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大阪的口音和東京也不太一樣,本身他對語言係統就不是太過擅長,在這種時候更是很難適應,就像是到了另一個世界一般的感覺。
神木悠白低著頭走動著,他看著周圍的人,黑色的眸子裡帶著一點慌亂。
來到陌生的地方,沒有任何認識的人,神木悠白有點不知道應該怎麼辦。
在困難的時候,應該開口尋求幫助。
媽媽曾經這麼說過。
那應該怎麼去尋求幫助呢?
神木悠白在腦中沉思著,一邊思考一邊往前走,因為想的太過投入,他直接撞到了電線杆,頭撞在電線杆發出砰的一聲,他終於感覺到疼,整個人坐在地上茫然的捂住額頭。
旁邊走路的人停住腳步,有個中年女性小心翼翼的走過來,她蹲在神木悠白旁邊。
“沒事吧?”
神木悠白茫然的看著她。
“咦?聽不懂嗎?”於是中年女性儘量用沒有口音的話開口,“小夥子,你沒事吧?”
啊,是可以尋求幫助的人。
於是神木悠白道:“警察局。”
“警察局?”
“請告訴我,警察局在哪裡?”
“難道孩子你傷的很嚴重?!”中年女性臉色一變,她連忙從口袋裡掏出手機撥打了電話,“彆著急,我幫你報警,再幫你叫救護車,千萬不要害怕,你一定沒事的。”
神木悠白茫然的放下捂住額頭的手,剛才的碰撞讓他的額頭鼓起一個包,但看上去沒有什麼大礙。
他抓住中年女性的手搖搖頭,“不需要救護車。”
“不需要嗎?”
“這是肌肉磕碰傷,沒有造成骨損傷和其他問題,隻需要幾天就可以消下去。”神木悠白扶著電線杆從地上起來。
“阿姨。”他開口試探著喊著,“警察局在哪裡?”
中年女性鬆了口氣,她開口說:“我剛才報了警,所以警察一會兒就會過來,孩子你真的沒事嗎?”
“謝謝。”不知道說什麼,神木悠白隻好道謝。
“我聽你口音不是這裡的人,你是從哪邊來的?”
“東京。”
“原來是東京,找警察局是做什麼?來旅遊被偷了東西?還是迷路了?”
神木悠白依舊不知道怎麼回答,但是,他可以確定麵前這個人在擔心他,於是神木悠白繼續道謝,他說:“謝謝。”
“不需要一直道謝的,這孩子,怎麼隻會道謝呢?”
中年女性沒有在意,她隻覺得是東京來的孩子有禮貌,所以才會一直和她道謝,中年女性一直陪著他等到警車過來,接著她和警察們說了過程後便拎著菜籃子離開了,隻剩下神木悠白一個人站在這裡。
兩位警察看著身材單薄的少年,額頭上還有剛才磕出來的包,兩人讓他趕緊上警車,先帶他去醫院看看。
這一次神木悠白沒有推辭,他安靜的坐上警車,全程沒有絲毫緊張。
副駕駛座上的警察回頭看著神木悠白,此時的神木悠白正趴在窗戶上看著外麵,黑色的眼睛裡倒映著一個個商鋪。
“小孩,你叫什麼名字?”
神木悠白沒有回答,眼睛還在注視著車外。
於是警察加大了聲音,“喂,有沒有聽到我說話?”
但是神木悠白似乎依舊沒有聽到他的聲音。
開車的警察和他對視一眼,他們把車停在路邊,接著副駕駛座上的警察下車,他把後排的車門打開,接著伸手拍了拍神木悠白的肩膀。
“小孩,到醫院了,先下來讓醫生看看。”
感受到了觸碰,神木悠白這才轉過頭,他和警察對視了幾秒鐘,接著從車座上下來,跟著警察進了醫院。
就像是神木悠白判斷的一樣,這個傷口不需要管,幾天就能消腫。
外麵,警察看著手裡的診療單子,“神木悠白?你的名字?”
神木悠白看著他,沒有回答。
“為什麼不說話?”警察蹲下來,和坐著的神木悠白平視,“你不告訴我們發生了什麼事情,我們也沒辦法幫你呀?對吧?”
神木悠白看著他們,片刻後他開口,“警察是幫助彆人的職業嗎?”
兩位警察對視一眼,他們稍稍有些茫然,最後還是點頭回答:“當然是這樣沒錯,所以,我們會幫助你,但要你得告訴我們你需要什麼幫助。”
“我想找一個警察。”神木悠白道:“一年前,他從東京米花町調到大阪,就在這裡。”
兩位警察更茫然了。
“你為什麼會找一個警察。”
“他是爸爸的搭檔。”神木悠白這樣說:“一年前,我爸爸去世後,他就申請離開東京,我有關於爸爸的事情找他。”
“搭檔?你的爸爸也是警察?”
神木悠白看著他們,“你們可以幫我嗎?”
“我們警局有沒有從東京調過來的?而且是一年前?”
“你忘記了嗎?正木先生就是一年前調過來的,他告訴我們,是自己搭檔出了事,暫時找不到合適的搭檔以及心理狀態不好所以才來我們大阪,我記得他戶籍就是東京。”
“要問問他嗎?”
“問吧。”
聽著兩位警察的話,神木悠白平靜的轉頭看向旁邊。
那裡有一扇窗,窗戶外麵是一樹的綠色,枝葉隨著風晃動,映入神木悠白的眼底。
還是那句話,神木悠白是自閉症,但他不是傻子。
所以,即使隻看到了一點點,但他依舊可以判斷出來,那朵花一定是一個不到30歲的青年。
【認知度提升至8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