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德拓真的話音落下,辦公室裡一瞬間變得安靜,就好像所有人在等待栗棲琉生的回答,但是他們的目光裡居然有著些許的期待。
栗棲琉生警部補放假……啊不是,停職七天,這條消息不是警視廳和警察廳的人恐怕很難知道。而警視廳附近的課室稍微打聽一下知道了很正常,警察廳不會特意去查一個小小的警部補的資料,自然也不會有幾個人知道。
所以是警視廳裡有內鬼吧。一旦得出了這個結論,栗棲琉生頓時就明白了半個小時前的惡意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了,恐怕正是發出預告的這個人吧?
所以在這位發傳真的人發送之前恐怕就已經處理好了監控,不然他不會在那麼近的時候暴露自己的。
栗棲琉生的腦中做好了推理,可他不確定屋子裡的人全都是值得信任的。
但是他還是抿抿嘴:“想必大家已經猜到了,警視廳有內鬼,或者是和犯人有聯係,內鬼應該有共犯。
“今天早在我剛要進入警視廳的時候,我察覺到了惡意的視線,但是卻沒能察覺到到底是來自於同事們還是路過的人,所以我根本沒有辦法判斷到底誰是真正的犯人或者共犯。”
他嚴肅的態度一下穩住了一些本來還很擔憂他的人。
拜托,栗棲警部補可不是隻有外表的人,更不是隻會拆/彈的普通警部補,而是一個各方麵都十分優秀的人,還在警校時期的時候就已經在爆處組出了名,更是幾次卷入了大事件中,最後又和同期們協力解決。
“對方已經做好了準備,又發了犯罪預告函,說明已經處理好了監控問題,所以哪怕我認為對方已經處理過了,但從一位警官的角度來說,理應對監控進行排查。”
哪怕已經確定了不會有結果,但是隻要有可能,就絕對不可以直接放著不管,大膽假設小心求證,絕對不能疏忽大意。
內河一朗點頭,很是認同,一副欣慰的模樣:“已經叫泰鬆去了。”
泰鬆……啊,是泰鬆俊太。栗棲琉生出神的想。
內河一朗又說:“已經申請了和搜查一課的人協同調查,大家就鼓起乾勁吧,看看有沒有這個機會能抓到犯人。”
內鬼是難抓了,犯人肯定要抓到。
然後這位已經不再年輕的警部把傳真遞給了栗棲琉生:“上麵的字全是打印的,也沒有署名,看上去隻是報複你的。”
“膽小鬼。”栗棲琉生果斷下了結論。
也沒準是謹慎,但他一定會說‘膽小鬼’,如果這個膽小鬼能夠有途徑聽見,那真是再好不過了。
而這樣的報複方式,不像是黑衣組織的……可最近他得罪的隻有想息事寧人的黑衣組織。
難道是當年他父親栗棲溫人那件事的那些人?可是他們已經死得差不多了,他所知道的天川一真就是報複的近期最盛大又最魯莽的人了。
還有其他的罪犯嗎?他無從得知。
但感覺不應該是那群沒有良心的人……也沒有其他選擇了吧?琴酒那邊顯然是因為他刻意的動作和兩位同期一起避開了。
所以是當年的他們卷土重來,想要報複他,所以特意打了傳真到警視廳挑釁,還能借此讓彆人對他產生厭煩情緒嗎?這是典型的挑撥離間。
因為提到了他的名字,沒有線索,所以要搜查一課撥人過來,還要本課的同事一同操勞,這本身就足夠令人厭煩,就好像彆人的私事強加到每一個人身上了。而且還屬於突發事件的那種加班。
但是他們恐怕想不到,栗棲琉生這個人雖然隻入職了一個月,但是他的威望不能同其他普通新人一概而論。當然他的兩個進來一周就當了小隊長的同期也不能與普通新人作比較,不然就太打擊人了。
要拿中等的標準去衡量新人,可不能用金字塔頂尖的標準去衡量。
總之,栗棲琉生不論是對誰都持有同一個態度,他在眾人那裡有一個‘被平等看待了’的評價,所以人緣很好。
他前些天又使十億日元被追回,炸彈也成功阻止,犯人從結果上來說也是解決了,聲望還算高。
之後的綁架事件,栗棲琉生那種孤注一擲的瘋狂也吸引了很多人,那樣真實的栗棲警部補是沒有掩飾過的。而很多人一輩子也無法露出自己的真實,總要在同事和家人甚至朋友麵前做出各種偽裝,至少那些被吸引的人都是不能在同事麵前暴露真實自我的。
更何況,前幾天的時候——
有一個帖子可以說得上是橫空出世了。
它一下子就抓住了所有逛論壇的人的注意力,連帶著栗棲琉生和他的兩位同期之間不存在的故事不知道翻了幾番!
是當事人看見會兩眼一黑的程度。
所以,在栗棲琉生表露出應對挑戰意味的時候,課室裡其他人的態度不是‘太好了麻煩被接走了’而是‘果然他就是這樣的性格’,眼中的期待立刻被欣慰取代。
什麼樣的性格?
會毫不猶豫頂在前麵,不會後退與退縮的性格。
隻有這樣的人,才值得他們追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