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穀零:“……”
這個幸災樂禍,很像是同期會乾出的事情。
但!是!
他現在可是在臥底,他怎麼會這麼輕易的認下,直接暴露了身份?就算萊特真的已經知道了,他也不能夠認!萬一對方身上有竊聽器,甚至房間裡有監控器——
隻要他認下,一切都完蛋了!
他沒有回抱萊特,反而嘴角下撇:“萊特大人,您在說什麼?在這種緊緊抱著我的時候,卻想起了另一個叫‘降穀’的人嗎?是我和他長得像,您想讓我做替身嗎?那您可要想想我會不會是一隻噬主的惡犬了。”
栗棲琉生這次是真的沒忍住笑出來,笑得安室透覺得他需要一個除顫機,栗棲琉生抱著他,笑得一抖一抖的,讓安室透都厭煩了。
算了,這家夥不知道是什麼腦回路,再忍一忍好了。安室透無慈悲的想。
栗棲琉生鬆開手,隨手從塑料袋裡拿出便當盒,然後打開,拆了筷子:“放心,這裡沒有監控,也沒有竊聽,你可以用你那些手段查一查,我並不會介意。”
他現在說話的時候那令人作嘔的甜蜜笑容已經消失不見,看上去倒是和安室透印象中的栗棲琉生很像了。安室透狐疑道:“我用儀器,你會不會在我用完之後再和我算賬?”
栗棲琉生失笑:“不會,當然不會了。”
“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
安室透狐疑的伸出小拇指:“拉鉤?”
栗棲琉生無奈,但也伸出手和他好好的拉鉤,然後念了一遍那個超級恐怖的吞針發言。
這拉鉤哪有口頭約定有用,他們可是黑衣組織的人誒?有時候安室透有一點天真,但是這種較真的時候反而讓他這個性格顯得有點可愛了。
栗棲琉生已經拿起筷子:“我開動了。”
在安室透各種不放心的用儀器檢測了一遍整個被分配到的安全屋的時候,栗棲琉生已經吃得差不多了。都已經放慢了吃飯速度,但對比一下太過謹慎的安室透,他這速度還是吃得很快了。
栗棲琉生無奈的敲敲便當盒:“安室,快點過來,先吃飯。”
安室透終於檢測完了所有的房間,站在栗棲琉生的麵前把探測器往他身上一放。
栗棲琉生身上沒有監控和監聽,但他身上有個發信器,他舉起手臂避開檢測:“手臂上有發信器。”
安室透瞬間警惕:“你還是在騙我!你剛才想把我誣陷成誰?!”
“……”,栗棲琉生揉了揉眉心,“我身上沒有監聽和監控,你不是也知道了嗎?”
見金發同期還是十分警惕,戒備心強得無法用言語說破,他隻好放下手臂,開始解釋他進組織的原因,而他也記得自己過去的一切,記得和他們的每一次的相處,一起遭遇的事件。
安室透聽的皺了眉頭:“我怎麼知道你不是在誆騙我?萬一你是從小就在組織的,但是被洗腦成這樣的記憶了呢?”
栗棲琉生:“……”很有道理啊。
不過他忽然就能夠理解為什麼降穀零能夠好好的臥底七年了,錯一步他在七年後都會沒了性命,幸虧他是這樣謹慎的性格……
栗棲琉生歎了口氣:“算了,先吃飯。”他知道自己的記憶肯定沒有問題,但他們沒有人知道他那一點無傷大雅的小能力,當然也沒有辦法知道他是怎麼樣逃過洗腦和一個月一次,持續了三個月的加固洗腦的。
如果知道他那個小能力的話,陣平還好說,降穀的話……恐怕會覺得這是他當實驗體才出來的能力,解釋得更多反而完全洗不白了啊!
栗棲琉生無奈,又喊了遍降穀零的假名:“安室,先過來吃飯。”他都檢查過一遍了,不可能有那種小東西的,而且現在這種情況,琴酒不可能安的,琴酒知道安了也會被發現。
看來想要降穀零幫忙傳遞信息,與公安接頭,是件難事了。
等等……栗棲琉生意識到,他完全可以讓降穀繼續聯係公安為他報備,隻是他自己所有的傳遞出的信息,隻能發給降穀零。
也就是說,消息的二次確認是由降穀零完成的,這樣沒通過他這邊‘審核’的,消息就遞不出去。
這樣的話,即使是降穀零也能安心吧?
……啊,以後都叫安室了,還很不習慣。
他在思考著,安室透已經坐了下來,端起便當,毫不客氣的吃起飯了。
栗棲琉生失笑,這不是已經很放得開了嗎?是試探,還是單純的發覺了他沒有說謊呢?
不管怎麼說,都是個好的跡象。
栗棲琉生等安室透吃完飯,這才沉靜的說:“雖然說是當我的下屬,但是我平時也沒什麼任務,這一點我剛才已經和你說過了。”
他歎了口氣:“我這邊是沒法讓你向上爬的,頂多隻能算是維持現狀,所以任務你最好找琴酒要……算了,還是我來。”
他帶著做一個兩個任務的話,琴酒那邊也能稍稍放下心,再讓琴酒通過潛入任務或者情報類看到安室透的能力,他就可以甩給琴酒了。
這樣安室透會有任務,他自己想起來的時候也可以叫安室透來,反正在琴酒眼裡是他下屬,有需要的時候叫來就行了,沒需要安室透就自己做任務往上爬。
栗棲琉生:……總感覺自己好渣是怎麼回事?
深棕發的青年揉了揉眉心,起身:“走吧。”
安室透不解:“去做什麼?”
不過馬上他的態度又變得躍躍欲試,似乎很期待是個能一展身手的任務。
任務哪能下發那麼快?栗棲琉生無語的瞥他一眼。
安室透問的問題,要是萊特可能就回答‘這不是你該問的事情哦’,但他是栗棲琉生,所以他回答了:“吃飯。”
金發青年低頭看了看兩個空的便當盒,他沒說話,但眼神和肢體語言足夠豐富。栗棲琉生歎氣:“你不會吃飽了吧?你我都知道,這點東西可算不上什麼。”
安室透聳聳肩,沒再說什麼,識趣的跟上了,但一邊走一邊忍不住問:“你請客?”
栗棲琉生:“我不請客你就不吃了嗎?”
安室透微笑:“我是這麼打算的。”
見過了動漫裡安室透笑著的樣子,警校時期的安室透才讓他很不習慣,不過現在看來,安室透的偽裝雖然很到位,但是他怎麼看都覺得違和。
栗棲琉生直到到附近一家評價還不錯的餐廳裡點完菜才說:“笑不出來的話就算了吧。”
不能說笑得不好看,隻是麵具感很重,讓人不舒適。當然彆人可能沒這個感覺,可栗棲琉生還算是了解他,與他朝夕相處了半年,怎麼都會看一點他的情緒了。
安室透笑著說:“萊特大人在說什麼,我聽不懂呢。”
他們兩個像是信了又像是沒信,來回拉扯,又很考驗隨機應變能力。
栗棲琉生:“……”
他掀起眼皮看金發青年一眼,忽然說:“我和陣平在一起了。”
他之前講述的萊特出現的故事裡可是沒有這一條,現在說的話,也許會達成意想不到的結果。
“萊特大人和誰在一起也……”,安室透的笑容停滯在臉上,“您和誰……?”
栗棲琉生慢慢說:“鬆——田——”
安室透灰紫色的眼睛裡滿是懷疑人生的情緒,嘴皮卻還很硬:“難道不是您和他逢場作戲,在扮演一個好男友從而深入警視廳臥底嗎?”
那隻是同期的身份也足夠用了,根本用不上和人談戀愛還上……嗯,上床的。
這一點哪怕栗棲琉生沒有說出口,安室透也能夠想到。
而他們有一個共識。那就是鬆田陣平十分敏銳,察覺到情緒已經是最基本的事了,他通常也在彆人不想把事情說出口的時候,會輕輕拍一拍‘彆人’的肩膀,說到底就是又體貼又細心,本質還很溫柔的家夥。
區彆隻在於對彆人的事情,他上不上心。
既然有鬆田陣平做擔保,安室透還是能信麵前的栗棲琉生的,隻是他忍不住掏出手機:“你介意我用手機嗎?”
栗棲琉生:“請便。”
最好能趕緊給鬆田陣平發短信,然後他們就能對上腦回路了。
安室透連思考都不用,直接換了從前的手機號,半遮掩著發給了鬆田陣平,那邊很快回複了:【?】
不過是三秒,他的手機就又嗡了一聲:【我們確實在一起了,聽琉生說的?他恨不得嘴上長個喇叭。】
某種意義上來說,栗棲琉生的確恨不得嘴上長喇叭,想要所有人都知道他和鬆田陣平在一起了,所以不要再有人覬覦他可愛的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