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賣慘主角彼此對視一眼,贈品文姐做出傾聽狀,明知故問:“啊,然後呢?奶奶還好嗎?”
變異爬山虎說還好啊,它有一直好好養著奶奶,也有一直陪在奶奶身邊,就像曾經奶奶一直陪著它一樣。
變異爬山虎不會說話,簡單的一句話,它需要控製枝蔓扭曲很久。
之前季無風還嘲諷過它寫的字醜,眾人當時覺得季無風可真行。可現在知道了奶奶的存在,再去看,他們才後知後覺地發現,這些字特彆像手會發抖老年人的字跡。
是變異爬山虎有了自我意識,還是奶奶死後跟變異爬山虎融在了一起?
原本還顯得可愛蠢萌的爬山虎,忽然變得有些麵目猙獰。
季無風按照常理去找,找到的是錯誤的變異源頭。
真正的變異源頭,應該在奶奶身上。
至於奶奶的身體身在何處?肯定被變異爬山虎藏起來了。
爬山虎提到奶奶,自我傷心了一會,又開始催促主角們開始表演。
——“繼續,這才剛剛開始。”
文姐好像對爬山虎動了惻隱之心,主動第一個配合,目光看向江西糖,問:“漂亮弟弟,相處那麼久,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呢?”
江西糖對文姐的感官還正複雜著,她主動搭話,他不可能不回。
“……我叫江西糖。”
“西糖?喜糖?好甜的名字啊。”文姐笑的跟狼外婆要拐賣天真善良的小紅帽一樣,她問:“西糖,有沒有考慮不考慮他們倆,轉而考慮我呢?”
江西糖剛想瞪圓眼睛,卻又覺得好像這種發展,也沒有多讓他意外了。
“你想啊,他們倆隻是普普通通的男人罷了,外麵一抓一大把。但我不一樣啊,我是太監,彆說現在末世了,就是末世前,太監也幾乎絕跡,很少有人能遇見。”
文姐話裡的理論支撐是我是太監,物以稀為貴。
普通男人不值錢。
“第二基地的人,不要臉的程度,真是遠超乎我的想象力啊。”季無風冷笑。
文姐捂嘴,謙虛地擺手,表示:“季少,學藝不精,讓你看笑話了。”
季無風聽懂了文姐的陰陽怪氣,卻順勢點頭,表示認同文姐確實學藝不精。
“老婆,你不要被這種壞男人哄騙了。太監沒什麼稀奇的,你要是喜歡,我也可以變太監,隨老婆你怎麼玩。”季無風說這話的時候,眉眼還帶著一股驕傲的笑意。
文姐:“……6。”
宋城叫了聲季無風的名字,溫柔的笑:“我可以借你刀,你需要吧?”
季無風仍然看著江西糖:“老婆?”
江西糖漂亮的臉蛋散發著甜味的桃紅色,他軟著嗓音憋了一分鐘,憋出一句話:“……我不認識你們。”
然後掩耳盜鈴,閉上了眼睛。
“宋城,你的刀嚇到我老婆了。當年沒打成的架,現在來我也覺得不遲。”
等江西糖再睜開眼,季無風已經跟宋城動了手,兩個人打了起來。
變異爬山虎看的津津有味,文姐察覺到江西糖迷茫的眼神,為他解惑:“想知道他們倆有啥恩怨?聽說是個由愛生恨的故事。”
“大概就是季少花儘心思追著宋城跑,想讓宋城殺了他,結果宋城說要跟他做朋友,不殺他。等季少願意跟宋城交朋友,卻出了那樣的事,宋城去殺了惡人。季少知道很生氣,跑來一頓嘲諷,可宋城表示自己現在更不會動手殺他,因為他其實算個好人,然後兩個人就徹底鬨掰了,老死不相往來。”
短短的時間內,腦子接受了太多信息,江西糖都感覺頭好痛了。
“公主。”
元歸雲抱著江西糖,遠離了打架的兩人。
他伸出手安撫地摸了摸江西糖的頭頂,低聲說:“都是無關緊要的人,當看個電影,不需要想太多。”
江西糖想說他們都那麼慘,他知道後,根本無法做一個觀眾啊。
元歸雲的灰眸卻好像看透了江西糖乾淨的靈魂,沒等他開口,便湊在他耳邊,輕語了一句。
元歸雲的呼吸是熱的,他說的內容卻成功一下就讓江西糖燥熱的心,冷卻了下來。
元歸雲說:“文姐就是女人,她在撒謊,那其他人呢?”
江西糖怔住,他根本沒想他們會騙人,畢竟每個人說的時候,表情跟語氣都那麼真誠。
“可我說的是真話呀。”江西糖有種被欺騙了感情的小憤怒,又有點委屈。
如果所有人說的都是謊言,那不就隻有他一個人在真實情感?
“我知道。”元歸雲低聲說:“沒關係,我陪著你。”
???
江西糖的視線望進了元歸雲深不見底的眼眸,忽然間他膽怯了,不敢繼續問下去。
江西糖嬌氣脆弱,他從來都不是一個勇敢的人。
至今為止,也未曾真正的勇敢過一次。
*
眾人以最快的速度收集了藥廠裡所有的藥,外麵的天色已經暗了下來。
滿天的雪花落地,已經積累了一根手指的厚度。
空氣的溫度越來越冷,眾人明白,用不了多久,氣溫就會降到零下攝氏度以下,“極寒”會真正到來。
當務之急,是趕緊拿著藥品物資,回人類的基地。
這片未淪陷區距離人類基地並不算遠,加速前進,或許能在十二點前,成功回到各自的基地。
眾人想象的挺好,可眼下他們首先麵臨一個難解的問題——變異爬山虎不願意放他們離開。
如果不把變異爬山虎解決掉,他們彆說回基地,連出這座藥廠都難。
之前隱身說話結果被文姐說哭的少年異能者,走到文姐麵前,沒說話,隻搖了搖頭。
文姐明白了,轉而對宋城輕微搖了搖頭。
季無風看著文姐跟宋城的眼神交流,往後順了一下淩亂的短發,視線漫不經心地掃了一圈,多停留了幾秒在藥廠的大門上。
“喂,我說爬山虎,還不開門?我剛才打贏了宋城,現在要出去給我老婆準備求婚禮物。”
經過了之前離譜事件的洗禮,江西糖的心態已經成長了。
他抿著唇,漂亮的藍眸冷漠地看著季無風,淡定的樣子有三分像元歸雲。
季無風又覺得委屈了:“老婆,你還說他不是嶽父大人,可你們看起來,真的有父子相啊。不像我,我是跟老婆你有夫妻相。”
江西糖:“……”還是功力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