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務目標的這句話給人的衝擊力太大了,安室透都快維持不住表麵的表情了。
公安不花費警力保護他是對的,看他說的這是什麼X話!
不過他也瞬間明白了自己的劇本是怎麼一回事。就是栗棲那邊不知道用什麼身份和方法,讓這任務目標的女兒發話讓他加入應聘的臨時服務員隊伍中,而且負責人的目光那麼詭異,應該是因為他免了麵試。
這點想必負責人有和宴會的主人彙報過,當時宴會主人就記住了他的名字,不過沒有多問,擺擺手隨他女兒去了。
但宴會主人恐怕聽說過他的外貌的形容,因而才會在巧遇到他的一瞬間就認了出來,而本來沒有想要與女兒搶奪‘喜歡’的人的心思,在看到他的外貌後……起了心思。
安室透的腦子轉得飛快,可是他恨不得自己腦子笨,想不明白這裡的門道!
栗棲真有先見之明,建議是真的很中肯,他說沒有必要、也不值得公安去營救,原來是這樣一回事。哪怕是被公安保護起來,恐怕也會不知悔改,而他這幅表現和這熟練的姿態,顯然也並不是第一次說這種話了。
總之……知道這家夥活不下去,應該說是這種家夥活不下去,他心裡的負罪感居然輕了不少。
安室透看似猶豫了一下,然後他的笑容馬上變得真心了起來:“是嗎?是真的嗎?先生可真是賞識我呢。”
宴會主人滿意的笑了起來。
他無所謂玩物聽話,知道審時度勢,這對於他來說可是件好事,他隻要當那個被奉承的人就好了,根本不用考慮那麼多事情,懂得看人臉色的,也會讓他很愉悅的。
安室透的識時務讓他也十分高興,決定現在就告訴他女兒,而且是他攬著安室透親自去告訴。
他思考了兩秒,大手一揮:“你跟我過來。”
安室透內心抵觸得要命,臉上也隻能微笑著跟上:“好的。”
他敢說,他耳朵裡的微型耳麥裡傳來了栗棲琉生猖狂的笑聲……雖然可能也沒那麼猖狂,但是他絕對有聽見栗棲在笑!這家夥是故意的嗎?!是不是提前知道這個人是無可救藥的人渣!
安室透跟上前,腦子裡想的是任務目標的女兒真的是親生的麼?結果他腦內對比了一下兩個人的麵容,雖然看上去不太像,但是隻要轉換性彆,把輪廓修改,還是能看出來相似的地方的。
也就是說這個任務目標是葷素不忌的,而他又有個妻子為他生下了一個女兒。
也能理解那些老牌‘貴族’自持身份看不上他了。就算沒有出來收拾他,臟了自己家人的手,他們也知道這種人蹦不長久,甚至可能在某些事情上推波助瀾,讓這家夥栽個大跟頭才好。
而更有可能的是,那些紮根於此的集團和家族企業之類的,是真的覺得他沒什麼實力,所以從沒有關注過他。
安室透隻能慶幸,幸好任務目標不是個好人。
他跟著任務目標,路上遇到幾個人,也都沒有露出意外的神色,他被攬住了腰和任務目標單獨去見了任務目標的女兒,旁邊沒有人在看著,她的表情看上去十分震驚:“父親!您有那些……還不夠嗎?!就連這一個也要和我搶嗎?!”
安室透:我先忍一忍,晚點就刀了他。
等等。
他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為什麼從來沒有人揭露任務目標的行為?是被錢壓下了嗎?
安室透微笑著,紫灰色的眼睛仔細觀察少女,隻從她的表情上看出些許的驚恐和壓抑著的討好。他愣住了,因為他好像突然明白了一些事情,有關於任務目標的。
雖然離譜,但是並不難以猜測。
這任務目標的情人都不是正常途徑離開的,他的確查到了有幾個情人是離開了的,看上去是拿著錢走人,但是似乎是一個故意被做出來的障眼法。
他之前就有所懷疑,但是一直沒有確鑿的證據。
這些情人有的匆匆出現又匆匆消失,家裡人就以為他們是繼續自己的工作了,而有些人和家裡關係本來就不好,長久不聯係家裡當然也不會懷疑,還有一些,根本就是孤兒院出來的。
所以,任務目標……是靠什麼起家的?為什麼會和黑衣組織有交易?說是交易,但是交易的是什麼?
不會是他想的那樣吧……
那哪怕是安室透都要覺得任務目標是死有餘辜了。
金發青年壓抑著自己的怒氣,雖然還不及七年後的自己那樣遊刃有餘又無懈可擊,但是現在應付一下麵前兩個人已經足夠了。
任務目標好像很高興他的女兒能夠這麼識趣——少女反駁過後就同意了,她的眼神有畏懼和同情,還有一些也許是對自己無力的難過——把安室透拋下後,說讓安室透晚上宴會結束後再去找他。
少女慶幸了一瞬間,和安室透一起目送宴會的主人離去。
少女看他走遠了,這才轉頭看向安室透,目光在他漂亮柔順的金色發絲上遊移了一下:“你不是說你缺錢嗎?我給你今天臨時工的工錢,你現在就走!”
安室透看上去有些疑惑地微微歪頭:“為什麼?”
少女跺了跺腳,氣得伸出手就不禮貌的指他:“虧你這麼大了還看不懂!我爸他明顯不想讓你走啊!”
還有半句話,她沒有說出來,但是安室透懂了。
不過安室透還裝作是沒有懂的樣子,他看似遲鈍的‘啊’了一聲:“但是也有好處拿吧?”
少女:“……”
她頓時就用一種哪怕是安室透都沒能看明白的複雜眼神看著他——安室透覺得應該用扇形圖來計算表達她出來相似的地方的。
也就是說這個任務目標是葷素不忌的,而他又有個妻子為他生下了一個女兒。
也能理解那些老牌‘貴族’自持身份看不上他了。就算沒有出來收拾他,臟了自己家人的手,他們也知道這種人蹦不長久,甚至可能在某些事情上推波助瀾,讓這家夥栽個大跟頭才好。
而更有可能的是,那些紮根於此的集團和家族企業之類的,是真的覺得他沒什麼實力,所以從沒有關注過他。
安室透隻能慶幸,幸好任務目標不是個好人。
他跟著任務目標,路上遇到幾個人,也都沒有露出意外的神色,他被攬住了腰和任務目標單獨去見了任務目標的女兒,旁邊沒有人在看著,她的表情看上去十分震驚:“父親!您有那些……還不夠嗎?!就連這一個也要和我搶嗎?!”
安室透:我先忍都搭進去,罪不至此啊……
少女愁苦的皺起眉頭,儼然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
之前被屏下的隨從悄無聲息的跟上來:“小姐,您不高興嗎?”
被嚇了一跳的少女身體驟然緊繃,然後偏頭回答:“哼,不過是碰到了一個不識好歹的家夥而已。”
隨從想了想剛才看到的安室透的臉,覺得自己理解了。小姐這是在氣自己的人被老爺搶了啊。
少女快步離開了這邊,不再去想安室透。
隨從自覺沒有需要稟報的,這被搶了東西會生氣是人之常情,而小姐向來是搶不過老爺的。
對他來說,那些情人也不過是‘東西’。
因為他的手裡,也並不乾淨。
少女已經十分生氣了,但她現在沒有任何辦法,年紀小又人微言輕,她所擁有的一切都是她父親給予的,她哪有自己的勢力呢?所以她也隻是在無能狂怒而已。
而那邊的安室透被留下,也還帶著那無懈可擊的笑容,他像是真切的在為自己的未來開心,一路走回去卻沒注意到那些路過的人眼中的同情和幸災樂禍。
安室透遮掩了下嘴:“萊特大人,看樣子目標是個人渣呢。”
栗棲琉生知道他是怕有監聽和錄音,但是真的沒有……不過他也很快進入了萊特的狀態,語氣輕快,還帶著些許的得意:“哎呀~那不是一件好事嗎?正好可以一舉兩得啦!”
安室透狀似驚訝道:“組織也會看這種敗類不爽嗎?”
萊特理所當然的聲音從那邊傳來:“你在說什麼啊,混/黑也不代表要拋棄良知啊!”
安室透:混/黑還會不拋棄良知呢?
萊特繼續說:“你把進組織當做一份工作來看,是不是就好多了?其實很多人隻是普通人啦~中層和外圍的成員很多,他們都接觸不到上麵,對他們來說就是一份工作,或者是兼職嘛~”
安室透:琴酒要是聽到這話,心情愉悅度能上升兩個百分點。
他微笑著回答:“我明白了,我會端正心態,把它當做是一份工作的。”
萊特……不,栗棲琉生在那邊擦了擦汗,覺得自己要是真的把未來的公安頭子忽悠的把黑衣組織當一個打工地點,琴酒恐怕能當場指認他是老鼠。
雖然大家戲稱安室透是打工皇帝,但是這不代表黑衣組織裡的任務可以當普通的工作看待,這其中的彎彎繞繞和善變的高層還有刹那生死都足以讓人睡覺都不安生。
如履薄冰也並不隻是說說而已,在大眾看不到的地方,臥底早就把生死放在賭桌上了。
不過如果隻是把臥底進黑衣組織當做是‘工作’,在閒暇時候想一想,也是個苦中作樂的辦法。
栗棲琉生無聲歎了口氣,把手從槍上拿開。
現在暫時用不到他,還是休息一下為好,等會真的僵硬了就不好了。
可能是有怒氣加成,安室透乾勁十足。他在負責人同情又有點說不上是羨慕還是嫉妒的目光下,維持著笑容都有點難了,好在負責人笑容維持不過他,先一步挪開了目光。
在宴會上,安室透沒有出現在大眾的麵前,但他的確在臨近宴會尾聲的時候,得到了和任務目標獨處的機會。他架著微醺的任務目標——鬼知道這家夥是不是故意裝醉,想讓漂亮美人(這裡特指安室透)和他靠近——悄無聲息的摸出了U盤,然後下了藥讓人昏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