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上午,兩人坐上了飛往莫斯科的飛機,木鶴幾乎全程在睡,九小時後抵達謝列梅捷沃國際機場,她終於來到這片他從小生長的土地。
住處位於郊區,一棟極具莫斯科特色的小洋房,蓄著絡腮胡的管家出來迎接他們,說著木鶴聽不懂的俄語,她保持微笑,跟著霍斯衡進了屋。
稍後,管家送來豐盛的晚餐。
木鶴食欲不佳,吃了半碗蘑菇湯,便倒下睡了個昏天暗地,醒來發現霍斯衡不在,看看時間,淩晨四點半,充足睡眠和錯亂的時差讓她精神奕奕。
她在樓下的壁爐前找到他。
“醒了。”
木鶴盤膝坐到地毯上:“你沒睡?”
“不困。”
乾柴劈劈啪啪燒著,好聞的鬆香味冒出來。
“咖啡?”她拿起他手邊的杯子,嘗了一口,皺眉,“好苦。”
“黑咖,你喝不慣。”霍斯衡起身走進廚房,給她泡了一杯熱可可。
溫熱的液體流到胃部,暖意蔓延,木鶴滿足得眯起眼:“你以前就住這兒嗎?”
霍斯衡點點頭:“嗯。”
“唔,那有沒有照片之類的?”
“我去找找。”
片刻後,霍斯衡拿回一本相冊,邊緣已泛黃,木鶴視若珍寶地捧在手裡,翻開來便看到一張嬰兒出浴照,他媽媽把他養得很好,白白胖胖的,胳膊像藕節,真想捏一捏啊。
木鶴指著穿軍`裝的照片問:“這是幾歲?”
霍斯衡凝眉想了想:“七八歲吧。”
麵容稚嫩,濃眉星目,掩不住的帥氣,木鶴調侃道:“果然是從小帥到大啊。”
“我記得當時拍完照片,老板的女兒吵著要跟我回家。”他記不清那女生的模樣,隻記得她缺了兩顆門牙,哭得驚天動地,臉皺成一團。
木鶴胳膊肘撞過去:“哼,小小年紀就招蜂引蝶。”
她翻到最後一頁,動作微頓,映入眼簾的女人輪廓深邃,氣質清美,眼神裡有股隱而不發的英氣:“你長得像媽媽。”
霍斯衡漫不經心地笑道:“戰鬥民族的基因不容小覷。”
木鶴合好相冊抱在胸口,躺到他腿上:“郗衡,和我說說媽媽的事吧。”
“她出生於漠河鎮,外祖父特意為她取了中文名郗楚……”
外麵雪花飄落,屋內爐火融融,她認真聽著他的句句低語,偶爾輕聲應和,星月隱退,天色悄無聲息地亮了。
“要睡會兒嗎?”
木鶴坐直身子:“不用。”
洗漱完,吃了早餐,他們牽著手,踏雪穿過林地,結了冰的湖泊,來到郗母的墓前。
木鶴彎腰將一束白菊花放上去:“媽媽您好,初次見麵,我是木央央。”
照片裡的郗母含著淺笑。
“媽媽您真漂亮。”
“謝謝您把郗衡帶到這個世界,讓我有機會遇到他。媽媽您放心,我會好好照顧他的。”
霍斯衡挑眉:“你確定?”她忙起來連自己都照顧不了。
“彆當著媽媽的麵拆我台好不好。”
他揉揉她頭發,示意她繼續。
木鶴換成了在心裡說:“媽媽,自從您離開後,郗衡過得很不開心。他選擇回到霍家,是為了給您討回公道,我尊重他做的任何決定……”
風從遠處吹過來,她忍不住打了個哆嗦:“以後的路,我陪他走。”
霍斯衡幫她擋著風:“說完了?”
“我想再陪陪媽媽。”
他默許了。
日光漸漸豐沛,木鶴站起來,揉揉發麻的腿:“我們回去吧。”
走出一段路,她累了,想偷懶:“郗衡,你背我。”
不等他回應,她後退幾步,衝刺,跳上他的背:“go!”
霍斯衡托住她,穩穩地往前走,雪地上留下兩行清晰的腳印。
“我重嗎?”
“重。”
木鶴不滿意這個答案,手使壞地從他脖子裡伸進去:“給你重新回答的機會!”
霍斯衡側頭,啄了一下她的唇:“背著全世界,你說重不重?”
木鶴頓時心花怒放:“哦。”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