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夜,是這群魔物最猖狂的時刻。
各派弟子已有不少受了傷,靈劍派此次來的弟子占了總數的一半,傷亡雖小,但幾天幾夜都行走在荒野戈壁裡,四周沒有靈氣充足的福地,沒有靈草和靈獸,甚至一絲靈氣都無法從魔氣裡滲透出來。在這種鬼地方,他們無法修煉和恢複法力。
久而久之,隊列裡的埋怨聲也多了起來。
“新掌門究竟打的什麼主意,咱們都離開了,萬一那些魔物去攻擊宗門,也不知道守山陣法能撐得了幾時。”
“走了三天三夜,一眼望去都是戈壁荒漠,我真是不想繼續前進了。”
許是太無聊了,有人陶侃了一句:“易川,常萬山去天道門沒帶著你?”
易川在一處空地上打坐,聞言不忿道:“這話你敢當著他的麵問?今日在此,我易川就把話言明了,老祖既已拋下我們,他日再見,我亦不會再看他一眼。”這話說的頗有誌氣,再配上易川那張年少氣盛的臉,還真是煞有其事。
隔著老遠,常萬山搖了搖頭,但目中並無分毫愧對之色。
那名弟子察覺失言,尷尬的移開了目光。
說來,易川也挺可憐的,常萬山帶著家人投奔天道門,反倒是一眾徒子徒孫都留在靈劍派。也是新掌門好心不發落他們,但他這種時候戳彆人軟肋,著實有些落井下石,實為不恥。聽了這話,周圍的同門師兄弟鄙夷的看了那人一眼,又有些同情易川。
易川心煩氣亂,乾脆去彆的地方打坐。
夜漸漸深了,各派弟子都在修養。篝火的微光裡,仍有低低的談話聲傳出。便在這時,遠處翻騰的魔氣裡傳出了響動。不知是哪個值夜弟子喊了一聲:“布陣!有魔物衝過來了!”
那些氣息和之前的低階魔物有著很大的區彆。
“不好!是高階魔物!大家快快打起精神。”
一片不斷向前翻滾的黑霧中,首當其衝的是兩名高階魔物,它們在墮魔穀活了不知多少年,漸漸生了靈智。其中一個眼冒綠光,姑且稱之為嘴的黑洞裡嘩啦啦的淌出腥臭的口水,它說:“無頭怪,你一邊我一邊,咱倆誰都彆搶,大家飽餐一頓。”
無頭怪是一隻沒有頭的黑影,上半身人形,下半身像是某種凶殘的野獸。聽了老鄰居的建議,無頭怪喋喋怪笑。隔壁說話的是自己多年的死對頭加老鄰居,曾經,它們還有許多的鄰居,在暗無天日的墮魔穀裡見天的內鬥互相吞噬。可就是三日前,不知打哪來了一個人類的女修士,凶殘的很,附近的鄰居和刺頭都死在了她手裡,要不是它倆躲得快,此時也無福飽餐一頓。
它們在地底下小心翼翼的藏了兩天,等到空氣裡再也嗅不到她的氣息,這倆才敢冒出頭來。
餓了兩天剛出來,就有一大堆的人類修士送上門,可把兩個魔物高興壞了,狂奔著就朝散發著香氣的食物們衝去。
那頭,各派弟子已經布好了大陣迎敵。
魔物生性凶殘,嗜好吞噬人類修士,便是一個高階魔物就足夠難纏,何況他們尚不知道那團遮天蔽日的黑霧裡究竟有幾隻高階魔物。
眼看那群人類修士就在百丈之外,卻突然的,無頭怪停止了前進。
“你怎麼停了?你不會怕了那群人族修士,切,兩天前那個隻是例外,大部分人族修士都弱得很。”老鄰居不屑說道。
無頭怪翻了個白眼:“放你娘的屁,你不覺得那股氣息熟悉的很?反正打頭的那群人我不吃,要吃你吃。”嘿嘿,那群人肯定和兩天前的凶殘女修有些關係,等老鄰居把他們都吃了,對方回來報仇把它殺了,自己不就是能稱霸一方,提前統領墮魔穀了?
這算盤打得好,但它也太低估老鄰居。
能成為鄰居,這倆貨的智商肯定在同一水平線上。
它們越過靈劍派眾弟子,凶殘的吞噬著其餘各派弟子,耳聽著其他修士的慘叫聲,包括池舟在內的其餘靈劍派弟子還沒反應過來。怎麼就忽略他們,直接撲到後麵去了?
若是細看,便可發現鄭秀鄭媛和池舟三個師姐弟的身上都掛著一片玉牌。玉牌裡散發了屬於大乘修士的氣息,這是陳嬌留給他們的保命符,關鍵時刻捏碎玉牌就能使用出她十分之一的威力。
原本池舟都打算動用師父的玉牌,可誰也想不到那群魔物竟然繞過他們,直接撲向了天道門弟子。
“這,幫幫他們吧。”三長老悄悄擦了擦額上的冷汗,此時說話的語氣有些疑惑,又有些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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