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博斐一直看著陸暝,他哪怕不用【博聞強識】,也從他極細微的表情中,推斷出他的顧忌。
“命運之鐘備受女神偏愛,在‘命運’和‘時間’的維係下,十多億百姓隻需要偶爾麵對情緒場的汙染,更多時候是平靜安穩的正常生活……可你們知道規則無界是什麼樣子嗎?”
孟博斐穩穩拿捏著尺度,他陰沉道:“你知道我需要什麼,隻要滿足我,我可以帶你去見孟博斐。”
況且陸暝沒時間了,再耗下去,連接要斷了。
陸暝看向孟博斐:“她為了打破命運給她降下的規則,為了讓你們記起她,去了規則聖殿,她想要通過幫助‘規則’,來打破‘規則’。”
“她正是因為看到了這些,才選擇執掌‘真理’,回歸主位。”
如果這真是孟止歌,陸暝殺了毫無意義,反而會徹底失去孟博斐的線索。
這樣的規則無界,偏偏又滋生了娛樂至死,兩個極端撞到一起,讓本就無望的世界,更加絕望。
彆看朝聞夕死在賢四區,可孟止歌向來深居簡出,預見南山打探這麼多年也很難確定他的精準位置。
“生死離彆,富貴榮華……所有一切都不會因你們個人意誌而有所改變,一切都寫在‘命運’之上,刻進‘時間’之中。”
相較於命運之鐘的“命運”,規則無界的“規則”更加恐怖。
而且有時間限製。
陸暝眼睛微眯,他始終不相信眼前人是孟止歌,他始終覺得這就是孟博斐。孟三心智了得,能抗住“人間世”侵蝕,靠得就是這異於常人的頭腦。
仇苗兒看著這一切,小臉更白了,她畏懼那不像孟先生的孟先生,更畏懼翻臉不是人的陸先生,同時也畏懼眼前的這一幕。
“況且,你們命運之鐘也不是真正的樂土。”他站在旁觀者的角度告訴身處其中的孟博斐:“沒有‘世界’的連接,孤立的‘命運’和‘時間’隻知道無休止的輪回……你們所有人的命運都是寫好的,你們的時間在不斷地重複……”
陸暝的目的是殺死他。
他們耗不起。
“命運”之下,人們還有自我,“規則”之下,人如行屍走肉,他們超越時間地活著,卻又根本沒有活過哪怕一天。
陸暝看著死去的同胞,眼眸晦暗:“我不管你是誰,孟博斐也好,孟止歌也罷,你們都是孟家人,都是命運之鐘的信徒,你們也有自己拚死想要守護的子民……”
他們身處一個類似於鬥獸場的地方,周圍坐滿了人,都在高聲呼喊著,而鬥獸場的正中央,是以生命為賭注的屠殺。
“你一定能理解我話中的意思,好比你的母親,她的‘命’就是生下你和王伊之,王伊之的‘命’就是眾叛親離,而你的‘命’就是打破命運,成為孟家下一任家主……”
說著,幻象又是一變,出現的是在無限的空間下,在僵硬死板的規則下,猶如機器一般麻木活著的人們。
陸暝沉下心,岔開了話題:“你去過規則無界嗎?”
“隻有‘世界’,可以構建真正的世界。”
明知他在裝成孟止歌,可是陸暝毫無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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