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單板更難,但是隻要是逃生類的技能,他都會格外用心學習,而且——
拜托,單板真的很帥氣!誰少年時候沒有一個翱翔……不是,馳騁於雪地之中的夢想呢?
反正栗棲琉生是學會了,而且他不會教彆人。
因為他學會的時候還很小,現在完全就是在靠本能的去滑雪,頂多能讓研二看看是怎麼滑的,不過幸好研二也會。
隨著人流坐了纜車,幾個人到了頂端之後,從最上方看下去,有一種一覽眾山小的感覺,就好像自己是這茫茫白雪的主宰一樣令人沉迷。
栗棲琉生站在頂端,稍微用力就從上麵滑了下去:“我去最下麵等你們。”
他腳下一鬆,身體前傾,利用腰腹部力量輔助控製,幾乎是在幾秒內,速度就提了上去。
相對於很多新手的雙板儘量滑成一條直線,他的路線就顯得有幾分特彆,是隨心所欲的S型,前麵有人就避開,時不時還能倒滑,速度飛快。
迎麵而來的是因為速度快而變得阻力巨大的寒風,寒冷但是暢快,栗棲琉生的心裡產生了一種快意,甚至這白茫茫的地方讓他有想要大喊傾訴的**。
但很快,就被他理智的壓下來,腳下為了尋求刺激,就愈發快了幾分。
他穿的是深色的羽絨服,在這片雪場上仿佛滑成了一道黑色的閃電,姿態悠閒看上去愜意無比,居然有乘風破浪的鋒銳感覺!
也就在他滑了半途的時候,他就已經成為了焦點。
有人覺得他技藝高超,值得學習,而後心生向往;有人覺得他賣弄技巧,尋求關注,而後心生鄙夷。
但這些都與栗棲琉生無關,他隻覺得暢快。
當速度達到極致的時候,他會覺得自己像是一隻飛鳥,自由自在,無拘無束。
而當他速度慢下來之後,那劇烈跳動的心臟逐漸恢複了平靜,他感覺自己又從天上回到了人間,他又變回了栗棲警官。
於是他停在底部,在他強製刹停而揚起的漫天風雪裡用他出色的觀察力看到了另外三個同樣很矚目的人。
其中兩個人是萩原研二和鬆田陣平。前者的單板技藝做不到栗棲琉生這樣,但是也能夠刹車拐彎不撞人,至少怎麼看都不是生手
;後者雖然不會單板,但是雙板也不弱,至少他滑雪用不到滑雪杖,隻論結果和萩原研二不相上下。
而且這兩個人身姿頎長,滑雪的姿態十分優美,會成為彆人眼中的風景,也是正常的事情了。
最後一個矚目的人就有點出乎意料了。
是之前撞到鬆田陣平的那個女生,她今天還是穿著長裙,雖然隻有七分,但也算不上短,尤其是她選的是雙板,需要屈膝前行,七分裙也就變成了八分裙。
但她的姿態很優雅,似乎也不擔心裙子被滑雪板刮到。
不過事實上也的確是這樣,當她滑行起來的時候,向後飛去的裙擺是流動而柔軟的,根本不可能刮到滑雪板。
她像是一隻蹁躚的蝴蝶,栗棲琉生竟然從裡麵看出了幾分超脫於現狀的快樂與自由。
可當她到了底部的時候,她的步伐又沉重起來,和栗棲警官剛剛的想法類似,但又不完全一樣。
栗棲琉生隻覺得違和,可這種不確定的感覺無法讓他做出判斷與決斷,更不用說警察辦案更注重的是找線索時候的直覺和切實的證據,而不是像偵探一樣的感覺和推理演繹。
而且,如果她不主動說什麼,又沒有突發事件之類的,哪怕是栗棲琉生也無權乾涉,因為這叫多管閒事。
萩原研二和鬆田陣平已經順著雪坡滑到底部,萩原研二調侃他:“怎麼?看入神了?”
鬆田陣平的臉色隔著防風鏡都知道很臭,他蹙起眉,輕哼一聲沒說話。
栗棲琉生沒有接話茬,直截了當的問:“你們也看出來了吧,她就是那位撞到陣平的女士。”
萩原研二聳肩:“是看出來了,但是沒太注意她。”
鬆田陣平也一樣。
因為和先下來的栗棲琉生不同,他們兩個都要注意路況,總不好太注意彆人,所以有點當局者迷的情況。
而栗棲琉生就是那個旁觀者清。
萩原研二:“那要在這裡等一等嗎?”
這個滑雪場不是很大,那纜車與其說是纜車,不如說是拽個杆就把踩著滑雪板的人們拉上去的普通裝置,才沒有擁有包廂的纜車那麼高大上。
所以,最多就等三分鐘,她就會到達雪坡的頂端,並且沒有意外的話她會再次滑下來。
栗棲琉生有點不放心,鬆田陣平也看出來了,他自告奮勇:“我跟上她。”
瞧瞧這兩個單板滑雪的,沒有滑雪杖,反複開合滑雪板的確不方便,而且底下幾乎是平地,要麼拆下板抱著走,要麼放一條腿自由,另一條腿拖著單板走。
鬆田陣平腳下用力,再用滑雪杖支住用力,一下就滑了出去。
萩原研二抬起防風鏡,又很快因為風雪太大戴了回去:“小陣平乾勁滿滿誒~”
和警校時候一邊說著討厭警察一邊還在奮鬥的樣子完全不一樣了,鬆田陣平現在可是真心實意的願意為此付出時間和精力去調查。
栗棲琉生也笑了,語氣中還帶著幾分自豪:“但是我們得承認,就是這樣的陣平,才格外招人喜歡。”
萩原研二鼓起腮幫子:“小陣平一直很招人喜歡的啦!”
栗棲琉生意有所指:“的確,哪裡都是。”
萩原研二抗議:“意義不明!研二醬不要聽意義不明的話啦!!”
栗棲琉生的眼睛不曾從雪坡頂端移開,心情格外的好,哪怕寒冷也不足以讓他的心情變壞:“好,我不說了。”
當然,陣平混身上下哪裡都招人喜歡,這是事實,不接受反駁。
萩原研二小聲:“小琉生有時候會變得很恐怖誒。”
栗棲琉生:“我聽得到。”
萩原研二:“嘿嘿~”
兩個人安靜的在
下麵等了會,就隻能看見頂端的小黑點,什麼也看不清,更彆說分辨誰是誰了,隻能說是全是小點,頂多顏色不一樣。
想憑借身高認人就更不可能了。
栗棲琉生:“我居然覺得我可能有密集恐懼症。”
萩原研二:“也許這是每一個人類的生理本能。”
栗棲琉生:“怎麼說?”
萩原研二:“我敢肯定我沒有密集恐懼症,但是這場景由衷的讓我有一點惡心的感覺。”
雞皮疙瘩都起到脖子上了!
栗棲琉生微笑:“這也正可以說明在大自然下我們的渺小——”
萩原研二有些耍寶的接話:“還有對未來無限可能性的憧憬~”
栗棲琉生:“這個話題有一點詭異。”
中長發警官對他眨出一個wink,那是防風鏡也擋不住的魅力:“但是我們可是正義的化身!”
所以說這種話題,也很普通嘛。
深棕發的警官隻有少許的碎發露在帽子外麵,語氣輕鬆:“你這樣會讓我覺得你真的是葵花班班長的。”
萩原研二笑了笑:“這可是好事哦,說明研二醬還富有童心~!”
栗棲琉生沒再接話,而是說:“下來了。”
萩原研二仰起頭,發現果然如同他所說,那個女生和鬆田陣平一前一後地滑下來了。
雖然栗棲琉生的目光還在他們身上,但是心裡也忍不住思考,研二這樣的態度正是他自己的真實,抱有童心也沒什麼不好,這正意味著他對未來抱有期望,並且並沒有被黑暗所沾染。
是的,沒有什麼不好。
視線之中,那隻蹁躚的蝴蝶逐漸近了,卷發警官的身影也近了,像是她身後的黑色騎士一樣,如影隨形。
鬆田陣平的距離把握得很好,他也隻緊咬著前麵的女士,倒是也體會到幾分放鬆。
萩原研二看著看著忽然說:“我得承認,你說得對。”
栗棲琉生輕輕“嗯”了一下。
在下來之後,鬆田陣平沒有停留的越過了前麵的那位女士,直接來到兩位同期身邊:“喲,怎麼樣?”
萩原研二:“小琉生說得對。”
栗棲琉生:“嗯……很帥氣?我錄下來了。”
最震驚的不是鬆田陣平,而是萩原研二:“誒?你什麼時候……我都沒看見你舉起手機!”
栗棲琉生靠近鬆田陣平,滿足的隔著衣服和他貼了貼胳膊,這才回答:“放棄吧,我不會告訴你的。”
萩原研二:“你會讓我覺得下一秒你就要毀滅世界了。”
“把幻想從你的腦子裡扔掉,這點我是真的做不到。”栗棲琉生說完,鬆田陣平也忍不住笑了:“好了,求證和短暫的……嗯調查?結束了,該痛痛快快的玩了!”
鬆田陣平之前應該是真的很期待,哪怕是現在也沒有放棄對滑雪的執著,他先一步往纜車那邊滑:“快點,我可不會留在原地等你們跟上的。”
他走得倒是爽快,栗棲琉生和萩原研二對視一眼,前者歎了口氣還有點咬牙切齒的感覺,後者聳聳肩:“嘛,小陣平偶爾會有勝負欲呢。”
與其說是勝負欲,栗棲琉生總覺得這句話還有其他的含義,不過這一點就沒必要說了,因為他知道萩原研二可是聽得清清楚楚。
不過,還沒等他們跟上去,那位被‘跟蹤’的女士就從他們滑過去,還看了他們一眼,但是沒有任何反應,沒有表現出不滿。
栗棲琉生:“被發現了啊。”
萩原研二:“被發現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