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微微甜的你(10)(1 / 2)

喜歡微微甜 臨淵魚兒 6912 字 3個月前

第四十章

接下來三天,木鶴都忙著時裝周的活動和拍廣告, 休息間隙就拿出手機, 看看網上有沒有和自己相關的八卦,比如木鶴酒店夜會神秘男人之類, 風平浪靜,微博廣場也是一片祥和, 接機、時裝秀,還有不少讚美、表白的內容,木鶴每看一條都會在心裡說聲謝謝, 她會更努力, 不辜負她們的喜歡和支持。

譚綿去取了咖啡回來, 就看到木鶴靠著沙發睡過去了,手裡還握著手機,她家木老師的秒入睡功夫已修煉得爐火純青, 隻要有時間, 隨便逮個角落都能睡著,而且是熟睡。

這麼好的睡眠質量讓譚綿羨慕不已, 成人的世界哪能沒點煩心事?白天忙成狗, 夜裡翻來覆去地失眠才是常態, 不過想想她也的確是累壞了, 來了南城後就跟陀螺似的轉。

譚綿拍了一張照片, 準備上傳到自己的微博:捕捉到一隻偷偷睡覺的木老師【圖片】

她知道這條微博發出去必定會引起粉絲的心疼, 不少成功案例都說明, 適度的賣慘對藝人來說是很有必要的, 做了三分就得讓彆人知道七分,誰管那是不是本分呢?

譚綿更清楚的是,木鶴不會喜歡這種炒作方式,在仙俠奇緣劇組那會,她吊威亞吊得肩膀淤青都沒對外吭過聲,何況隻是工作累到睡著這種小事?

譚綿放棄了發送,直接刪除微博,小心翼翼地將她手機抽出來放到桌上,幫她蓋好外套,輕掩上休息室的門出去了。

不比夜裡一覺到天亮,木鶴雖睡得沉,心中卻有數,到點了就自動醒來。

下午的廣告拍攝很順利,木鶴和譚綿吃完飯回到酒店,在大廳遇見了秦夫人,大概是沒休息好,她麵容看著略顯憔悴:“木小姐,我可以和你談談嗎?”

譚綿好奇得不行,這不是秦梔她媽媽嗎?央央和她認識?她們之間有什麼可談的?

“綿綿,你先上去吧。”

譚綿按捺住蠢蠢欲`動的八卦之心,遞給她一個有事隨時聯絡的眼神,就走開了。

兩人來到附近的一家茶室。

剛坐下,秦夫人壓抑的眼淚就迫不及待蹦出來了:“央央,這個名字真好聽,我可以這樣叫你嗎?”

木鶴不為所動:“秦夫人,有什麼話您直說吧。”

“你舅舅把你養得真好,真好啊,”秦夫人的淚收了一半,仍哽咽著,“其實,年度之夜那晚,我就認出你了。你知道嗎?我們長著一模一樣的眼睛。我一直沒有來找你,就是怕你怨我,恨我……”

木鶴冷冷地打斷她的話:“我的眼睛像我爸爸。”

秦夫人不知道她說的是自己哥哥木浩然,被勾起了傷心往事,淚水淌得像兩條小河:“作孽的都是你爸爸啊,當年你還在我肚子裡的時候,他就堅持要把你打掉。這是在剜我心尖尖的肉啊,我怎麼都不肯,硬是咬著牙把你生了下來。”

“央央,你想想,我才十九歲,好不容易從山城考到南城上大學,要是被彆人知道我未婚生女,這輩子就算毀了。何況我一個女人家,處境艱難,沒辦法獨自養大一個孩子,希望你能體諒我的苦處……”

木鶴心中冷笑,所以,你就把那孩子丟到深山裡了,壓根就沒打算給她留活路。因為她的存在,會無時無刻提醒你那段不堪恥辱的過去?

秦夫人哭得全身發抖:“我命苦啊,年輕時不懂事遇到了渣男,被他騙`身又騙心,還生下孩子,又一時昏了頭犯下大錯,我對不起你啊孩子!你才是最無辜的,好在上天有眼,保佑你平平安安地長大,不然我這一生都良心難安。”

木鶴覺得自己就像一個看戲的局外人,秦夫人賣力地演著悲情戲,情感到位,可就是演技差了那麼點兒火候,看著尷尬又彆扭,如果秦夫人保持她的高貴和鐵石心腸,就算認出來也讓彼此永遠當陌生人,而不是像這樣哭哭啼啼地訴苦、賣慘、祈求原諒,那麼,她也許還會對秦夫人高看一眼。

“秦夫人,”木鶴麵無表情地對上她的淚眼,“您真正該去祈求原諒的人,不是我。”

秦夫人一時忘了哭,目露茫然,似乎在思考她說的那人是誰,還有什麼過錯比丟棄親生女兒更嚴重?

“你舅舅嗎?對,他把你養大,我是得給他補償。我把他接到城裡來,讓他享儘榮華富貴……”

如果要說,木鶴對她的解釋、苦衷還抱著一絲絲諒解,對從未得到過的母愛還抱著一點點期待,那麼,就在這個瞬間,如數消失殆儘。

“秦夫人,您還記得尤芬芳嗎?”

“……誰?”秦夫人覺得這個名字陌生至極。

“您忘了也正常,”木鶴了然地點點頭,“畢竟,您頂替她的名額去上大學已經是二十四年前的事了。”

她為了自己的前程,輕飄飄地毀掉了另一個女人的人生,連人家的名字都不記得了,而一直替她還債的、她唯一的兄長,這些年她不聞不問,連他已經離世都不知道,多麼諷刺。

秦夫人終於想起來了,她真的慌了,這個謊言被戳破,意味著其他說辭的可信度也大打折扣:“央央,你聽我說……”

木鶴不再給她解釋的機會,拿起包往外走,在門口停下:“尤芬芳阿姨昨天剛在A市中心醫院做完腎臟移植手術,秦夫人,如果您還有那麼一點良知的話,您應該去看看她。算了,她已經被您害得夠苦了……”

“以後,請不要再找我了,就當我,”她頓了頓,“如您所願的那樣,不在了吧。”

秦夫人喊得聲嘶力竭:“央央!”

木鶴頭也不回地走了。

秦夫人從香奈兒包包裡拿出紙巾,仔仔細細地把臉擦乾淨後,打電話叫司機過來,接她去美容院,消了眼睛的水腫,順便做頭發,換上一身貴氣的紫色旗袍,來到日月會館。

今晚在這裡有一場隆重的酒會,來的都是南城的富商政要名流,秦夫人也是沾小姐妹的光才拿到邀請函,意外地,她似乎看見了一個熟人,忙把和人應酬的小姐妹拉到一邊,指著問那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