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又睡了(1 / 2)

樂正海原地爆炸!

“你放開!”他推使勁兒推石姣姣, 嘴角上柔軟濕潤的觸感,簡直把他弄瘋了。

他就說死活想不懂石姣姣為什麼會突然間良心發現, 原來……原來是抱著這種齷齪的想法!

樂正海心裡咚咚咚跳的像是要把胸膛撞漏了,石姣姣竟然還來摟他,驚的他眼珠子差點瞪的脫眶。

石姣姣不知道小少年的心和上一世卓溫書一樣,因為她一個無意識的舉動,就被八匹脫肛的野馬拉著狂奔一去不複還。

她迷迷糊糊夢境和現世交錯,恍然間還以為自己在自己的安樂小窩裡。

剛才那一個濕潤的吻,不過是親了一口自己養的爬床土狗,縱容了它鑽被窩蹬腿搶地盤的行為,卻不知道一口而已, 辛辛苦苦艸的老母親人設, 瞬間分崩離析。

樂正海實在接受不能,見石姣姣竟然還越摟越緊,抓著石姣姣的頭發,把她從自己臉邊兒上扯開, 石姣姣疼的“嘶”的一聲沒睜眼,還以為狗又作妖。

她的狗不是什麼稀有品種, 就是智力不太好的土狗, 親近人也不會好好的親近,經常“猴稀罕”,咬她的頭發。

石姣姣暴躁的一巴掌拍上去, 凶道, “老實點!不然把你剁碎了順下水道衝了!”

“啪”的一聲, 十分清脆的聲音。

樂正海臉上結結實實的挨了一巴掌,整個人傻了。

他從小天之驕子,真真正正含著金湯匙出生,眾星捧月,他胡鬨的再厲害,親爹都不舍得動他一根指頭,石姣姣先前和他廝打,用枕頭抽他,這都沒什麼,但是真的劈頭蓋臉一巴掌,卻直接把他打傻了。

石姣姣抽完巴掌之後,又攬著樂正海脖子湊近拱了拱,嘴唇若有似無擦過他的耳垂,徹底沉入黑甜之前,含糊安撫自家土狗,“乖一點……對你好,嗯……”

樂正海像一根死鹹魚一樣,僵直在床上,僵在石姣姣的懷裡,瞪著天花板半晌,眼睫輕輕一顫,兩滴滾燙的眼淚順著眼角沒入頭發,額角的青筋鼓起來,羞恥令他麵目扭曲,手指抓緊被子。

石姣姣徹底睡的呼呼呼,呼吸繚繞在樂正海的耳邊,他卻再沒動,隻是癟著嘴唇,出事兒以來這麼久都忍著,咬著牙扛著,不肯在彆人的麵前露出脆弱,卻獨自在這夜深人靜的夜,無聲的哭紅了眼睛。

無知無覺的石姣姣,這天晚上睡的賊雞兒香,夢到了她回到了家裡,她沒有穿越,她癱在自己的床上,抱著自己養的土狗酣睡,土狗一如既往的不老實,被教訓了才肯好好的睡覺。

夢裡她幸福的冒泡兒,似乎心裡還裝著第二天準備寫的劇情,那劇情真的是慘絕人寰,一定能好好的賺一波脆弱小讀者的眼淚,看著她們天天哭雞尿腚嗷嗷叫喚,就是石姣姣最大的樂趣。

而樂正海這個真·慘絕人寰小可憐,卻瞪著眼睛一整晚,任憑石姣姣這一晚上,八爪魚一樣的纏著他,沒有再動一下。

他甚至想了,要是石姣姣真的把他剁碎了從下水道衝掉,會有人發現嗎?

不會吧,他已經沒有親人了,沒人在意他了,石姣姣把他弄昏了帶走這麼久,他家的那些親戚,每一個找過他。

越想越絕望,石姣姣還特麼不老實,主要是和卓溫書睡在一起的時間也不短,總有些無意識的小動作,比如撩衣角,掐掐腰這一類。

這簡直就像是故意占便宜,樂正海渾身繃緊整整一晚,全身肌肉像被人用棍子一寸寸的打過,汗浸濕了後背,到最後天亮了,他連緊繃的力氣都沒了。

一夜而已他的世界天翻,地覆,墮入黏膩的惡欲泥沼,不得自拔。

石姣姣不知道劇情又他媽的朝著跨骨軸一路歪下去,一夜好眠,第二天早上她眼沒睜開,感覺臉上癢癢的,毛發蓬鬆在鼻子前麵。

她笑了下,死狗矯情,每次還非得枕枕頭,下意識埋了下頭,吸了口,居然沒什麼狗味兒,心想著這土狗啥時候洗的,居然還香著,是不是又偷吃了洗發精……

樂正海反射性繃緊身體,全身酸痛的不像樣,可是這種過於親昵的動作,還是讓他咬緊了嘴唇。

石姣姣終於感覺自己懷裡不是熱乎乎軟綿綿毛茸茸的狗子,僵的很,手下皮膚似乎是……光滑的?!

“臥槽!”她猛的睜開眼,從床上驚坐起,瞪著眼睛一看,身邊兒哪有什麼狗?這房間也不是她的安樂小窩。

她吸了口氣,揉了揉眼睛,緩了一會,景物沒變,才操蛋的意識到,這是在她自己寫的世界。

側頭一看,正是小少年一臉生不如死的側臉,嘴唇都咬出了血。

石姣姣:“……”事情好像大條了。

啊啊啊怨念值漲了!

昨晚上她沒做夢?

臥槽那她摟的是啥子?

剛才手從哪拿出來的?!

一晚上騎著的不是蠢狗嗎……

不能想,想就是要他媽的死人了。

石姣姣第一反應,是十分順滑的從床上出溜到地上,整了整衣服一本正經的清了清嗓子,乾笑,“哈哈,我昨晚上困傻睡迷糊了……”

“我……”石姣姣看了眼樂正海,見他還咬著嘴唇,連忙跪床邊上,把他下巴捏開。

然後等樂正海看向她的時候,石姣姣才發現,跪的姿勢也不對,劈叉,正好劈過樂正海,騎驢的似的。

她輕盈的彈下來,在床頭上轉了兩圈,試圖解釋,“我昨晚上太累了,太困了,就睡著了。”

石姣姣說,“你……”

她對上樂正海紅血絲密布的眼睛,皺眉沒再說話,半晌走到飄窗邊,一腳把郝天成踹起來。

“去去去,燜飯去。”石姣姣擰著眉,裝的凶巴巴的,其實是有點心虛,還不知道怎麼解釋。

解釋啥?越描越黑,不是故意的?誰信啊,誰睡覺睡的比喝醉了還上頭啊?

說到上頭,石姣姣想到了昨晚上樂正海哼的那一聲,要說有啥上頭……唉可去他奶奶的,愛咋地咋地!

郝天成閉著眼睛爬起來,心裡一萬個不情願,但是他不能忤逆石姣姣,隻好慢吞吞的朝著門口走。

等到屋子裡隻剩下石姣姣和樂正海,石姣姣再去看樂正海,樂正海閉上眼睛,不看她了。

石姣姣最終什麼也沒說,當天給樂正海弄了很多他愛吃的,還專門開車跑老遠,買了書皮兒上的小布丁。

但是樂正海一整天情緒都很低落,石姣姣連把江雪交給她爸爸,還偷偷收了她爸爸的錢,都沒高興一會兒,就被樂正海搞鬱悶了。

樂正海一整晚沒睡,下午的時候睡著了,石姣姣在客廳邊看電視,邊琢磨回憶昨晚上的操蛋事,確認了自己確實沒乾什麼好事兒,憂愁的揪掉了一把自己的頭發。

但是沒乾好事兒,也沒乾太壞的事兒,睡著了她能乾什麼,她還幫過樂正海呢,他應該不會在意……吧。

最後等到郝天成告訴她樂正海醒了,石姣姣這才打開了他的臥室門,手裡端著一碗精心秘製疙瘩湯,走到樂正海的床邊上把疙瘩湯放在床頭,沉默的放上小桌子,又給人擺上了。

但是伸手一碰樂正海的肩膀,樂正海立刻僵硬成一條死魚,又去咬才結痂的嘴唇。

“你行了啊,”石姣姣本來準備了一肚子的好聲好氣,見他這德行,都忘腦後去了。

“彆弄的像被土匪霍霍完的大姑娘行不行,”石姣姣忍不住嘟囔,“我也沒真的怎麼樣,我又不是故意的……你哪兒我沒擦洗過,彆矯情。”

渣男乾了壞事兒還會說兩句好聽的,石姣姣真的是風一吹都化粉末了,連渣都找不到。

樂正海不吭聲,三棍子抽不出一個屁的閉上了眼,簡直一副英勇就義的樣子。

“你怎麼的,要舍身炸碉堡啊?”石姣姣看他這表情,忍不住就嘴損,多大點事兒啊,她一個女的沒怎麼樣,男孩子心胸怎麼這麼不寬廣呢。

石姣姣剛說到“舍身”兩個字,樂正海都沒聽後麵的,猛的顫了下,驚弓之鳥一樣。

猛的睜開眼,聽全了後半句,意識到自己誤會了,又閉上眼睛。

石姣姣反應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這個小少年因為什麼這樣一驚一乍的,接著沒心肝兒的笑出了聲。

還伸手勾著樂正海的脖子,就用麵對麵擁抱的姿勢,把他後背墊上東西,忽視他的僵硬和氣喘,讓他坐起來之後,拍了拍他的臉蛋。

“我又不是什麼需要進補的狐狸精,沒有那麼饑不擇食,”石姣姣笑著,好整以暇,手肘支在小桌子上,也沒拉開距離,就這麼說,“而且也對你這種禿毛雞沒有什麼興趣。”

她坐直了,臉色難得的肅穆,“我昨晚上就是睡糊塗了,我把你當……”

樂正海看著石姣姣,神色不明,因為她剛才那兩句話,臊的臉又飛粉了。

石姣姣顧及到小少年的自尊心,沒說把他當狗了,畢竟他現在動也不能動,是敏感期,說當他是狗,他可能要傷心。

索性說胡扯,“我把你當彆人了,你彆在意。”

殊不知她自覺還算是人話的話,聽在樂正海的耳朵裡簡直像是活活朝他腦子釘了九寸長的大鋼釘。

毛手毛腳,親他,乾了那麼多的混蛋事兒,跟他說是當成了彆人……

小少年本來就十分粉碎的自尊心,被石姣姣這石磨給徹底磨成了粉末。

他哼的一聲笑了,低垂著頭,看不清楚表情,竟然也笑出聲,就是聲音“咯咯咯咯”跟下完蛋顯擺的母雞似的,弄的石姣姣滲的慌。

“彆笑了,”石姣姣搓了搓胳膊上的雞皮疙瘩,“你個大小夥子,心寬點,我真就是認錯人了,你叫我一聲小媽,咱們差著七歲,我又不是什麼魔鬼,你小小年紀彆七想八想的……”

石姣姣慣會倒打一耙,“再說你也沒推我啊,你把我弄醒,抽起來不就得了。”

樂正海收了笑,神色幾變,眼神晦澀,聽著她強詞奪理,憑借自我扭曲的理解,摘取信息。

認錯人,怨他沒推?重點還是他還小吧。

人一旦心思偏了,偏到難以理解,樂正海把石姣姣這段話融彙理解了一下,得出了一個結論——她想玩養成。

樂正海突然就冷靜下來了,兩個人的腦回路就從來沒再一條線上,實際上無論是世界上任何兩個人的腦回路,都很難實時同步。

石姣姣見他不說話了,也不笑了,實在是不知道再說什麼,關鍵她真的委屈,真的對於樂正海這種小崽子,沒有一丁點的邪念。

她索性直接到,“小男子漢,這件事兒翻篇吧,趕緊吃疙瘩湯,溫度正好了,你餓了吧。”

樂正海竟然從善如流點了點頭,還真的拿起疙瘩湯喝了起來,眼睫下垂,看上去像是在看著湯碗,但是石姣姣看不到的,那雙總是清亮的雙眼中,全都是掙紮。

他一夕之間人生巨變,到現在,早就明白了十幾歲的小少年不應該明白的道理,連活著都艱難的時候,活出個人樣就顯得太過奢侈,而這奢侈的麵前,羞辱又算得了什麼?

樂正海隔著衣服,抹了摸自己脖子上吊著的戒指,就算是苟延殘喘,他也想儘力去完成爸媽的願望——長命百歲。

石姣姣見他吃東西了,總算是鬆口氣,坐在桌邊上,這一刻眼中真的是老母親般的慈祥。

這件事算是這麼翻篇了,總之在石姣姣的眼中是翻了。

但是石姣姣為了避嫌,開始有意識的,疏遠樂正海,她把郝天成的人設徹底改了,變成了有一個擁有雷鋒品質的好護工。

或許是相由心生,他被石姣姣改了性格之後,身上氣質一變,先前那張油滑的小白臉,一下子就變的溫潤起來,看著也順眼多了。

石姣姣繼續琢磨著消除怨念值,知道郝天成把樂正海伺候的很好,每天隻站在門邊上和樂正海說兩句話,免得一湊近他就像是要去炸碉堡,胡思亂想。

她這幾天仔細翻了一下隱藏劇情,石姣姣突然發現了一個或許能派上大用場的支線。

這條線她當時沒寫清楚,但是是有初步設想的,按照世界會自動填補劇情的尿性,她順著線摸過去,就能得到真相。

石姣姣這些天,都在忙活著順騰摸瓜,當然也沒忘了關心樂正海,在他身體差不多了,就帶他去了康複中心。

一大筆錢砸下去,兩個多月,天氣撒冷了,各種療程下來,樂正海肉圓可見長了一圈兒肉,但沒有什麼進展,還是不能動,樂正海著整個人都焦躁起來。

石姣姣她白天出去忙活,順便搞錢,晚上回來就會安撫樂正海,但她的話沒見什麼效果,郝天成例行報告,樂正海甚至試圖用重物砸自己的腿,還急哭了兩次了。

晚上,石姣姣回來的晚些,一身昂貴定製小禮服,一點點香水和酒精混雜的氣味,她有點微醺,懶得去換,聽了郝天成的報告,就進了樂正海的屋子。

“我聽說你今天又耍脾氣了,怎麼樣也不能拿自己撒氣啊,你不開心打郝天成啊,不是總罵他奸夫麼。”

石姣姣修長的白皙的脖頸上,是晃人眼睛的大顆鑽石項鏈,齊胸裙裹著凹凸有致的,屬於盛放年輕女人的身體,精致的妝容,再加上這屋子裡三分昏暗的燈光,美麗的讓人移不開眼。

樂正海這些日子,不止一次看到石姣姣這幅樣子,通常她隻站在門口,今天走進來坐在床邊上,手肘支著床頭櫃,漫不經心,嘴上說著詢問的話,眼中卻沒帶著什麼譴責。

樂正海看著她,想到那個“奸夫”再也不會說亂七八糟的話,甚至他故意刁難,也不會發火,欺負起來索然無味。

而這兩個月以來,石姣姣真的像她說的那樣,再也沒有過任何過分的舉動,包括眼神都不會在他身上過多停留。

這對於樂正海來說,本來應該是好事,卻引起了他心裡更深層的恐慌。

他手術動了,身體也調理的差不多了,可是他的腿卻還是毫無反應。

他慌亂又恐懼,生怕他一輩子就隻能這樣了,這時候石姣姣不同於一開始的糾纏,變得冷漠疏遠,都成了他恐懼的養料。

他根本不信著石姣姣是真的把他當然兒子在養,那麼年輕的女人,又不是自己不能生,當初也根本就是耍他爸爸,所以不存在“愛的人的遺孤”這種狗血的理由,她沒任何理由養著他。

再結合石姣姣這段時間,穿回來的各種高檔禮服和華貴首飾,樂正海斷定她是傍上大款了。

就像當年傍著他爸爸一樣。

樂正海恨的恨不能生啃了她,卻也慌亂的不知道如何是好,她傍了大款,就不會再想要玩養成了吧?

從她越來越稀少的關心,就能看出,她根本不在意自己了,她是要打算考慮怎麼把自己處理掉了麼。

樂正海咬著牙,看著石姣姣昏昏欲睡的樣子,知道她今天根本連虛假的安慰都不想說了……

石姣姣其實是累的,終於摸到一點苗頭,還和那根她抓到的藤,達成了能發家致富的友好協議。

每天各種宴酒會,幫著一個中年花蝴蝶的處理一波一波湧上來的狂蜂浪蝶牛鬼蛇神。

那個男人不是書中什麼有名號的角色,可能是世界填補劇情搞出來的,她空間上個世界的怨念值都用來兌換了。

空間裡倒是有【真話水】這種東西,但是要四十個怨念值,樂正海掉現在才掉二十幾個怨念值根本不夠。

這個男人是當年和樂正海他爸爸一起進山徒步的人之一,知道一些當年細節,答應告訴石姣姣,但是提出的條件,就是要石姣姣幫他擋桃花。

這是個真正的花蝴蝶,瞎幾把撩,但是等女的上鉤就撤,倒是不碰人,不動真格的,石姣姣合理懷疑他是個兄弟立不起來的,撩人就是惡趣味。

看在樂正海的腿恢複還要時間,她就算先搞到他爸爸的死因,他站不起來,一樣無法消除所有怨念值。

石姣姣就不太著急,反正幫他擋人有豐厚的報酬,樂正海治療花銷巨大,她邊當工作在做,賺錢查真相兩不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