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歡言冬雪晚(08)(2 / 2)

喜歡微微甜 臨淵魚兒 9452 字 3個月前

木鶴穿著一襲淺紫色的長裙,額頭上頂著兩隻龍角,氣質矜貴,她被威亞吊到半空,手執法術變成的冰劍,做出旋轉、舞劍的動作。

鼓風機吹起她的長發,越發襯得眉眼精致如畫,畫麵唯美極了。

袁欣兒站在下麵,同樣執劍以對,麵露一絲驚慌之色:“犀音,你意欲……咳咳!不好意思,風太大,嗆到了。”

謝導:“再來一遍。”

於是,木鶴又重複了一遍舞劍的動作,袁欣兒仰頭看她:“犀音,你究竟意欲何為!”

“卡!”

侯在一邊的群演們竊竊私語:“袁欣兒台詞念錯了。”

謝導:“重來。”

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木鶴表情並沒有半分不耐,再一次舞動道具劍,袁欣兒倒是把台詞念對了,可監視器後的謝導眉頭皺成了個“川”字:“林楚人表情不對,再來。”

袁欣兒罕見地狀況頻出,謝導的臉直接黑成了鍋底,木鶴記不清ng多少次了,隻知道從威亞上下來後,肩膀和雙腿都酸疼不已,譚綿連忙衝上去給她披外套:“央央,你還好吧。”

木鶴搖搖頭:“沒事。”

休息過後,打耳光的重頭戲來了。

木鶴和袁欣兒一起出現在鏡頭前,林楚人在打鬥中敗下陣來,被冰花封住了手腳,正狼狽地倒在地上,嘴角還沾著血:“你打敗了我又如何?青離愛的人是我。”

犀音難以置信:“你胡說!”

林楚人從懷裡拿出一個東西:“你看,這是什麼?”

這是她送青離的海螺,用來千裡傳音的,他怎麼可以把它送給彆的女人?!犀音向後退了一步,眼角瞬間就紅了,喃喃道:“不可能……”

淚水在眼眶打轉,倔強地要掉不掉:“不可能!”

林楚人冷笑:“彆自欺欺人了,從頭到尾,他都沒有愛過你。”

犀音被刺激得情緒在崩潰邊緣,衝上去,揪起林楚人的衣領,狠狠地往她臉上甩了一巴掌,幾乎同時,眼裡的淚被震得齊齊奪眶而出,極具情感上的渲染力……

袁欣兒並沒有真的被打到臉,卻被木鶴爆發的演技震驚到了,一時忘了做出反應,竟神情呆滯地看著她。

謝導沒好氣地喊了“卡”。

袁欣兒這才回過神,她承認前麵的打戲是存了為難木鶴的心思,可後麵她努力想要投入進去,卻發現木鶴成了戲的掌控者,她怎麼都進不去。

袁欣兒被提名過最佳女主角,演技是毋庸置疑的,但當她一對上木鶴的眼睛,努力聚集起來的注意力就會無緣無故被那平靜無瀾卻充滿壓迫性的眼神揉碎,氣勢上就明顯弱了下來。

謝導的卡喊到聲音嘶啞時,鐘離非出現在他旁邊,遞上一杯潤喉茶:“謝導,我後麵也有一場被扇耳光的戲,我個人覺得吧,為了更好地呈現戲劇效果,到時還是真打比較好。”

謝導喝了兩口茶水,嗓子沒那麼刺了,他點點頭:“不錯,隻有儘可能地還原真實,才能真正打動觀眾的情緒。”

當然了,他充分尊重演員的意願,假打也不是不行,但你得看看,演出來的這都是什麼玩意兒?

謝導和鐘離非聊著天,袁欣兒過來了,她在任何方麵都不會輸給鐘離非,當然也包括挨打,她跟謝導道歉後,不甘示弱地提出真打的請求。

正中謝導下懷:“行!”

他向木鶴招手:“犀音,來來來。”

木鶴走近:“謝導。”

謝導給她重新講起了戲,重點強調,扇耳光那裡一定要真打,深陷情海的犀音在得知帝君另有所愛後,對她而言是信仰崩塌了,幾乎是毀滅性的精神打擊,難過、憤怒、不甘和絕望都在這巴掌中。

木鶴點頭,表示了解。

有些不解的是,袁欣兒怎麼突然就提出要真打了?

她若有似無地瞥了一眼鐘離非,對方捕捉到她的目光,竟朝她眨了一下眼。

這……

“各部門準備,a!”

木鶴全情入戲,在念完台詞後,高高地舉起了酸軟的手,帶著犀音的滿腹難過和絕望,往袁欣兒臉上扇去,脆亮的“啪”聲響起時,袁欣兒的臉被打得偏了過去……

群演們驚得嘴巴都張開了,袁欣兒的助理則是扭開了頭,不敢想象收工後自己會承受多少怒火。

鐘離非看著木鶴,遞過去一個讚賞的眼神。

“過!”謝導總算露出滿意的笑容,“非常好!”

力的作用是相互的,木鶴手心也疼,她顧不上揉,朝袁欣兒伸出手:“對不起啊,你沒事吧?”

袁欣兒都被打蒙了,眼中緩緩燃起怒火,意識到這是在眾目睽睽之下,又克製著,從牙縫裡擠出聲音:“沒事。”

她麵上帶笑,心裡在咬牙切齒。

因為袁欣兒耽誤了拍攝進度,木鶴回到家已經很晚了,洗漱完倒在床上,一沾枕就失去了意識。

大概是最近拍戲強度太大,也有可能是回家途中看到路邊有個老婆婆在寒風裡守著烤番薯攤,被凍得瑟瑟發抖,她叫司機停車,跑下去把烤番薯全買了下來,不小心著涼了,睡到半夜,她發起了高燒。

隔壁房間。

霍斯衡正要關燈睡覺,虛掩的門被輕輕推開了,他偏頭看去,那隻一向怕他的小白貓碗碗怯怯懦懦地走過來,焦急地喵著轉了一圈後,朝門口走去。

碗碗走了兩步,剛要回頭看看他有沒有意會自己意思,隻感到一陣冷風掠過,眨眼間,他就消失了人影。

霍斯衡疾步走入主臥,見床上的人燒得雙頰發紅,他在床邊坐下,伸手去探她的額頭,溫度滾燙:“央央,醒醒,你發燒了。”

木鶴睡著後是很難醒過來的,叫了幾遍都沒反應,他隻好去揉她的神庭穴,好幾分鐘後,她才蹙著眉嗚咽一聲。

霍斯衡費了好大力氣才喂她吃下退燒藥,又絞了熱毛巾幫她擦掉汗,她燒得迷迷糊糊的,倒是很配合,他正要起身進浴室換毛巾,卻被她抱住了腰……

木鶴全身發冷,尋找到熱源就怎麼都不肯放,他試了好幾遍,她都不肯鬆手,為了讓她睡得更舒服些,他乾脆在旁邊躺了下來。

在溫暖和清冽好聞氣息的包裹中,木鶴的眉心舒展了,呼吸也漸漸和緩。

霍斯衡輕撥開她額前濕潤的幾縷頭發,指尖染上了屬於她的熱度,她安安靜靜地睡著,對他交付了全部的信任,也將從不示人的脆弱悉數展現給他。

他會放心把這樣柔弱的她交給彆的男人照顧?

不,這世上的任何一個男人他都不放心。

……除了他自己之外。

分神間,霍斯衡感覺到懷裡的人動了動,接著,頸邊被她輕蹭兩下,垂落視線,見她眼眸微張,眸光濕漉漉的,透出迷離之色,似乎醒了過來,他渾身線條緊`繃,卻聽她軟軟地喊道:

“爸爸。”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