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說話的時候,已經和店長說完話的栗棲琉生正巧走了回來,他聽見提示音撈出手機一看,嘴角頓時揚起,悄無聲息的也拖進了自己的加密相冊。
卷發警官喝了一口啤酒:“在照你。”
萩原研二扭頭看他的另一位同僚,當他看清栗棲琉生眼中笑意的時候,垮掉了肩膀癱在椅子上又趴了下來,可憐兮兮的隻露出上半張臉:“……小陣平和小琉生好過分,又欺負我!”
可謂是充分利用了自己的樣貌優勢,一下就把自己身高會帶給人的高壯的感覺減弱了。
栗棲琉生端過老板遞過來的啤酒,悄悄喝了一口沒有說話。
鬆田陣平隨便掃了一眼,注意力大部分在萩原研二身上:“你不做我也沒辦法照,要怪就怪你自己吧……嗯?”
他猛然抬頭,瞪圓了眼,低嗬:“栗棲琉生!”
栗棲琉生趕緊又喝了一口,然後有些遲鈍的把啤酒杯從嘴邊挪開,‘悄悄’端到桌子的平麵下。
完全是光明正大,而且也隻是表麵看不到了……
萩原研二在心裡吐槽後,一下子想到什麼,立刻坐起來了。他對麵的鬆田陣平早已經先一步奪下栗棲琉生的杯子:“你真是不想好了!”
然後他掰著棕發青年的肩膀,迫使他扭身過來,雙眼對視:“喂,你沒吃藥吧?”
眾所周知,發燒吃藥的話會吃頭孢,這個藥又不能與酒一起吃,不然很有可能吃完藥喝完酒,直接躺板板。
拜托,現在公立火葬場排都排不上,你還是正常死亡的躺板板,這得多難搞啊!
不對,重點不在於那個。
鬆田陣平見栗棲琉生一下沒反應過來沒說話,他離開大聲說:“沒吃吧?!”
居酒屋就是這樣,會有大聲說話也沒關係的特性,所以之前他們才不顯眼。隻是鬆田陣平現在這樣一說,栗棲琉生頓時成為周邊桌子的焦點。
栗棲琉生這才微微合眼:“陣平,我已經二十二了。”
言下之意,他不應該不知道這件事,他已經是個成年人了,還是能結婚能419還能對自己行為負責的那種,他是個各位靠譜的成年人。
所以,就是沒吃。
而且……
“我的後遺症和頭孢沒有什麼關係。”
雖然多數發燒都是因為發炎,但是腦內這種人體最精密複雜的地方也不是很好插手的,所以也不是直接吃了頭孢這種消炎藥、抗菌藥就能好的——當然主要是某人不是很想吃藥,所以就算了,完全靠自愈。
鬆田陣平鬆了口氣:“那你也不能隨便喝,誰知道會不會誘發什麼。”
栗棲琉生:“……”就算是心上人也不能這麼說啊!
他看似一言難儘的說:“陣平,我能理解你的擔憂,但是我沒吃藥,忌口也不用太在意,啤酒是不會從我的胃裡倒流到腦子裡的。”
鬆田陣平:“不,不能喝酒抽煙也不能喝咖啡,還要飲食清淡,少吃油鹽重的,還有糖等等等等。”
“你贏了。”狡辯失敗的栗棲琉生隻好把喝了兩口的啤酒杯從自己視線裡清出去,扭頭不再看了。
他又撚了撚手指,忍不住去想煙的滋味。要不是陣平提到,他也不會掛念,他是沒有癮的,隻是偶爾沒有任務的時候,心情煩悶會來上一根。
因為任務時候抽煙的話,很容易就暴露自己了,所以他不能讓自己養成癮。
至於咖啡……不提的時候不想,提的時候他一下子就開始想喝了。
他痛苦的低吟一聲,突然就不想端著了,學著研二那樣趴到桌子上,語氣平直:“啊——我的同事們好冷酷啊——陣平好過分啊——研二也不幫我——”
萩原研二也裝不下去可憐了:“噗嗤。”
鬆田陣平額角青筋直跳:“不要撒嬌!”
真是的,一個兩個同期都這樣,他的容忍度在他們看來難道很高嗎?他是什麼男媽媽嗎??
“哦。”棕發的警官應了一聲,把頭換了個方向趴。
從鬆田陣平的角度看不見,但從坐在對麵的萩原研二的角度來說,他輕而易舉的看見了小琉生眼瞼闔上前眼中的失落。
萩原研二笑不出來了。
……說真的,他現在這樣佯作不知,真的是對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