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有元歸雲這個哄公主大師在,他無動聲色地就把情緒低落的公主哄好了,並且成功轉移話題,把公主的注意力拉回了考題上。
“公主,還記得我之前跟你說,其他考生的等級水平應該跟你是一個水平,都很強嗎?”
江西糖記得這個分析,點了點頭。
“現在,我要推翻這個結論。”元歸雲結合最新信息,有了一個新的推論:“四位考生,公主應該是考生之首,其他考生在文字獄評定的等級,都沒有公主等級高。”
江西糖困惑地眨眼:“為什麼啊?這不是聯考嗎?”
江西糖覺得最初元歸雲的分析很有道理,跨區聯考,文字獄要遵循考試公平公正的原則吧?那四個考生就應該在同一水平線。
為什麼現在元歸雲要推翻這個結論?
元歸雲看著藍眸發亮,靈魂的漂亮甚至壓住了皮囊的好看的公主,認為新的推論是完全站得住腳。
他低聲解釋:“對於其他考生來說,是聯考。但對於公主而言,卻是圍剿。”
圍剿?
“誰圍剿我?”江西糖抬眸看著元歸雲,頓了幾秒,想通後,立即不可思議地問他:“其他三個考生圍剿我嗎?為什麼?!”
這個考場一共就四個考生,然後三個考生聯合,圍剿他一個人?
江西糖一時間有些不能接受,他覺得這種待遇是“大主角”與“大反派”的待遇,不應該屬於他。
“……我是笨蛋美人區的考生啊,雖然現在腦子因為思考比最初聰明了些,也變堅強了些,成長了,但是我的拳頭依舊沒力氣,仍然是繡花拳頭。”
江西糖說著握起一個白嫩的拳頭,在元歸雲灰眸前晃了晃,漂亮臉蛋上的困惑更深了。
“公主,如果你是監考官,在02溝通這題,你會怎麼安排每個考生接收到的語音問候?”
麵對江西糖的不解,元歸雲卻問了這個問題。
江西糖想了想,掰著手指頭,選擇了一種最簡單也最有規律的分配方法。
假如考生是從1號到4號,那就1號聽2號3號的問候,後麵考生依次輪著來。這樣的話,每個考生都知道兩個考生的定位,同時也被兩位考生知道自己的定位,很公平。
“那公主覺得現在的02題目,是這樣出的嗎?我們知道桃跟破行的定位,他們也知道我們的定位,剩下一個未知存在的四號。”
江西糖聽到這,覺得考題出的沒問題啊。
但接下來元歸雲說的話,把他的腦袋給繞暈了:“並不是沒問題。02的考題中的小題越往後麵,越沒有規則。按照公平規則,既然可以主動聯係一個考生進行語音溝通,那就不應該出現再接收考生語音的情況。”
聯考題應該是跨界監考官出的,看02考題的小題,條條框框,一條一條來,這個監考官很有條理,不是那種胡亂出題的人。
可現在,跨界監考官出了接收語音後,把整個題目都推向了混亂,由他們手中的情況能推出幾人,卻推不出整體的情況,更找不到“聯考公平的規律”。
這點很重要,如果聯考水平是公平的,聯考題也應該會體現公平原則。
再加上,監考官允許他張冠李戴,替公主出麵麵對考生,元歸雲推斷,題目規則混亂,就是因為這根本不是一場公平的聯考,而是對公主的圍剿。
其他三個考生拿到的語音,肯定都有他替公主發出的語音問候,他們手上都有公主的定位。
最初展現的公平,隻是虛假的公平。
“……如果跨界監考官再出題,應該就是合作與競爭。”
元歸雲幾乎斷定,他們沒有跟彆人合作的份。
“等下……我腦子有點痛……”
江西糖冷靜下來想了一下,還是覺得腦子迷迷糊糊,不懂自己憑什麼成了被其他考生圍剿的考生。
“偽神是這個考場的神,是公主你的第一監護人。司羽全身掛滿了名貴的珠寶,身上標簽涉及保密協議,最初的醫院是他家的資產,他則是公主的主治醫生。譚霜雪是警察局局長的弟弟,身上有神袛標簽,是公主的責任警官。最頂級的神錢權,考場都綁定好送到公主麵前,這意味著其他考生在月考剛開局,就注定落後公主一大截。”
“監考官也出了一個公主是神之子的題。結合這一切,公主還覺得自己不符合被圍剿的條件嗎?”
元歸雲最後說:“還有第二監護人沒有出場。我最初以為這是萬人迷神袛標簽帶來的影響,可結合考題與其他考生的情況,這個神袛標簽不可能有那麼大的能量……公主,未知的饋贈,背後都會隱藏著早就明碼標注好的價格。”
月考剛開始沒兩三天,公主就站在了考場世界的頂端位置。
如此月考就能無憂了嗎?
不,元歸雲知道,需要付出的代價一定藏在平靜的水麵之下,等風起,它們就會猙獰地浮出水麵,索求回來。
元歸雲總覺得,這個考場完全不似表麵這般平靜,監考官的出題,也很有深意,他們似乎在醞釀下一盤大棋。
這是公主的第二次月考,就麵臨聯考圍剿,一定有什麼東西被他忽略了,元歸雲試圖再找他忽略的點,隻是至今都還沒有頭緒。
“……所以你跟桃跟破行說偽神,是為了先警告他們,我們不好惹嗎?”江西糖消化了很久,忽然問了這個問題。
元歸雲挑了挑眉,低笑一聲,說不是。
“我隻是提前告訴他們,我也是可以合作的人選。”
江西糖:“?!!”
他們不是可能圍剿他嗎?怎麼會跟元歸雲合作?
除非——除非他們不覺得元歸雲跟他是一體的!
江西糖藍眸一亮,想明白了元歸雲這是在提前給他們挖坑呢!
“那我要怎麼做?從現在起,需不需要凶一點,高傲一點?這樣?!”
江西糖有些興奮地抬起下巴,試著做了一個反派的蔑視表情,問元歸雲怎麼樣,看起來是不是他對他很壞的樣子?!
“過分……”
“很過分嗎?那我就保持這個表情了!”江西糖不等元歸雲把話說完,就單方麵讚同了自己精湛的演技。
元歸雲語氣慢悠悠地把話說完:“可愛了。”
江西糖:“……”
“公主,其實隻需要做一件事就行了。”
最後還是元歸雲教公主怎麼做,很簡單,當著其他考生的麵,咬破他的脖子,最後把傷口處流出的金色液體,一點一點地塗抹到他的嘴唇上。
“公主要練習一下嗎?”
事關月考,江西糖點了點頭,他也認為要練習一下。
在咬破元歸雲脖頸,咬出金色血液後,江西糖收起尖牙,用白皙柔軟的指腹,沾了一指腹的金色液體,然後藍眸專注地看著元歸雲的唇,移動手指,一點一點將金色液體按壓式的按照他的唇形塗抹。
江西糖太過認真都入戲了,導致在塗抹完後,即興發揮了一句話。
“哥哥。”
江西糖手指按著元歸雲的薄唇,尖牙威脅地輕咬他的下巴,緩緩眯著藍眸,軟聲詢問:“能做到不跟彆人說話嗎?”
元歸雲垂下灰眸,不讓除了公主以外的人看到灰眸裡的溫柔,低聲嗯了一聲。
江西糖隻保持了這個姿勢幾秒,瞬間繃不住笑出了酒窩,一邊得意的搖了搖愛心尾巴,一邊興奮地問元歸雲:“這次怎麼樣?!
”
元歸雲抬手用指腹擦去江西糖惡魔尖牙上殘留的金色液體,低聲道:“很棒,公主這次表演的渾然天成,已經足夠了。”
真的夠了。
隻要公主表示出一點強勢,其他考生就會相信,他是能撬動的牆角。
“對了,我昨晚一直聽到偽神的聲音,他沒做什麼嗎?”
江西糖終於想起被他遺忘的偽神,頓時壓低了聲音。
元歸雲聞言打開了床簾,讓公主看向露台的方向。
江西糖藍眸看過去,看見了偽神的側臉。
偽神懸浮在他用來休息沉睡的圓形裝置,全身被不斷變動的標簽環繞著。
晨起的碎光撒在偽神臉上,有一瞬間,江西糖好像感覺到白色麵具遮擋住的那半邊臉的眼眸,在一瞬間睜開了,朝他的方向深深的看了一眼。
江西糖驚詫了一秒,立即眨了下眼後,才發現是錯覺。
偽神閉著眼,並沒有醒。
於是他稍微有些加速跳動的心臟,又平靜了下來。
“公主要起床嗎?”
元歸雲抱著要起床的公主,走到衣櫃的位置,讓公主挑選一件自己喜歡的衣服。
江西糖掃了一眼,在千奇百怪的衣服裡,挑選了一件還算正常的衣服,是那種貴族風格的一套暗紅色西裝,就是襪子太可愛了,上麵都是黑紅色的愛心,包裹著半個小腿,還有連在大腿上的黑紅色的腿環。
“……就這件吧。”
相比較其他很多下身隻配裙子,不配褲子的衣服,這件已經算很保守了。
結果,這件好不容易挑選的一件衣服,在江西糖洗完澡要穿的時候,給了他一個非常大的驚嚇。
這件衣服裡麵的襯衫的扣子,居然不在前麵,而在背後,卡在翅膀中間的位置,從脖頸一直到愛心尾巴,有十幾個紐扣。
江西糖:“……”
江西糖非常艱難地扭著頭跟胳膊,勉強扣上了最上麵跟最下麵的扣子,然後中間的那幾個扣子,怎麼扣都扣不上。
穿了十分鐘都無果後,江西糖實在沒辦法,踩著白金色地板的裸足微動,抿著唇小聲地喊:“元歸雲……”
浴室門外守著的元歸雲下一秒就應了:“嗯?公主?”
“這套衣服襯衫的扣子都在後麵,我怎麼扣都扣不上剩下的那幾個……手都酸了。”江西糖跟元歸雲告完狀後,頓了幾秒,沒聽到元歸雲的回答,又哼唧了一聲:“你有沒有聽我說話呀?”
開了點竅的公主總是不自覺撒嬌,不僅喜歡發自內心的哼唧,還有點說不上來的小脾氣,變甜了超級多。
“聽到了。”元歸雲隔著朦朧的浴室門,低聲問:“公主是要我進去幫忙扣襯衫扣子嗎?”
“是的,我自己夠不到啊,襯衫穿不好,束胸的小馬甲也沒法穿……”
元歸雲:“嗯,那我進來了。公主穿上褲子了嗎?”
“穿了!等下,我打開門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