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念念,找你過來就是了解一些事,彆緊張,坐著吧。”王輔導員手裡拿著薑念念的檔案,隨手翻了幾頁。
眼前的女生皮膚白淨到近乎蒼白,梳著長發,和檔案裡的照片幾乎一摸一樣。
“薑念念是你的本名麼?”
“啊,是……不是。”
不知為什麼,薑念念覺得自己應該搖頭。
“那你曾用名叫什麼?”
薑念念支支吾吾的紅著臉說不出口:“曾用名是很小時候用的,我記不太清……”
高中的檔案都是畢業後直接郵寄大學,薑念念就是憑借第六感順著說,她沒看過“自己”的檔案袋,顧澤估計也沒想過大學裡會有人懷疑她的身份。
她看過“自己”的身份證和準考證,上麵的人和她很像,乍一看根本分辨不出來。
這也是她自信能重新來過的底牌。
薑念念緊張的雙手捏緊了膝蓋,這是她在監獄裡養成的壞習慣。隻要對麵擺出查問的樣子,她下意識的就想低頭。她猶豫遲疑的功夫,許教授已經接過了薑念念的檔案看了幾眼,其實顧澤的準備工作做得很好,原主的曾用名被他抹掉了,所以剛才王輔導員的提問其實就是在詐薑念念。
眼前頂著薑念念名字的女生緊張的眼神亂瞟,半分也不符合檔案上老師給出的聰慧朝氣這類優秀評語,許教授搖了搖頭。
事實已經出來了。
她不是能寫出那篇論文的薑念念。
其實也不排除那位一直與他聯係的小朋友在說謊,但毫無疑問,眼前這個薑念念的疑點更多。
把檔案隨手放回桌上,許教授背著手走到窗戶邊。
這位教授雖然是計算機係的榮譽教授,但實際身份和國家有點關係。
王輔導員知道該怎麼做了,如果真有人冒名頂替真實的學生,情節嚴重的那就涉及到犯罪了。他又隨口問了幾個問題,薑念念回答的很糟糕,到最後情緒都有點崩潰。
“老師,我真的是薑念念。”她哭的眼淚汪汪。
“薑同學,你是不是薑念念這個問題,學校後續會調查清楚,你也配合下我們,這期間並不建議你隨便離校。”
換句話說,沒把她直接送公安局已經是顧著學校的聲譽了。
“老師,您不信我麼?可是準考證和身份證上的照片都是一樣的,怎麼可能作偽!”
王輔導員耐著心解釋:“這事學校會調查清楚的。”
“可是,我……”
薑念念失魂落魄的跌坐回去。
她哭著跑出教學樓,找到個無人的地方,她連忙撥通了顧澤的電話,第一次沒人接聽,第二次第三次,薑念念表情越來越扭曲。
江海市某區公安局裡,顧澤看著又一次響起的電話,不耐煩的按掉了。
對麵,陳嬌和一名高壯的男人並排坐著,那男子翹著二郎腿,笑嘻嘻道:“真沒想到啊,能在這個地方遇見顧總。”胡正偉不懷好意的瞅了眼陳嬌,扭臉道:“顧總,她就是你扶貧的人選?”
陳嬌:“?”
恨不得把手裡花盆扣他腦袋上。
胡正偉瞪著眼睛一副看戲的模樣,說什麼也不走了。圈裡人都知道,一向嚴肅到苛刻的顧總去年竟然領養了孤兒,這才一年就出事。
顧澤冷冷道:“胡正偉,沒你的事就趕緊消失。”
“哪能啊,顧總八百年沒犯過錯,頭一回我怎麼也要來個跟蹤報道是吧。再說了,這丫頭是我送回來的,我還沒問你要車費呢。”
顧澤懶得理胡正偉,審視冰冷的目光投向了不發一言的陳嬌。
另一邊,林秘書在和警察談話。
“跟我回家,有什麼事回去說。”顧澤掃了眼警局內部,沉聲道:“還嫌不夠丟人的?”
陳嬌覺得自己耳朵肯定出問題了。
“家?顧總的家能容得下我麼?如果你真把我當家人看,對我有半分感情,怎麼會把我關在彆墅裡,每天隻讓林秘書送一頓飯過去,顧叔叔,我還在長身體呢,你的心也太狠了。”
胡正偉給麵子的豎起眉毛:“這也太寒酸了吧,顧總坐擁上億身家,還虐待未成年啊。”
光是這條信息發到朋友圈裡,顧澤也彆做人了。
接下來,陳嬌的話就如拋出去的重磅炸彈,就連警察也看了過來:
“最最重要的,顧叔叔把我的身份證和大學錄取通知書都藏了起來,哦不,或許說藏起來不準確,應該是送給了彆人。”
“送誰?”
“薑念念啊。”
胡正偉覺得這名字有點耳熟,半晌,他一拍大腿:“我知道了,三年前薑家的獨女就叫念念,她不是涉嫌傷人罪進了牢子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