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現在來看,不如在任務的這個時候表現出公事公辦的態度,這樣反而能在琴酒心裡有一點地位。
所幸,他的盤算成功了。
琴酒的確記住了萊特舉薦進來的新人,然後他就派遣人再去查一次諸星大的身份,又觀察了一段時間,確定沒有問題,這才安心的用人。
諸星大也終於有了表現的機會,成為了中層成員。
此後,他一直兢兢業業做任務,基安蒂和科恩因為他的射程都記住他了。在半年後一次突然的任務中,狙/擊手本已經有了基安蒂和科恩,還是調了他去,為了確保一個組織的叛徒死掉。
這個叛徒今天策劃了大事件,本來不會死的這麼快,但是這種大事件之後,很有可能被警視廳的警察抓到,組織當然不樂意看到這種事情,他們要確保這個叛徒不會再說出任何的話,而且也要形成威懾。
一下出動好幾個成員,的確是很看重這個叛徒了。
後來諸星大才知道,這個叛徒偷走了一部分炸/彈。
他架起狙/擊/槍的時候,彼時有一個身高很高的警察在叛徒前麵似乎在勸阻著什麼,周圍的警察退得遠遠的,把公民全部抵擋在外麵,不然人靠近,遠處有交通部的警察在進行疏散。
諸星大大概明白,應該是有大型恐怖襲擊,比如……炸/彈。
但是他看到那個叛徒手裡的按鈕,和現場人員站位,就猜到了應該是事件剛發生,所以警方的狙/擊手還沒有到,就連爆處組的拆彈警察都還沒有到。
所以最前麵的那個警察應該是搜查一課負責的刑警。
諸星大聽見耳機裡基安蒂讓他開了槍,他也開了。但是那個刑警似乎十分敏銳,在那之前忽然察覺到了什麼,兼之他身高很高,撲過去居然擋住了那枚致命的子/彈——子/彈直接卸了他的右臂。
狙擊/鏡裡的叛徒頓時變得很驚惶,一下就要按下手中的引/爆/器!
在這種時候,諸星大沒有過多猶豫,想要開第二槍命中叛徒的腦乾,讓他的手不再有機會按下。
——然而基安蒂開了槍。
在一瞬間之後,叛徒炸掉了,連帶著最前麵的那個刑警也……眼見著是進氣多出氣少,活不成了。
諸星大沒有再停留,也沒有多看一眼,隻是連忙拆卸狙/擊/槍,竟然還有一點慶幸不是自己開的那一槍。
他明白了,叛徒把心臟的脈搏與炸彈連在了一起。一旦叛徒的心臟停跳,就會炸。
“……”這不是他的錯,但是諸星大的確也不喜歡這種生命在眼前流逝的感覺。他是在臥底,但是他不能認同自己手下無辜的生命就是應該死去的。
他當探員,沒有臥底的時候,也看慣了死亡,這不代表他不惋惜死亡。
尤其是,那位刑警還那麼年輕。
他沉下浮動的心思,把那些無用的情緒壓下,聽著耳機裡基安蒂猖狂且快意的笑聲,心底湧上了幾分荒謬的錯位感。
瘋子,基安蒂是個瘋子。
諸星大不讓自己表麵產生任何的動搖,從天台上下樓梯的時候,一步一步十分穩健。
……這次,他也沒有因為任務中的‘紕漏’提出質疑。
*
時間往前推一點。
那個時候搜查一課剛剛得到消息,說兩年前他們和岩宗麗奈警部抓捕的那個化學老師炸/彈犯越獄了,而這個人可能是在外力幫助下越獄的,而不是本人有這個能力。
因為之前犯人似乎記住了獸布川健,所以讓他警醒一下,連帶著浜田大悟也十分不舒坦,一直在警惕可能會有的報複。
但是他們先遇到了另一起炸/彈案,是一個看上去十分偏執的人手裡按著引/爆/器,在瞬間就引起了他們的注意。爆處組的警察還不能那麼快的到達,本來僵持的時間也應該不這麼短的,結果不知道從哪裡來了狙/擊手,要擊斃犯人。
並不是警方的人,因為知道這一點,浜田警官才會衝出去的,但是他沒想到第二槍正中犯人心臟,他……
眼中似乎有光影來回晃動,耳邊的尖銳耳鳴聲逐漸加重,眼前已經模糊到什麼都看不清了,就連色塊都勉勉強強的,讓人無法集中注意力。
但是,他永遠認得出來手裡握著的手是鄰家哥哥川健哥的。
浜田大悟:“……”想要張開嘴,但是什麼都說不出來,湧出來的隻有血沫。
他還不到二十七歲……川健哥……
算了,就這樣吧,有些事情不說出來才是對彼此的成全,他也沒有必要過多的苛求什麼。
‘再見’。
他用儘全力,也隻能用口型說出這樣一句話,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有沒有在發聲。
有些事情,注定就要無疾而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