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你?”鹿眠質問她:“你想做什麼?”
“我會瘋的.......”
鹿眠忽然激動:“我也快瘋了!”
“林澗,為什麼不有多遠滾多遠?”
林澗瞳孔驟然擴大,有些歇斯底裡:“......眠眠你要我滾?昨天晚上明明是你——”
鹿眠打斷她:“你改不了,為什麼不有多遠滾多遠?”
林澗怔住,呼吸都在抖。
“林澗你說你會改,你會好好聽話,可你現在做的事情和當初令我反胃的那些事又有什麼區彆?”
林澗聽不懂鹿眠在說什麼,難道她要她容忍她和彆的女人上床嗎?
那女人的語氣有多挑釁,鹿眠是在旁邊聽著的吧?
鹿眠不就是想看她這副樣子嗎?
“你到底是在愛我嗎?”可鹿眠卻置疑她的愛。
鹿眠怎麼可以這麼問?
她的愛意這麼明顯,她毫不厭倦的跟她表達,她都感受不到嗎?
“強烈的掌控欲讓你見不得我脫離你掌控,我不順從你的心意你就說你要被逼瘋了,林澗,這不是愛,你隻是病了!”
“你是不是又要發病了?就像當初我離開你一樣,你受不了我突然就不愛你這件事,你心裡不平衡,你看不慣我去愛彆人,你不想我幸福。”
“就像你寫的一樣,你對我全是執念,你要用我治病,你要讓我對你完全淪陷再也離不開你你才會舒心,你那卑劣的心理才會得到滿足。”
“可我不聽你話了,我和彆人在一起了,你要瘋了,你又要心理不平衡了,可這跟我又有什麼關係?”
鹿眠語氣激動,紅了雙眼。
“我不是工具,林澗,我不要被當成工具,還是被自己愛的人,那感覺比讓我去死還難受。”
聽著鹿眠強勢的一字一句,淚水從眼眶中墜下,林澗聲音輕了好多,“我沒有把眠眠當成工具...你怎麼可以這樣說我?”
鹿眠十分篤定:“你撒謊。”
“你是不是在撒謊你自己分得清嗎?”
“你自己真的分得清你愛我嗎?不帶一絲謊言?”
“你說你當初分不清你對我的感覺才寫下那種話,到底是當初分不清還是現在分不清?林澗?你問問你自己,你敢一絲不愧的回答給我聽嗎?”
“我——”
“撒謊!”鹿眠又一次打斷她。
她將她堵得無路可走,“很多東西是會養成習慣的,而你,已經習慣了撒謊這件事,所以現在說出來的東西你自己都意識不到你撒謊了,你已經撒謊成性了.....”
林澗呆住了,無與倫比的難堪,也許是被鹿眠戳中了藏在心底的自己都厭惡的東西。
看林澗失神的模樣,鹿眠更是麵露失望。
“林澗,把你逼急了,你會為了你的私欲做到什麼地步呢?”
“我知道你有的是手段,可無論做什麼,我都不會覺得那是因為你愛我,我隻會更相信,你自私到為了自己根本不尊重我的意願,沒有一丁點愛我,我更不會再給你我的一丁點愛。”
“你要把我逼瘋,我也不會讓你好過的,林澗,是你把我逼到這個地步......”
林澗努力的搖著頭,可就連搖著頭都是在下意識的撒謊。
意識到這一點,她嗚咽出聲,抱著自己的腦袋,淚水止不住的湧出眼眶,她淚流滿麵。
鹿眠一連串的質問讓她崩潰了,她支撐不住的蹲下身子。
崩潰的是自己這麼難堪的一麵被鹿眠發覺到,崩潰的是眠眠徹底失望的表情。
從小對舅舅舅媽撒謊,對周圍同學撒謊,對鹿眠撒謊,甚至對路邊熱心腸關心她為什麼掉眼淚的奶奶也要撒謊...她身上背負著太多謊言,她自己都厭惡。
她為什麼不能清清白白的做人。
她其實也很想清清白白的做人,可是...可是...她自己也不知道從何時開始,她變成了今天這種人。
在白淨高潔的鹿眠麵前,她仿佛渾身上下都是汙垢。
套房內響起林澗努力壓製卻還是頻繁漏出的抽泣聲,鹿眠站在原地,她低著頭,麵無表情的看著腳下的人。
冷靜得好像剛才歇斯底裡的人不是她。
林澗她全身的都在抖啊,抖成這樣,一定是激動過度身體的反應吧?
林澗好可憐啊,怎麼能不憐愛她,不為她動容呢?
“林澗,抬起頭來看我。”鹿眠再次啟唇,嗓音又輕柔得不像話了。
林澗也許是沒聽到,或者已經什麼都聽不到,鹿眠沒有耐心再叫一次,便用手掐住了她的下顎,強迫她仰頭看著自己。
仰起了頭,鹿眠卻沒看她的眼睛,隻是用手指幫她輕輕的擦拭滑落臉頰的淚珠。
林澗任由鹿眠如何對待自己,不敢再說一個字,等待鹿眠的處罰或是攻擊。
她知道,自己再多說愛她的話,隻會招來她的反感。
可鹿眠沒再中傷她,反而流露出了心疼又無奈的表情,俯身湊近她,近到距離好親昵:“林澗,我好愛你啊,我忘不掉你,我這段時間很痛苦,你乖一點,證明給我看你也愛我,好嗎?”
林澗的眼眶被淚水蓄滿,她眼前的鹿眠被淚水模糊不清,她更看不清鹿眠的情緒不達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