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小糯眼睛眨不動了。
好好看,眼前的小姐姐好漂亮!
簡單的T恤和牛仔褲,頭發也隻是隨意披著,左邊的頭發彆在而後,一枚小小的翅膀發夾剛好卡在那兒,露出了漂亮的耳朵、下顎和雪白的側頸。
她五官算不上特彆精致,鼻梁甚至有點矮,但身量挺拔,氣質乾淨,尤其是那肩頸線條,好看極了。
這身高這體型,這完美的身材比例……
李小糯愛慘了!
“沒關係。”秦步月笑得溫和:“你要下樓嗎?”
李小糯呆呆點頭。
秦步月提醒她:“電梯要下去了。”
李小糯:“哦哦。”
她進了電梯,門關上後才回過神:“聯係方式!”
她趕緊狂按電梯,等到再回到三十一層,哪還有漂亮姐姐的身影。
李小糯瞥了眼走廊儘頭的破會議室,癟癟嘴:“才不稀罕你們的破會議。”她要去找漂亮姐姐啦,嗯,儀輕哥……明天再喜歡吧!
李小糯壓根沒看到北行,否則她不會把秦步月當成新來的練習生,也就不會舍近求遠地錯過會議室,跑去經紀人那邊胡亂打聽。
北行倒是和秦步月介紹了一下:“她是李嘉擇的妹妹,放暑假跑來玩的。”
秦步月喜歡甜糯糯的小姑娘:“真可愛。”連帶著對李學渣,咳李嘉擇的印象也好了點。
秦步月跟著北行進了會議室,迎麵看到一個姿態恣意的女生。
有多恣意呢,叫聲大爺不為過。
她將工學椅放到了至少一百六十度,雙手搭在腦後,躺得悠閒恣意,因為是辦公的椅子,自然是沒有腿托的,她一雙長腿直接撂到了會議桌上,黑色皮靴的高奢Logo十分奪目。
秦步月沒看到她的臉,隻覺得……
嗯,不羈!
站在窗邊的是個身量很高的男人,目測至少一米八五,穿了件白色帶壓紋的襯衣,那經典的紋路寫滿了昂貴的味道。
聽到開門聲,男人轉身,清冷的短發,冷峻的眉眼,薄唇的弧度是習慣性的不苟言笑,隨著身形轉正,露出了左肩上的銀色肩章,上麵鑲嵌著水藍色寶石。
北行給彼此做了介紹。
秦步月對李嘉擇不驚訝,對簡俏真是太驚訝了。
難道是不同世界的緣故?
在她那個世界裡,簡俏是妥妥的知性風,尤其是拿下視後的那個角色,更是把靜美二字刻進骨髓。
戲外的簡俏,這麼酷的嗎!
簡俏調整椅子,坐直身體和秦步月打了招呼。
李嘉擇隻是對秦步月微微頷首,沒給她過多的視線。
秦步月並不在意,她現在的身份就是北行的小助理,跟李嘉擇這位大少爺、大明星可以說是隔了山海,人家想避嫌很正常。
北行麵對這兩位明星依舊從容淡定,不愧是大哲學家,秦步月果然最喜歡海哲了。
彼此見過後,北行道:“步月是海城人,有朋友在舞蹈學院念書,認識一些人。”
簡俏和李嘉擇微微點頭。
北行看向李嘉擇:“畫像解析得怎麼樣了?”
李嘉擇來到會議桌前,將三份文件推了過去。秦步月的加入是臨時決定,他沒多餘的準備。
文件打開前,秦步月預想的是那種素描,肯定比不上照片逼真,好歹也能分辨出人物特征。
打開後:“……”
乾乾淨淨的A4紙上,怎麼就爬滿了亂糟糟的線條,這是哪個三歲小孩的隨意塗鴉。
會議室裡四個人,驚訝的隻有她自己,她反倒不好意思開口詢問了。
北行淡定地翻向下一張,同款造型,另類彆致,總之是彆想看出這是個人。
秦步月忍不了了:“這是畫像?”
一道冷颼颼的視線落到她身上,秦步月又不是海追人,才不怕他,她勇敢戳破這皇帝的新衣:“憑這能分辨出關鍵人物?”
【一葉知秋】的使用效果比她想象中還要雞肋!
李嘉擇看向秦步月,問她:“你有其他線索?”
秦步月:“也比盯著這幾幅塗鴉浪費時間強吧。”
李嘉擇眉峰揚起:“塗鴉?”
秦步月:“哦,連塗鴉都算不上。”
“噗。”簡俏笑出聲了,抬著一雙畫著細長眼線的眸子饒有興致地看向秦步月。
北行清清嗓子:“步月剛入職,隻持有了一枚具象標簽,還沒歸屬人格,連我們都解析不了這些圖像,她看不懂也正常。”
看似打圓場,其實話裡全是話。
他先提醒李嘉擇,秦步月是海哲人;再提醒他,人家還是個沒人格的萌新;順便強調下連我們也看不懂,彆怪萌新說實話!
李嘉擇:“……”
簡俏笑得眼睛更彎了:不愧是海哲人,護短加陰陽怪氣,祖傳技能。
當然了,大家湊一起不是來杠的,正事要緊。
北行拿出了一個淺粉色的咖啡杯,放到了桌麵上,秦步月一眼認出來,這是她的杯子,或者該說是原本秦步月的杯子,她剛來這個世界時還撕過它底部的標簽。
北行道:“這杯子是李洛月的,經過【正本清源】的照拂後已經很乾淨了,可以當做落葉。”
秦步月恍然,原來落葉是個象征意義,不是非得真正的樹葉。
也不對,隻是象征的話,那307的東西可太多了,想來他們早就勘察過了,估計還有什麼重要條件,比如得是主人的常用物,並且保證沒被汙染?
李嘉擇看向了粉色咖啡杯:“有媒介?”
北行將咖啡杯底子朝上,露出了下麵的標簽,標簽上剛好畫了一片樹葉。
李嘉擇:“可以。”
秦步月一怔,懂了何為媒介,原來連畫的葉子都算“落葉”。
可問題是,這標簽上有落葉嗎?
她當時是在情緒場撕的,不會影響到現實中的杯子,可她記得很清楚,標簽上沒畫葉子。
這麼大片枯葉,她會忘記才怪。
難怪情緒場看到的和現實中不一樣?
說起來,這都過去兩三天了,為什麼北行今天才把這杯子拿出來?
秦步月腦中靈光一閃,悟了。
咖啡杯是幌子,她才是真正的“落葉”!
她身上有媒介嗎?
衣服上好像也沒印葉子,估計還有她不懂的因素。
隻是礙於‘火種’的體質,再加上‘嫉妒’的虎視眈眈,她的身份保密等級很高,為了避免李嘉擇和簡俏的追問,索性拿出這個咖啡杯替代了。
反正秦步月在現場,他們估計也分不清【一葉知秋】鎖定了哪枚“落葉”,唔,李嘉擇也分不清嗎?
這麼想著的秦步月,挨著咖啡杯近了些,順勢道:“我能看看它嗎?”
李嘉擇:“隨意。”
秦步月假裝讀不懂空氣,拿著咖啡杯認真端詳起來。
李嘉擇左側肩章微閃,一道水光閃過他發動了【一葉知秋】,秦步月猶豫著要不要放下杯子,直到她餘光瞥見水光向著她這邊纏了過來。
好家夥!
杯子沒用,還是要露餡!
秦步月握緊杯子,希望這水光不要太大……
挺大了,而且變成了一條條莖葉,探頭探腦地望著秦步月。
秦步月心一鬆,除了她之外,在座的好像都看不到這嫩嫩的莖葉,包括【一葉知秋】的持有者,李嘉擇也沒有表現出異常。
過了一會兒,那莖葉似乎是觀察得差不多了,伸出了一片像羽毛似的葉子,在李嘉擇麵前賣力地畫了起來。
李嘉擇眉峰微微蹙起,似乎在努力記憶著。
秦步月餘光看向北行和簡俏,發現這兩人都在安靜等著,並沒有看向那羽毛似的葉子。
標簽的精神體?
他們看不到?
秦步月不多想了,抓緊時間看過去,比起李嘉擇的鬼畫符,小葉子畫得清晰太多了,隻是線條是藍色的,辨認起來有些費事。
第一張是女生,秦步月認出來了,劉洛伊。
第二張也是女生,李雪卿!
第三張依舊是女生,秦步月輕吸口氣,是李洛月,因為【冒名頂替】的緣故,她們連樣子都有差異。
最後一張也出現了輪廓,秦步月定定盯著,眼睛都不眨,還真讓她認出來了——
男生……短發,五官輪廓分明……
秦步月之前在相冊裡看到過他,也在微|信小群裡看到過他。
是這次《天鵝湖》公演的王子角色的扮演者。
鄭耀輝!
水光一閃,小葉子化作一枚剔透的藍寶石,落回到肩章上。
李嘉擇挪動視線,看向秦步月。
秦步月一直看著他這邊,不巧和他對視:“?”
李嘉擇什麼也沒說地彆開視線。
秦步月隻覺莫名其妙,她真想喊出鄭耀輝的名字,趕緊去查他。
四個人死了仨,活著的鄭耀輝太可疑。
可惜她不能開口,【一葉知秋】的持有者是李嘉擇,這位塗鴉大師還沒落筆。
快畫啊!
秦步月眼睛不眨地盯著他。
李嘉擇終於拿起勾線筆,落筆前說了句:“彆影響我,要簽名照的話,之後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