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30(1 / 2)

老婆結婚嗎 璟梧 12148 字 4個月前

黑暗中, 顧遲溪單手撐在溫檸身側,微仰著頭,唇上鈍痛漸漸轉為火辣辣的痛, 像有無數根針刺了進去。

她張著嘴緩緩吐氣, 皺起了眉, 待疼痛減輕些,小心翼翼貼過去吻溫檸的臉。那觸感微涼, 撫平了痛意, 她有些留戀,不願離開。

溫檸像炸了毛的小野貓,張開嘴,一歪頭就想咬過去。

撲了個空。

顧遲溪靈活地避開,手臂牢牢控住檸的腰, 重量壓著, 迫使她大半身體動彈不得, 怎麼咬都咬不到。

趁不注意, 又在她耳朵上啄了一口。

就這樣戲弄了會兒。

溫檸氣得要命, 較上勁了, 像被捉上岸的活魚一樣掙紮扭動起來,力道之大,憋得臉都紅了,手肘重重地往後一頂。

堅硬的骨頭陷進了棉花地裡。

隻聽見背後人哀嚎一聲,溫檸身上的桎梏瞬間鬆懈,重量卷著被子往另一邊拉。

她懵了。

顧遲溪按著X, 身子蜷縮起來, 劇烈的疼痛由X口蔓延開, 她擰緊了眉, 半張著嘴大口抽氣,眼角不受控地沁出一滴淚。

靜謐之中,細微的聲響無比清晰。

溫檸忽然意識到了什麼,連忙翻身坐起來,打開床頭燈,“你……”

昏黃的燈光,柔霧般照在顧遲溪臉上,她閉著眼,痛苦地蜷縮成一團,頭發遮擋住半邊側臉,隱忍地抽氣。

“沒事吧?”溫檸有點慌,低下去扶住她肩膀。

顧遲溪咬著牙擠出一個字:“疼。”

視線掃過她按住的地方,溫檸顧不得許多,抓著她的手挪開,一拉。

朦朧的燈影,照得清清楚楚。

溫檸呼吸一頓,腦子裡嗡嗡作響,一股熱|意湧上了臉頰。她甩甩頭,猝然迎上顧遲溪驚訝的目光,立時鬆開手。

關燈,躺回去。

心臟跳得飛快,節奏咚咚地敲擊她的耳膜,她瞪眼凝望著黑漆漆的天花板,臉上像是有火在燒。

兩人都沉默。

“疼嗎?”溫檸弱弱地問,“要不要抹藥?”

顧遲溪沒答。

過了許久,身邊傳來一聲輕歎:“你真舍得下重手……”

語氣低沉無奈,飽含失落。

溫檸心裡愈發愧疚,卻嘴硬道:“誰讓你耍流.氓。”

身旁再度沉默。

“喂——”

“顧遲溪?”

無人應答。

溫檸一驚,該不會疼暈了吧?

她側頭望過去,顧遲溪仍保持著側躺蜷縮的姿勢,半邊臉埋在枕頭裡,一動不動,隻有輕盈的呼吸聲。

“你還好吧?喂——”溫檸拍了拍她肩膀。

“嗯。”

顧遲溪輕輕將她的手拂下去,翻過身,“睡吧,晚安。”

這回徹底安靜下來。

溫檸的手僵在那裡,指尖動了動,她直覺顧遲溪生了氣。

或許,不能叫做生氣,而是彆的什麼。

……

翌日七點,鬨鐘準時響,溫檸迷迷糊糊從床上爬起來,身邊位置已經空了。她像往常一樣用五分鐘穿好製服,檢查了一遍飛行箱裡要帶的東西,出去洗漱。

打開門,撲麵而來清淡的食物香氣,餐桌上擺滿了豐盛的早餐。

顧遲溪坐在餐桌邊,慢條斯理地喝著粥,她穿一條黑白色拚接無袖裙,烏發低束在腦後,臉上化著素淨的淡妝,眉目清冷,耳際的珍珠微微泛光。

溫檸看著她,總覺得哪裡奇怪。

似乎是察覺到目光,顧遲溪偏了偏頭,看見溫檸,冷凝的眸裡毫無起伏,又轉回視線,繼續喝粥。

“……”

怎麼回事?

大清早給她臉色看。

難道昨天晚上的事情還在記仇?

溫檸心裡犯嘀咕,轉身進了浴室。

今天飛四段,航程緊密,她不想化妝,隻塗了防曬霜,描了眉毛,額頭上的傷口已經痊愈,看不出任何痕跡,還跟從前一樣美。

自戀了會兒,溫檸走出浴室,坐到餐桌邊,隨手拿起一杯奶就要喝。

“那是牛奶,”顧遲溪伸手奪過杯子,拿了另一杯放到她麵前,“這才是羊奶。”

她從小一喝牛奶就拉肚子。

溫檸眨眨眼,心道好險,乖乖捧起羊奶喝了一口。

兩人安靜地吃早餐,溫檸時不時看一眼顧遲溪,後者表情淡漠,目光始終落在桌上,渾身透著冷意。

她終於明白奇怪的地方在哪裡。

這人的眼妝顏色比平常濃了一點,而唇妝更淡,因為嘴巴看起來有點腫,如果用濃豔的口紅就會顯得更腫。

“昨天……不好意思……”她小聲道歉。

顧遲溪微怔,望見她視線掃過自己身前,沉吟道:“沒事。”

溫檸難得柔和,“還痛麼?”

“痛。”

“那——”

“你幫我揉揉就不痛了。”顧遲溪彎起嘴角,眼裡終於有了笑意。

溫檸唰地紅了臉。

“自己耍流.氓有理了,改天我寫大字報貼公司門口,顧總欺負老婆不成反被襲……”她嘴裡碎碎念,話到一半突然頓住。

好像有哪裡不對勁。

顧遲溪笑吟吟地點頭:“是啊,老婆說得對。”

“我嘴快說錯了,彆跟著喊。”溫檸惱怒地瞪她。

顧遲溪無辜道:“可你的確是我老婆。”

這人又開始耍無賴。

溫檸自認說不過她,撇撇嘴,索性不理,低頭繼續吃東西。

顧遲溪隻看著她笑。

方才僵硬的氣氛融化開,餐廳裡一時充滿了愉悅的空氣。

溫檸的時間比較趕,七點四十就要去公司簽到,她吃完早餐發現領帶沒打,又急急忙忙回房間拿,邊走邊胡亂係一通。

“我來,”顧遲溪拉住她,皺眉,“看你自己係成什麼樣子。”

“沒那麼多講究。”

顧遲溪不理會,抬手將她襯衫的立領翻起來,拆掉領帶,捋了捋,重新利落地打了個溫莎結,平整美觀。

她欣賞自己的成果,彎著唇角,眉眼盈滿溫柔笑意,而後細致地撫了撫襯衫上的褶皺。

溫檸意外的乖順配合。

她能感受到,自從上次解釋過後,溫檸的態度有了一點微妙的轉變,但那根刺依然紮在心裡,不□□,傷口永遠不會愈合。

她隻有一年時間。

“小瑜新開了一家拉吧,在洛江南路那邊,下個禮拜六開業,到時候我去捧場,你有沒有認識的同類朋友,一起帶過去?”溫檸看著她的臉走神,慌忙移開眼。

顧遲溪臉色微僵,“拉吧?她不是直女嗎?”

“做生意跟性取向有什麼關係?”溫檸不以為然,但想起何瑜說開拉吧給她物色對象,還是有點心虛。

顧遲溪垂下眼,黑沉的眸裡晦暗不明。

“有空就去。”

.

洛城雖然是大城市,但規模較大的拉吧隻有一家,借著前兩年同婚合法的風頭,發展得順風順水。蛋糕尚且夠大,還能分幾口,再晚些便連渣都吃不到。

何瑜做事向來不拖泥帶水,有了想法就會立刻行動,她直接盤下一家舊酒吧店麵,改造裝修,花了一個半月時間。

她給自己一年時間試驗,看看能否做起來,既當是投資遊戲,也為自己做個鋪墊。

酒吧名叫“指尖”。

周六當天,溫檸有飛行任務,晚上七點多才落地。

她在公司食堂吃晚飯,回酒店洗了澡,翻出自己準備好的小禮服換上,補了個妝,噴上Bck Cherry,站在鏡子前細細端詳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