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麼說,都隻能相信他了嗎?
萩原研二的話一出,鬆田陣平倒是還有一些猶豫,不過他也從那情緒裡頭出來了。
他說得對。鬆田陣平想。
栗棲琉生從來都不是一個弱者,他是那個保護他人的角色,他俊朗而強大,率直又溫柔,他可以被彆人放在心上擔憂,但是……鬆田陣平沒有必要因此而焦慮。
更沒有必要讓自己成為局內人,無法看清局勢。
鬆田陣平這次說出聲了,他又重複了一遍,加重了語氣:“你說的對,hagi。”
雖然‘你說得對’和‘你說的對’兩種表達方式都是正確的,但是前者是日常常用的表示肯定的話,後者是強調了話語內容的正確性。
這句話與其說鬆田陣平是對萩原研二說的,不如說他更像是在說服自己。
“但是琉生……”鬆田陣平整個人冷靜了不少,可是他坐下來之後,還是沒有辦法完全冷靜。
剛交往的人往往都是在熱戀之中,不管以後怎麼樣,總之現在的新鮮感肯定是還沒有過去的,他會擔心栗棲琉生再正常不過。他跳出了戀人的視角,覺得從同生共死過的同期角度來看,他也是很擔憂的。
他甚至懷疑沒什麼動靜的諸伏景光和降穀零,也在準備去臥底。不過這隻是懷疑,他也不能宣之於口。
也許是去了SAT也說不定,畢竟SAT也是需要刪除檔案的,出行也是全副武裝,力求不留下一點點的破綻。
簡言之,他們的檔案信息保密程度調高了,他們不可能查到具體的去向和工作。
但是去臥底之前,會有簡單的告彆,不然在大街上被家人認出來,大喊大叫可就完了,當然家人如果去報案,那就更恐怖了,簡直是放在明麵上告訴人家:看啊,我的資料有問題!
萩原研二看了他半天:“你擔心小諸伏和小降穀嗎?”
鬆田陣平詫異的看了他一眼,說道:“雖然有點擔心,但也是有限的。”
萩原研二歎息的拖長聲音:“小陣平啊——”
鬆田陣平:“閉嘴,我已經在想了。”
萩原研二委屈的癟癟嘴:“小陣平,你好雙標哦!”
“我就是雙標,你管我?”鬆田陣平不甚優雅的翻了個白眼。
萩原研二對他的幼馴染眨眨眼,拋了個wink過來:“稍微相信他一些,怎麼樣?”
作為一個完全刑事行為能力人,栗棲琉生所做的一切都是有經過他自己的思考的,頂尖的職業組可是最前麵的5%,稍微放鬆一下去相信對方的實力怎麼樣?
畢竟那可是栗棲琉生啊,二十二歲的警部補。
還是入職一個月就間接或者直接的破了幾個大案的新人,他避免了更大的財務上的損失,這樣不是說明他完全能夠勝任工作嗎?
雖然還有一些現在的兩個人不為所知,甚至於本人都不了解的能力和經驗,但是就算隻是他現在的能力,都已經完完全全足夠了。
而栗棲琉生的演技,也說不上差。
鬆田陣平放空眼神,眼睛沒有聚焦,沒有落點:“我明白、我明白……”
他又一次抽出一根煙,點燃後深深吸了一口吐出煙霧,這才低聲道:“但是他很明顯沒有走常人該走的路吧?如果真的臥底到組織裡的話,那豈不是要對他洗/腦?”
萩原研二哽了一下,因為小陣平說的是事實,也不是沒有這樣的可能,他遲疑了:“小琉生的意誌力很堅定,也許不會成功……”他也說不下去了。
成功與否,不代表小琉生就不會疼,不會痛苦了。這麼一想,他的心情也不免沉重了下來。
“這不是成不成功的問題。”鬆田陣平歎息。
萩原研二的表情跟著心情一樣,也開始沉重了,有點紫色的瑰麗眼眸之中閃過一絲不忍心,沉痛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這兩個人的對話從一開始的鬆田陣平憂愁萩原研二安慰,逐漸變得奇怪了起來。
本來憂愁的隻是鬆田陣平,但是現在是鬆田陣平和萩原研二一起憂愁。
對啊,小琉生/琉生的這種臥底方式和常規有假身份的不一樣萬一出意外了怎麼辦啊?
他們對視了一眼,知道自己改變不了栗棲琉生的主意,又怕栗棲琉生真的以後會忘掉他們……
更加憂愁了。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