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羞恥,好生氣,好……好、好擔憂!!!
鬆田陣平大為震撼,他立刻轉身硬掰著栗棲琉生的肩膀讓他轉過來:“喂!你沒事吧?!”
這有大問題啊!腦子出問題了啊!這不是發燒就能解釋的東西啊!!!
他認識栗棲琉生的七個月裡,哪見過這樣的陣仗?一下就給他整不會了。
他‘委婉’的說:“咱們回去,好嗎?”
他敢打賭,他這輩子都沒有這麼苦口婆心過,連前兩天對萩原研二他都沒有這樣!昨晚強壓著琉生去做檢查他也沒有這樣!
——一定是腦子壞了!
栗棲琉生:其實也有覺醒了上輩子記憶的原因……
他說:“不好。”
鬆田陣平:“你可是病患,還是靜養少動比較好!”
該不是昨天他熱血上頭的那一番‘切磋’讓琉生的大腦加劇損耗了?難道是他的錯?
鬆田警官,良心不安。
栗棲琉生歎了口氣,也不堅持五歲七歲論點了——他也有點被惡心到,整蠱一次就夠了——他看了一圈,說:“摩天輪?”
這次鬆田陣平露出了牙疼的表情:“摩天輪?”
不過大概隻是微微停頓後,他立刻反應過來,深吸一口氣站起身:“……好,那就摩天輪。”
栗棲琉生遲緩的看著他,微微仰起頭,露出一個笑:“嗯。”
雖然不好也不能向你告白,但是哪怕是隻有一次,能與你一同坐摩天輪,都讓我的內心無比快樂。
心情像是輕飄飄的氣球飛上湛藍天空,又像是放鬆後摔進柔軟的棉被裡,還像是工作後嘗試了一口綿軟的棉花糖……明明隻是一個小心願得到了滿足,明明隻是這麼細微的幸福,竟然快樂到他的理智都快離家出走了。
陣平果然是一個很溫柔的人。
彆看他外表冷漠暴躁,又經常不耐煩,表情還臭,但是他是個又貼心又溫暖的人,他所作所為也堂堂正正,對得起‘鬆田警官’的稱呼。
栗棲琉生說到底也是這樣的人。
隻是他的所作所為對得起所有人,就對不起他自己。
要是讓鬆田陣平知道,恐怕要一拳打在他臉上給他打醒。有索求就光明正大的說,不去嘗試卻妄圖得到回應……這是膽小又貪婪的想法。
但是,栗棲琉生拒絕思考那個可能,他不想失去好友。就算他永遠止步在這裡,陣平也會永遠是他的朋友,如果去賭那個可能,他豈不是會失去他的錨點之一?
而他早也已經習慣了壓抑自己的想法,聽從命令,所以為了私心,他反倒是選擇了閉口不言。
也許溫柔的人總是沒有自覺的。
栗棲琉生摸了摸心口,又很快放下手,提起其他的事情:“看來司機沒有報警。”
“啊,他沒敢報。”
沒有萩原研二在一旁的鬆田陣平總是更注意身旁的,言語也會收斂一點,不那麼自我,他掀起眼瞼,黝黑的眼眸掃了眼同僚的心口:“心臟不舒服嗎?”
棕發警官注意到他的眼神,略遲鈍的反應過來:“沒事的,隻是很少有這樣雀躍的心情。”
黑色卷發的警官的眼神看上去實在太擔憂了,栗棲琉生就再補充了一句:“第一次有人陪我一起坐摩天輪,我覺得是一件值得紀念的事情。”
“……這樣麼。”,鬆田陣平應聲後,“好吧,那就照一點照片留念?”
他覺得這個解釋也還算過得去,就不打算深究了,畢竟看上去也算不上是什麼大事。
鬆田陣平忽然想起什麼:“照相是能照的,但是你不能找我算賬。”
他以前從不接觸這些,又不是興趣愛好,所以他想起的是自己堪憂的照相技術。
“……噗嗤。”栗棲琉生笑出聲來。
他是想忍住的,但是卷發青年有些不情願還帶著些許赧然的表情戳中了他的笑點。
雖然很快收斂了,但還是笑出聲來了啊!
鬆田陣平盯住他幾秒:“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