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琴酒確實沒有耐性。
萊特不明所以,但是他發覺今天的琴酒居然意外的好說話,這家夥不是軟硬不吃嗎?還是說硬不吃軟吃一點點?
他百思不得其解,乾脆放棄了思考。
剛醒過來的萊特腦子這時候本來也轉得不快,他淺淺的思考了兩秒,就著這個姿勢被冷風吹得頭腦瞬間清醒——他覺得自己像個傻子。
然後他就鬆開了手,接著腰腹用力,硬生生把自己的上半身抬起來了。明明身體也都好了,但是給人的感覺就是十分疼……可能是錯覺,也可能是差那麼一點點沒有好,也可能是心理作用,這讓萊特下意識的捂住了腹部。
然後他略微扭曲的神情轉了個身讓自己下來。當然這時候琴酒已經鬆手了,他可不想讓萊特這家夥給人感覺他為他開門,絕對會被蹬鼻子上臉的。
但萊特這樣的性格,早晚會和人混熟的。不用說他有些自來熟,隻說他這見好就收,實力還強,知道不要在正事上耽誤的家夥,總是很受歡迎的。
不說彆人,可能基安蒂和科恩對他就沒什麼惡感,說不準還想私下裡和他聚會,吃頓飯約個酒放鬆一下什麼的。
萊特的傷還沒好?已經快一個月了吧……
他想那些沒用的乾什麼。
琴酒往前一步,風衣在後麵隨風鼓蕩,差點糊萊特一臉:“走了。”
萊特痛苦麵具的起來跟上:“喂!你衣服差點扇到我!”
琴酒:“哼。”
萊特:=A=你這個人好過分!
一米九的大個子明明身高上和前麵走路帶風的長發男人幾乎相同,但是怎麼看都讓人覺得後麵的那個人比前麵的那個人要矮上一截。
這大概就是氣勢不同所引起的錯覺吧,而且這兩個人的氣質也完全不一樣。
走到裡麵的時候,才堪堪能看見一個兩個的研究員,想必又是提前清場了。
琴酒往那一靠:“給他檢查。”
上次給萊特洗腦的那個研究員就又過來了,眼裡還露出了些許的狂熱:“琴酒大人……”
琴酒點燃了一根煙:“你明白我的意思就好。”
研究員慌忙點頭:“明白,我明白!”
本來還露出狂熱神色的他在一瞬間臉上就浮現出懼怕與討好。
能不明白嗎?不明白的人都去死了。
研究員又不是隻有他一個,他不行就換一個,頂頭的Boss又不介意,這個人私下裡乾掉多少個研究員,也沒有人知道。
畢竟研究的進度不是必須所有研究員都在才能拉進的。
琴酒不樂意看研究員獻媚的神色,隻揚揚下巴示意他快點動作,早檢查完早回去,今天就能再也不見這家夥了。
這個研究員看上去變得緊張了:“萊、萊特大人,我現在要給你做檢查,請往這邊走。”
他絞儘腦汁才想起來這個一個月前從他手下誕生的代號成員,可是他又不得不這麼恭敬,畢竟他也很相信他們研製的藥劑威力,也就是說萊特再扛過今天,就還是那個萊特,所以不能得罪。
沒了笑容的萊特看上去讓琴酒還有些不習慣,倒是讓他多看了幾眼。而萊特的聲音有些低沉,也許是剛才小憩時候沒說話,讓他忘記說話的感覺了——琴酒不無嘲諷的想。
萊特說:“好。”
深棕發的男人看上去意外的好說話,可是他的臉上仍舊是沒有笑意的,與剛才的行徑派若兩人。
這卻是讓琴酒更滿意了。他呼出一口煙,隻覺得這個人還分得清重要性,這很好,拎不清的家夥才讓他覺得難以掌控,況且在地位不如他的人麵前表現的謙卑,可是沒有任何好處的。
研
究員引著萊特往裡走,倚靠在牆邊的琴酒無聲的笑了出來,看上去居然有了幾分生氣,似乎比平時放鬆了些。
不過研究員還是不敢說話,他當然也不是能和琴酒打趣的關係,隻要他敢說出來,下一個死的就是他,還是在任務外的那種,讓琴酒動手都覺得臟,還對組織沒什麼好處。
研究員發現了,自己是誰也惹不了。他的心裡痛苦麵具,但是表麵上什麼都沒有表現出來,隻是連忙快手快腳的請萊特躺上去:“萊特大人,體檢需要用到一些儀器,還請您躺上去,大概會失去意識一會,請放鬆不要抵抗。”
這會減少體檢難度,誰知道這群代號成員腦子裡都在想什麼,失去意識就和要他們的命一樣,有時候被抵抗甚至能直接挺到藥效過了,結果代號成員也沒有昏睡過去。
離譜得要命。
萊特聞言之後果然稍微看了他一眼:“哦。”
這幅樣子倒是有點三周前初次見他那時候的樣子了,隻是那時候他不怎麼說話,倒是也很煩心。琴酒心情不錯,吐了個煙圈出來。
很快,萊特就失去了意識,這一點在儀器上顯露出來了。
然後研究員這次給他打入了洗腦的淡藍色藥劑,隻是這次的顏色比上次還要淺淡一些,藥效也沒那麼強,畢竟這就像是做出了機器人一樣,前期用了大量的技術和金錢,但是之後隻要維護維修就好了。
他沒有停下動作,反而是又打入了吐真劑。
琴酒饒有興趣的看著,一點也不感到擔心。
畢竟成功了就是成功了,如果真的露出了馬腳,也不過是直接處理了而已,亦或者是……用更強的藥劑,直接洗腦成什麼都不記得的工具。
不過很快,他就失望了。
因為萊特這個人居然真的被洗腦成功。
嘖。
說不上心裡到底是有些遺憾還是什麼其他的複雜情緒,但是他絕對不會讓人影響自己的心緒,因此他迅速的壓下了無用的情感。
掐滅了這第二根煙,他就又是那個topkiller了。
也許是節日氛圍到這了,他猛然想起萊特之前上車的時候說的‘這種日子’,沉默了一下,琴酒也不追究這無用的感情和奇怪的聯想了,但是心情確實變得一般。
他果然不喜歡彆人能夠長久左右他的心情。
不管是洗腦還是體檢,亦或者是忠誠度測試,栗棲琉生都通過了,因此萊特就是萊特。
研究員擦了擦汗,慶幸自己沒有對萊特大人怠慢,不然追究起來,為了彌補這個新上任的代號成員,隻要萊特開口,他可能就會死。
萊特睜開眼,下了檢查用的床,整個人還穿著較為單薄的衣服,室內足矣,室外就有些涼了。
鬆田陣平和萩原研二的本意是等他要出院,兩個人再給他帶外套,憑借外套稍微掣肘一下這家夥,結果可倒好,他就穿著這身單薄的衣服出院了。
而且電話還打不通!
今天沒發生什麼事情,沒有外勤事件,但是三津木沙耶經過之前的教訓,特地加了三位警官的聯係方式——現在每天圓臉小護士在他們不方便來的時候都會來查房——告訴了他們栗棲警官出院了。
鬆田陣平整個人是肉眼可見的暴躁,萩原研二問他了一句,然後也立刻擔憂了起來,不過很快他就放下心:“他上次那麼艱苦都能熬過來,這次肯定也不在話下。”
萩原研二的聲音都歡快了起來:“放輕鬆啦,小陣平~”
似乎隻有這樣才能讓他們的心情輕鬆一些,擔憂少一些。
而且電話再一次打不通,短信也都是發送未讀,這和上次的情況何其相似。
上一次是七天以後回來的,那麼這一次呢?情況總不可
能比上一次還要嚴重,上次的洗腦也已經在那邊標注著成功,按照他們的猜想,這次應該隻是體檢和加固洗腦。
雖然不知道栗棲琉生是用什麼辦法讓自己保持清醒,不被洗腦成功的,但是他們這次能做的也隻是再一次相信他而已。
而也就在他們焦急的等待之中,時間走過了三個多鐘頭。
他們收到了回複。
鬆田陣平放下了手中正在撰寫的報告,儘量壓著急切走出了辦公室的門,拿出手機,幾乎是一秒之內電話就撥出去了。
那邊傳來了帶著些許沙啞與疲憊的聲音,細聽的確是栗棲琉生那家夥:“陣平?”
鬆田陣平鬆了口氣:“琉生,你怎麼樣?你怎麼不和我們說一聲直接就出院了?”
萩原研二不知道什麼時候湊了過來,小聲吐槽:“小琉生~我倆都要以為你又被綁架了耶!”
栗棲琉生那邊頓了頓:“彆擔心,我隻是出院後回宿舍後突然感覺特彆困,靜音睡了一覺,現在才醒。”
鬆田陣平和萩原研二對視了一眼:“好,我知道了,還困嗎?要不要再歇一會?”
大病初愈……大傷初愈的人會感到困也很正常,畢竟不能每天訓練,受傷的又是個一線警察,在屋裡待久了,自己都要待傻了。
栗棲琉生笑道:“隻是醫院的床總睡不安穩,還是習慣了的宿舍比較好。”
鬆田陣平鬆了口氣:“我繼續工作了,晚上見。”
萩原研二也鬆了口氣:“晚上見,小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