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話語中的這個‘他’沒有指名道姓,可兩個人都知道‘他’是誰。
安室透沉默了:“……”
他踩下油門加快速度,硬生生把車程壓縮一半,然後停車:“萊特大人,到地方了。”
‘快從我車上下去’,栗棲琉生確信自己從同期的頭發絲裡都看出了這個意思,他完全不介意和安室透互相傷害:“好的,我新出爐的——”
安室透驟然扭頭死死盯著他,總覺得有什麼不對。
栗棲琉生補上後半句,然後迅速關了門:“——小情人。”
安室透看著被關上的車門和車窗外揮手的同期,心裡瞬間門生出了想要提刀暗殺掉自己這個搞事同期的心情:我現在就刀了他!
現在!立刻!馬上!
不過他最終也隻是看著同期的背影,壓下了被調侃後生出的些微惱怒,希望之後這種謠言的流傳能稍微慢一些,畢竟也很影響那些‘同事’看他的目光。
他們似乎覺得他能夠出頭,是因為他的床上功夫,而不是他的能力。
可惡啊,明明就是因為能力啊!同期真是能摸魚就摸魚,完全和忠心人設不符啊!
他無語了半天,調轉車頭離開了。
……
那邊的栗棲琉生回了警察宿舍,因為今天時間門尚早,並且沒什麼太過疲憊的神色,反而在洗澡後被卷發的警官堵住了。
栗棲琉生撚了撚剛剛吹得半乾的頭發,被鬆田陣平的反常弄的一愣。他原本是應該非常高興的,這意味著不隻是他想陣平,而陣平也很想他,但是他剛剛聽過安室透的言語……
雖然根本沒有情人,但還是心虛!
這個心虛是不分真實還是虛假的,栗棲琉生覺得一定是因為陣平太純真了,所以才會讓他這樣的心虛,還有一點冒冷汗。
明明剛洗完澡,不應該會冒冷汗的。
鬆田陣平眯起了眼睛:“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栗棲琉生:“……”
他瞞不住陣平,每一次都是,隻要陣平來問,他什麼都瞞不住。
對其他幾位同期他還尚有隱瞞,但麵對陣平……他立刻就繳械投降,被問到什麼就會說什麼。
可他現在不是那麼想說,因此就閉上了嘴。
但是,同樣和以往一樣。
鬆田陣平的好奇心很強,而且他根本就無法壓抑自己的好奇心——麵對琉生,這是很正常的情況了——他湊得很近,讓根本不想逃離他包圍網的栗棲琉生心甘情願被他挑逗:他咬了下琉生的喉結。
栗棲琉生一秒投降,語速飛快:“這段時間門天天和安室做任務,組織裡有他是我情人的傳言了,還說我對琴酒愛而不得。”
鬆田陣平聽完,被驚到牙齒閉合了一下,聽到‘嘶’聲反應過來後這才安撫的舔了下他咬過的喉結。
他退開後不好意思的微微偏頭:“……我剛才太驚訝了。”
這就是在道歉了。
栗棲琉生抬手摸了摸有點濕潤的地方:“……沒事。”
鬆田陣平好不容易停下了笑,大為驚歎:“我沒想到組織成員會這麼的閒。”
栗棲琉生下意識的回想,然後沉默了一下。
鬆田陣平看他表情,一瞬間門腦海裡靈光一現,他也想到了那個人,同時他也陷入沉默:“……”
還真有組織成員那麼閒,而且還親身上陣隻為了把栗棲琉生勾引到手,用的還是誣陷這種做法。
到現在,栗棲琉生和鬆田陣平都想不明白為什麼會是誣陷這種離譜的做法。
不過前者想了想,有犯人殺人後,看到一隻貓就因為害怕它目睹了犯罪現場,從而滅口……沒錯,滅貓口,波爾多這樣的做法也隻能說明她腦回路和常人不一樣,但還算正常。
——和滅貓口的犯人比,是十分正常了。
栗棲琉生摸了摸鬆田陣平的喉結,他也有在這裡留下什麼屬於自己痕跡的想法,察覺到手下的喉結似乎不受主人控製的上下滑動,他與戀人對視,一字一頓的認真道:“可以嗎?”
卷發警官錯開目光,又因為轉開的臉前多了戀人的臉,幾次反複下來,他自己都快轉了360度了,不得已回答:“……不要問這種問題啊。”
栗棲琉生:“你同意了。”
他呼吸中帶著的熱氣噴灑在鬆田陣平的臉側,明明也知道陣平同意了,但此時也非要聽人親口說,有點腹黑又讓人無奈。
鬆田陣平囁嚅道:“……嗯。”
栗棲琉生低低的哼笑聲傳來:“我聽不清。”
頓了頓,他目光微閃的看著卷發警官,目光裡的期待表現的淋漓儘致:“陣平……”
就像栗棲琉生無法抵抗鬆田陣平的求知和發問一樣,鬆田陣平也抵抗不了栗棲琉生的直球和撒嬌。所以結果也很明了,卷發的警官耳根通紅,睫毛撲閃的像是蝴蝶翅膀一樣,半晌才說:“……同意了。”
像是大型犬一樣的戀人立刻埋下頭,磨磨蹭蹭的挨著他不願意離開,毛茸茸的頭發蹭到他臉邊,讓他又有些害羞,而在等待對方碰觸的時間門裡,這幾秒鐘好像格外的漫長。
漫長到他去思考琉生真的有在動嗎?他不知道是因為柔軟的頭發讓他對感知不那麼明顯,還是因為其他彆的什麼原因,但鬆田陣平又不敢直接低頭去看。
栗棲琉生的腦袋就在那裡,這樣貿然低頭也是會‘撞車’的吧,下巴打人還是很痛的……什麼啊!
鬆田陣平忍無可忍:“磨磨蹭蹭的你乾什麼呢!”
這人根本就沒有動靜啊!
事情的原因卻比鬆田陣平想的要普通很多,純粹是因為栗棲琉生有點心疼:“但是這樣的話你會疼吧?”
被當成易碎娃娃的鬆田陣平:“……”
但不可否認這樣的感覺真的很好!
他下意識發出不屑的聲音:“這還沒我前幾天受的傷疼。”
……不對,糟糕了!
鬆田陣平和後退開後抬起頭的栗棲琉生對上了目光,頓時惺惺地扭開了頭,當了個鋸嘴葫蘆。
栗棲琉生詫異:“陣平,你什麼時候受傷了?”
很多任務都是他們一起去的,還有的時候是他和研一一起出的外勤,所以不應該有問題,什麼時候……前幾天?
深棕發警官沉思了兩秒,驟然想起了這幾天的確是有陣平出外勤而他沒有跟上的情況,這個情況是搜查一課那邊借調的人,在辦案過程中,有發現可疑的爆/炸物,讓他們爆處組派人跟進。
隻有這一次的外勤是鬆田陣平帶隊出去的,栗棲琉生想到了。
但是因為那次的人不算多,所以鬆田陣平成功的拜托了同僚們,讓他們不要說漏嘴他被劃傷。刀不大,也隻是劃傷了胳膊,隻是最近栗棲琉生很忙才沒有發現。
畢竟他們連上床的時間門都沒有,栗棲琉生為了這個社會卷生卷死,又怎麼能指望好不容易下班的警官先生把觀察力用在自己的戀人身上呢?
栗棲琉生想起這件事:“搜查一課借調的那一次?”
鬆田陣平眼見瞞不過去了,拉開袖子讓他看小臂上的劃傷,雖然傷口淺但是偏長,這幾天結疤了也還是很明顯的一條,不過好在沒縫針,看上去是過段時間門就能夠好的小傷。
栗棲琉生喃喃的說:“怪不得這幾天你都沒出外勤。”
雖然這點傷口不應該會影響到他手的穩定程度,但是受傷就是受傷,一直抬起,拆彈的時候長時間門緊繃,萬一出一點事情就難以挽回,因此就像廚子注意雙手,歌手保護嗓子一樣,內河一朗警部很照顧他們的情況,這才總調栗棲琉生和萩原研一出去。
萩原研一觀察細致,又因為栗棲琉生這段時間門很忙,久違的和幼馴染出去老地方聚個餐什麼的,因此發現了鬆田陣平受傷的事實,而他想說:這‘一人世界’過得不要太舒服。
偶爾他也會想:唉,小琉生要是不回來就好啦!這樣研一醬的小陣平就不會被搶走了耶!
栗棲琉生是覺得,反正有研一就夠了,前段時間門陣平總搶著出去,讓他休息一段時間門也好,還很安全。他晚上也還有黑衣組織那邊的任務要忙,因此才會到現在才發現。
他懊惱地抬起陣平的手臂,往傷口上吹氣:“痛痛飛走了。”
鬆田陣平:“……”
他失笑:“什麼啊,你還是小孩子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