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棲琉生的嘴角就沒怎麼下來過。
在這樣一個下午,能和鬆田陣平一起坐在這裡,享受難得的閒暇,還能投喂陣平,這是多麼的快樂!
畢竟陣平並沒有真的很抗拒他的投喂,隻是感到很不好意思。
不過鬆田陣平可不是坐以待斃的人,一直被投喂的是他,但是又憑什麼不能是栗棲琉生呢?
所以他惡狠狠的叉起一塊蛋糕——值得一說的是,這剩了大半塊,全被他一叉子叉起來了——整個抵到栗棲琉生點唇邊,大有一種‘你不吃完就給我等死吧’的氣勢,神色都猙獰了。
栗棲琉生額頭的冷汗都下來了:“……這,倒是也不必……”
但是他一張嘴說話,嘴唇上下都沾滿了蛋糕奶油。
“……”他最後無奈的張開嘴,把蛋糕努力塞進嘴裡,但是這樣的模樣太不雅觀,他用手擋著嘴,慢慢咀嚼。嘴邊全都是奶油,他絕不會就這樣讓彆人看到,然後出醜。
鬆田陣平倒是很高興,心情愉悅的迅速打開手機:“哢嚓。”
栗棲琉生:“……”
他的一隻手還在和陣平握在一起,另一隻手就擋在嘴前麵,隻能說勉勉強強的擋住了。
——幸好他手還算大。
鬆田陣平把照片再度發給萩原研二,然後放入相冊加密,這才滿意的收起手機。
在他正對麵,栗棲琉生幽怨的看著他,但由於嘴裡還沒嚼完,隻能看著卻不能說話,這副模樣倒是看起來格外的有趣。鬆田陣平心情很好的挑挑眉,放他一馬,放下了已經空了的叉子,任由它和桌子上的餐盤發出了一聲輕輕的‘叮’的聲音。
栗棲琉生半吞半咽的把蛋糕咽下去,舔了舔嘴邊發現短時間很難弄乾淨之後,低下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抽了一張餐巾紙,直接擋在了嘴邊。
鬆田陣平:“你就把速度用在這種地方?”
栗棲琉生:“當然,這很重要。”
“重要的是你的形象。”鬆田陣平嗤笑一聲。
“正是如此。”栗棲琉生也不否認,鄭重點頭。
這給人了一種一拳打進了棉花裡的感覺。鬆田陣平戴上墨鏡,在墨鏡後麵並不優雅的翻了個白眼。
他向來不怎麼在意形象,隻是乾淨就可以了,不然也不會做出直接在搜查一課的辦公室裡拚了四個椅子睡了一周的事情了。
佐藤美和子可是很不滿,說他的非常不注意形象,萬一給人留下了不好的印象就不好了!
但是鬆田陣平又不打算給人留下好的印象,我行我素慣了,當然也就無所謂。
而現在嘛……他倒是不想因為他留下的不好印象,連帶著栗棲琉生被遷怒,所以倒是比以前收斂。況且身邊還有hagi幫忙處理人際關係,他也是比他想象中的更加招人喜歡。
沒用的想法在心裡過了一遍,他麵上不顯,倒是忍不住打了個哈欠——誒?
栗棲琉生的手很快,鬆田陣平是知道的,但是這不代表他要同樣被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通俗來說,是他的嘴邊也被堵了大半塊蛋糕。
雖然兩個人所買的蛋糕味道不一樣,但是現在是除了一兩口是他們自己吃的,說到底他們吃的根本就是對方買的蛋糕!
鬆田陣平:“……”
他的手上用力,試圖把這塊蛋糕懟回去,可是又怕奶油掉身上,還不敢太用力。
栗棲琉生的手上用的力氣很大,鬆田陣平與他僵持了半天。久到了一旁桌子上的小孩天真的問他媽媽:“媽媽,他們在乾什麼呀?”
他媽媽神色複雜的說:“乖,不要看他們。你不想吃蛋糕了嗎?”
小孩沒得到答案本來不該停下詢問,但是他想到了蛋糕——他沒聽出媽媽的意思,隻是以為‘看他們’和吃蛋糕掛鉤,就連忙不去看了——他大聲的說:“想吃!”
然後就專心吃蛋糕,真的就一點也不看他們了。
鬆田陣平&栗棲琉生:“……”
前者盯著後者,後者用眼神示意前者,兩個人又僵持了幾秒鐘,還是以鬆田陣平的妥協而告終。
這真是有仇當場就報了,都沒有隔夜仇的。
然後鬆田陣平就被栗棲琉生來了一通剛才拍照的那個操作,這一波相當於兩敗俱傷……屬於是鷸蚌相爭漁翁得利,這個漁翁指的正是在值班的萩原研二。
什麼也沒做,但是得到了兩張同期出糗照片的萩原研二:?
隻不過鬆田陣平覺得,鷸蚌相爭裡的鷸蚌都應該用來形容栗棲琉生,畢竟這家夥像隻會常常在水邊停留的鳥,也像是總是把自己封閉起來的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