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54(1 / 2)

老婆結婚嗎 璟梧 10348 字 4個月前

顧遲溪捧住溫檸的臉, 在她的唇上吮|弄,急促,淩亂, 吻得毫無章法。

她隻想感受她的存在。

薄.軟的唇是密集的雨點砸下來, 是輕盈的雪花紛紛揚揚落下來, 時而狂亂, 時而小心, 帶著一股貪婪的氣息。溫檸絲毫不抗拒,被扣住的後腦往前迎|合著,由被動變得主動。

她比顧遲溪高一點點, 略微低頭,熱烈的吻洶湧如巨浪。

報複的快.感又兜上心來。

溫檸退開些,抱著她一個轉身, 將人抵在玄關上,喘著氣說:“你知道我有多絕望嗎?前一天還通過電話,我們約好那天一起回家, 你來接我,我在學校門口等你……”

眼淚快憋不住了, 話音戛然而止。

她將下巴擱在顧遲溪的肩膀,耳朵隔著頭發貼住耳朵, 緩了一緩,“那時候我就當你死了, 再也回不來了。”

懷裡人抽搐了一下。

驟然安靜。

“檸檸唔——”顧遲溪張開嘴, 猝不及防被堵住, 口中繞開生硬猛烈的氣|息, 好像很急切, 有怒, 有怨,還有……她不知道能不能自作多情稱之的在意。

她蔫了下去,歡喜地承|受。

溫檸並不會接.吻,隻依著本能,胡攪蠻纏一通,像是受傷過後的反擊,不斷發|泄。

安靜的室內充斥著深|長的呼吸。

顧遲溪兩手緊緊地攀在溫檸肩膀,微仰著頭,隻能感覺到野火在唇上跳,順著喉嚨落到肺裡,燒乾了氧氣,她有點窒息,臉漲得通紅,心跳也愈來愈快。

終於,溫檸鬆開了她。

“檸檸……”她大口喘著氣,眼角沁出淚。

昔日冷淡疏離的姐姐,威嚴肅穆的大老總,此刻的眼神有些迷|醉,像一隻受了驚卻仍貪戀愛慕她的小鹿。

溫檸突然想狠狠欺負她。

雖然報複的感覺很暢快,但越是暢快,心就越疼,那樣的念頭在溫檸腦海中一閃而過,很快湮滅了。

她抬手替她擦掉眼淚,嗔道:“你肺活量能比我大?”

顧遲溪緩著氣,握住她貼在自己臉頰邊的手,閉眼喃喃:“我喜歡那種感覺……”被吻得發紅的嘴唇,像熟.透的果實,引人采.擷。

身體也在發抖。

溫檸注視著,眸中的情緒漸漸沉澱了,忍不住俯下去,銜住那片唇,這次極其小心溫柔,像在逗|弄。

如果二十歲生日那天,能實現這個願望就好了。

如今願望變得不是願望。

吻又綿又細,很燙,迸射激烈的電流。

她還是很生澀,並沒有因為發泄過一次就懂得,隻有在愛人麵前自然流露的本能。其實,兩個人都不那麼擅長。

顧遲溪顫了顫濃睫,回應著,任由攫取,在她懷中融化成一灘水。

溫情的夜晚燈火流麗。

——咕嚕

溫檸的肚子很不合時宜地叫了一聲。

兩人頓住,一時被掃了興致,顧遲溪率先從懷抱中抽離出來,抿嘴笑了笑,撫著溫檸的臉說:“先吃飯,我做好了。”

“……嗯。”溫檸尷尬垂下眼。

午飯是一點半吃的,吃完她帶著組員在休息室裡等加機組通知,等了三個多小時,五點半才從C城起飛,現在都七點多了,回來路上就餓得不行。

顧遲溪牽著她的手進屋,突然想起了什麼,腳步一頓,“在飛機上沒有受傷吧?”她皺起眉,兩手在溫檸的製服上胡亂摸找了一通,“萬一磕磕碰碰,或者有內傷呢……”

“沒有沒有。”溫檸連忙摁住她的手,“我一直坐在駕駛艙,沒發生很嚴重的顛簸。”

顧遲溪抿住唇。

看見溫檸的那一刻,什麼都忘了。

桌上三個菜一個湯,顧遲溪盛好飯放到溫檸麵前,自己也坐下來,把每樣菜夾了一筷子送入溫檸碗裡,自己再吃。

她的目光落在溫檸臉上,凝視她的五官,咀嚼的動作,自己吃兩口就忍不住想看一眼。

不看就好像人會從眼前消失。

“隻是一個發動機壞了而已。”溫檸好似能感知到她的情緒,柔聲寬慰道,“其他設備一切正常,周邊天氣也很好,按處置程序操作很順利,我覺得……挺幸運的。”

飛行訓練中有針對各種特殊情況而設置的訓練項目,單發失效是最常見的,但卻不是難度最大的,飛行員每年兩次複訓、體檢,各類考核,處理今天這樣的情況遊刃有餘。

但如果不幸一點,譬如發動機脫落了,或是起火了,事態就可能比現在嚴重得多。

“飛機從雷達上消失了,與地麵失聯。”顧遲溪低聲道。

溫檸愣了一下,說:“應該是線路故障,應答機不小心關了,那個時候要備降,我得控製住飛機平衡,姚副在做檢查單……”

說著說著,她看到顧遲溪紅了眼睛。

她閉上嘴。

顧遲溪仰了仰脖子,繼續吃飯。

“不管怎麼樣,平安落地了,沒有人員傷亡就是好事。你……彆難過。”溫檸放下筷子,握了握她的左手。

好久好久沒有安慰過彆人,突然說出來顯得那麼彆扭。

“嗯。”

顧遲溪抬眸一笑,眼睛漸漸褪紅。

飛行專業方麵的東西,她懂的不多,到這個時候才發現自己無法與溫檸交流,譬如她要是懂,或許就能從技術角度分析、討論,不至於讓溫檸剛經曆完九死一生還要安慰自己。

“我比較擔心事情後續的發酵,今年公司已經傳出兩次不好的新聞了,這次又……”溫檸歎了口氣,強烈的自責湧上來。

當時她應該堅持換飛機。

但就算是換了,被其他機組執飛到一樣會釀出事故。問題的本身在於安全隱患,爆發隻是時間早晚。

見顧遲溪表情淡淡,一副漠不關心的樣子,她不禁問:“你……不擔心嗎?”

“擔心什麼?”

“事故啊,”溫檸皺眉,“負麵新聞是其次,重要的是飛安記錄。”

“檸檸……”

顧遲溪望著她,眼眸裡水光瀲灩,“世界上隻有一個你。”

溫檸喉嚨一緊。

她的整張臉被籠在霧麵黃的燈光下,呈現出柔焦感,黑亮的眼睛瀅瀅泛光,像一汪微瀾的湖水,溫檸的臉如石子投進去,蕩漾開一層又一層波紋。

事情發生那一刻,她隻想到了溫檸。

她唯一在乎的。

溫檸低下臉,看著滿桌合自己口味的菜肴。

一個人生活了七年,早就忘記親密關係是什麼樣子,或者說,她和顧遲溪其實從未擁有過超脫“朋友”、“姐妹”之外的親密關係,隻記得小時候像朋友一樣,像姐妹一樣的相處場景,現在麵對彼此間的關心和在意,她竟無所適從。

“沒有誰離開誰不能活……”溫檸笑了笑,“我不是都挺過來了麼。”

她想勸慰顧遲溪,看開一點,不必在自己這棵樹上吊死,內心的喜悅卻從眼睛裡流出來。

話一說出口,帶著彆扭的刺。

顧遲溪被刺中。

溫檸知道自己說錯話了,一時後悔,伸筷子給她夾了個雞翅,“吃飯吧。”

“……嗯。”

兩個人默默地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