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長發的警官看著他的幼馴染如今憔悴成這樣,他又心疼又想不出辦法。
他不知道的是,當初在既定的世界線裡麵,鬆田陣平在他死後也是頹廢了幾天了,煙不離身,渾身都像是醃入味了一樣。
而他的姐姐萩原千速也是,在葬禮上和鬆田陣平說,決定等鬆田陣平主動去找他,才會再去,不然就一直在神奈川縣當她的交警。
那段時間的鬆田陣平也是焦慮不安的,經常習慣的在旁邊說:“喂,hagi你看……”
等說出口了才想起,hagi永遠都不會在了。
而發出去的短信也都是石沉大海,不像是以前一樣會有回音。
永遠會給他回音的人已經不在了。
他們一起走過了人生裡三分之二的時間,隻是沒想到互相做對方刹車的人會有一個人先失約,退出了人生這場旅途。
當時的鬆田陣平是怎麼做的?
他穿了四年的黑色西裝,穿了四年的喪服,墨鏡的款式已經過時,卻因為是萩原研二送過的誇讚過帥氣的,就一直沒有換掉。
等失去的時候才會發現,鬆田陣平不能沒有萩原研二,他們的交際圈乃至人生都已經糾纏在一起,就像是麻花一樣,失去誰都不完整,哪怕他們都是完整的個體。
而現在這條世界線,栗棲琉生變為了鬆田陣平的戀人,這讓他們從麻花變得像是麻花辮了,三股誰也不能缺少。
栗棲琉生絕不會放開鬆田陣平,鬆田陣平也不可能放開他的幼馴染萩原研二,後者同理,而栗棲琉生也不願意放開他的同期萩原研二,不然一開始也不會去救了。
所以他們三個誰也不能缺,隻是重要程度的不同而已。
現在這樣的情況,萩原研二固然難過,但是他更不允許自己的幼馴染身體出問題,他猶豫了一下,還是說:“你請假吧,小陣平。”
今天是27號,從23號算起來,應該是失蹤的第五天了。
他的聲音裡都沒有以往的輕佻與歡快了,明明是在說著‘小陣平’這樣可愛的稱呼,但是卻沒有這樣的快樂,隻能從裡麵聽出沉重。
……
第一天的時候,鬆田陣平發瘋了一般尋找所有的線索,可是理智與冷靜還有敏銳的觀察力和推理能力是無用的,他完全無法推理出位置所在,畢竟連個目標車輛都排查不出,又怎麼能奢望他直接推理出地點呢?
況且既然像是琉生說的那樣,組織那麼強大,那除去往郊外走的車輛,就是不往郊外走的車輛同樣是有嫌疑的,一個安全屋……或者說一個地下基地,也完全不是沒有可能存在的。
事情到這裡就變得更麻煩了。
鬆田陣平想要發泄情緒,但是沒有發泄的地方,他打開了琉生的聊天框,在發會呆之後又關掉了。
等琉生回來之後,不能讓他看到消息為自己擔心。
最後,他被內河一朗警部命令回宿舍,但是也半宿睡不著覺,心焦讓他無法順利入睡,可是又沒有能夠發泄他情緒的地方。
他隻能睜著眼睛到天明,在天邊漸亮的時候,他迷迷糊糊的睡著了一會。
等他再一次清醒的時候,天色已經很亮了,陽光透入沒拉上窗簾的窗戶之中,堪堪摸到了床腳。
“琉生……”也許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鬆田陣平做了個噩夢,一下就驚醒了。等他看到外麵天光大亮,看了眼手機發現才七點二十五,距離他平常的起床時間還有五分鐘。
“……”卷發的警官坐起來,摸了摸額頭。
還好,溫度正常,可以繼續工作。
這是栗棲琉生失蹤的第二天。
他看手機上沒有新的有關琉生的消息,
其他的都被他一掠而過,完全進不了腦子,他機械地起身,穿好衣服,洗漱,買了現成的三明治當做早飯,然後渾渾噩噩的飄到了警視廳。
沒有線索,班還是要上的。
內河警部經過他的工位,十分震驚:“我不是給你放假了嗎?你還來單位乾什麼?”
鬆田陣平:“……是嗎?”
萩原研二也比平時早到,他剛好到達,正巧聽到他們的對話:“他可能是沒有注意,小陣平根本提不起精神!”
內河警部看了看萩原研二的臉色:“……”
他有些茫然:“我記得我也給你放假了?”
萩原研二:“……啊,抱歉。”
這兩個人,一個人把逞強寫滿了臉上,另一個毫無異樣,但是實際上也是問題百出的。
內河警部捏了捏鼻根:“你們兩個,現在就給我回去,步行,回警察宿舍,明白我的意思麼?”
鬆田陣平:“我可以繼續工作的——”
他的話沒說完,因為萩原研二幾步過來,捂住他的嘴:“我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