就快點承認,不要打擾我看電視。”
眾人:“……”
任誰也想不到,最致命的話居然是從馮恬兒子嘴巴裡說出來的。
沈驍沉默一會兒,朝馮恬說道:“你兒子本來是個寬厚善良的麵相,但見多了肮臟的事情,現在山根尖細、鼻梁和顴骨無肉,變成了跟你一樣薄情寡義、不擇手段的人。”
馮恬愣愣地看著自己兒子越發瘦削的小臉,想起他小時候白白胖胖又愛笑的樣子,當場跌坐在地上,再也說不出一句狡辯的話來。
陸壬也是一愣。他看兒子越來越瘦,也心疼過,但小孩子在長身體的時候,瘦一點正常,也沒太放在心上,買了很多營養品給孩子補身體,卻沒想到是馮恬的所作所為,影響到了孩子的心性。
雖然知道不是自己的兒子,但疼愛了這麼些年,聽到孩子被這個女人害成這個樣子,心底的怒氣止也止不住,朝罪魁禍首猛地抬起手!
然而他頓了許久,卻到底沒有扇下這一巴掌。
孩子母親已經給他造成了不良的影響,他不能再做壞榜樣了!
沈驍輕飄飄地說道:“她奸門凹陷,貪財,有偷盜的跡象,你可以讓人查一查。”
這件事情陸壬已經托人在查了,自己的財產被馮恬和姓潘的轉移走了不少,光是這短短半天時間查到的,都足夠報警抓人了。
立即報警讓人把這個毒婦抓走,陸壬看著自己全程沒有任何波動的兒子,歎了口氣,打電話給檢測機構,撤銷了自己的化驗申請。
弄完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他仿佛一瞬間老了十幾歲,朝沈驍深深地鞠了個躬,沉默片刻,問道:“我孩子……以後好好教的話,還能變好嗎?”
這話出口,就代表他會繼續養這個孩子了。
陸壬頓了頓,壓低了聲音,問道:“還有,我想讓那兩個人得到應有的報應,也像我之前那樣倒黴,這個靠作法能做到嗎?”
不是自己親生的孩子也能接納,還願意好好教導,沈驍看他的眼神充滿了敬意,點頭道:“可以,但是要加錢。”
陸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