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怒從心起,惡向膽邊生!
本來還回去拿了換洗衣物的卷發青年身上現在穿了係扣的睡衣,褲子也是長褲,一身深藍色,在夜晚幾乎與陰影融為一體。他氣到飛起,一下就單腿跪上了床,扯住栗棲琉生的臉硬生生往兩邊拽:“喂!”
“啊?!”栗棲琉生也一下火氣上來,反手也擰住陣平的臉,“你寨乾森麼!”
兩個人再次變成了幼稚園小朋友,在可憐的單人床上折騰來折騰去打起來了,把床單弄得亂糟糟的,兩個人這才停手,一開始打起來的理由都忘記。
“我數一二三,一起放手!一!二!三!”
兩個扯著對方臉的大猩猩罵罵咧咧的,身上的衣服都亂了,但是為了他們可憐的自尊心,誰也沒有放手,看上去相當的……嗯,完全就是菜雞互啄呢。
然而事實上就是鬆田陣平顧忌著琉生的病不敢用力,栗棲琉生也不忍在這樣情況下與心上人打出真火,所以與其說是打了一架,不如說是扭打。
當然,重點在於‘扭’。
你壓住我的腿,我就彆住你的,我起不來,你也彆想起來,幼稚得不得了。
兩個人衣衫淩亂,要是不知情的人恐怕都會誤會——然而他們之間清清白白,就是打起來了。
顧念著實在該睡覺了,他們這才消停了。鬆田陣平熱得出了點薄汗,也懶得下去,直接從地上撈起自己的枕頭,又搶了栗棲琉生一半被子,順勢躺在裡麵,連衣服都懶得整理:“就這樣吧。”
栗棲琉生:“喂,陣平。”
鬆田陣平立刻閉上眼睛:“呼——呼——”
“……隨便你吧。”
栗棲琉生真是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隻能乾脆就這樣了,研二應該不會知道,也不會在意的,畢竟都是一起住過的兄弟。
研二:不!我現在相當在意啊!
栗棲琉生經過這麼一番折騰,晚上的經曆帶來的心理疲憊也不是那麼好調節過來的,兩小時不動不回血讓身體也十分疲憊,他也懶得反駁了,直接拽了另一半被子,也閉上了眼。
相比於打鬨之前胡思亂想的大腦,現在的大腦裡什麼想法都沒有,安靜而安寧。
不過這些在一大早門被敲響後被終結了。
鬆田陣平痛苦的把枕頭擋在腦袋上,嘟囔了兩句,栗棲琉生知道應該是萩原研二——很難說,但是聽習慣之後就會發現,彆人的足音與敲門聲音都是有所不同的,他分辨得出熟悉的人。
栗棲琉生是個在沒有任務時候難睡回籠覺的體質,所以他安撫地拍了拍鬆田陣平的肩膀,又給他蓋了被踢開的小半截被子:“我去開門。”
……被子立刻又被有些清醒但不想動還嫌熱的卷發青年掀開了。
栗棲琉生:“……”Fine.
他放輕腳步走到門口,連貓眼都沒看就開了門,輕聲:“陣平還在睡,你怎麼來了?”
打了個哈欠,又理了理炸毛的頭發,他自然的說:“我記得我們今天都還在停職……陣平起不來了,早飯你自己解決吧。”
萩原研二說不出話,眼睛忍不住往裡麵瞟,一眼看見裡間睡姿糟糕衣衫淩亂,手腕還有紅痕的小陣平。
他瞳孔地震:
——最糟糕的情況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