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 第 117 章 霍從上線(1 / 2)

霍從。

這兩個字伴隨著初雪的味道出現。

意識到這點後,霍從這個名字突然從褪色的回憶殺出來,填滿了江西糖的大腦。

怎麼會想到霍從?

江西糖不懂,他的理智在告訴他,這是無厘頭,無根據的聯想,可身體存在的本能卻像是直接跳過了理性的思考,用另一種方式,直接作出了判定,無比肯定的告訴他——這就是霍從的味道,就是霍從。

怎麼會是霍從?黑線上又怎麼會有霍從的氣息?

黑線上飛速在減少的距離,還有周圍不斷交換,明明滅滅的日夜交替,在江西糖眼中,都變成了慢動作。

江西糖抬頭看著黑線的儘頭,愛心尾巴不知何時換了個姿勢,圈住了元歸雲手腕。

元歸雲的垂下灰眸看著自己的手腕,下一秒伸出指腹安撫地輕摸顫抖的愛心尾巴,幾秒後,他似乎察覺到什麼,目光落在公主的身後,注視著這些外露的標簽。

[遺憾]、[被監護人]、[摯愛]、[寶寶]、還有由[家]轉化成[不完美的霸淩]標簽上的蝴蝶結金線,全部被黑霧的氣體震斷,弄碎成了千萬段。

元歸雲感覺到了偽神、監考官與一種未知的力量。

他想,他已經明白了。

“公主。”

元歸雲隻是低聲喊了一句,低頭碰了下公主的額頭,聲音很平靜:“不用緊張。”

江西糖說不出話來,他手指攥緊了元歸雲胸膛前的衣服。他其實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要緊張,可事實就是,他現在緊張的要命,如果繼續用點力,牙齒一定會把唇咬破。

元歸雲沒在說什麼,他隻是抱著公主,抬起灰眸,視線平靜的看著連接天的黑線,除了等待,並沒什麼多餘的情緒。

黑線上的距離越來越短,周圍的日夜跟著變幻很快,誰也不知道過去了多少日夜,浪費了多長的時間門。

鎖鏈斷裂與破碎的聲音越來越近。

江西糖下意識屏住了呼吸,漂亮的藍眸最先看見一段白金色的鏈條。他不久前才見過,所以清楚記得這是鎖住偽神的鏈條。

隻不過不同的是,雖然是同一條鏈條,上次白金色的鏈條像是無情的執法官,高高在上,無情無欲。現在的白金色鏈條,堪堪的掛在腳踝上,半碎裂的模樣,顯得狼狽不堪,與普通的鏈條再無區彆,甚至看著都沒有最普通的鏈條有用。

忽然,原本就堪堪掛住的鏈條徹底破碎,從高處墜落。

江西糖的眼睛卻沒有跟這條鏈條走,反而直視地看著出現在他視線範圍內腳踝、小腿……

黑線的另一頭連著一個男人。

男人身上有白金色的鏈條,□□的皮膚上還有大大小小的金色神紋。所以,男人的身份不用猜,擺在了明麵上。

“是偽神?”

江西糖隻覺得自己的情緒如今混亂複雜的像一大鍋湯,因為添加了所有調料的緣故,自己都品嘗不出酸甜苦辣。

對於黑線另一頭是偽神,他第一反應覺得是意料之內,是正常的,可又覺得有些失望與不解,因為一瞬間門想了太多,太陽穴都開始脹痛。

江西糖正想抬手壓一壓太陽穴,藍眸閃爍的眸光卻在下一秒頓住。

偽神露出了小腿,他的小腿上依舊長滿了神紋,但這些神紋不再是金色,都變成了黑色。幾秒後,腳踝處的金色神紋,也逐漸變成了黑色神紋。

很明顯,黑氣在以最快的速度不斷侵蝕金色神紋。

沒等江西糖思考這是為什麼,他就看見了一隻骨感完美,每根手指都透露著男性荷爾蒙,像是漫畫裡才會出現的手,輕輕的夾住了黑線,手心向下,露出了食指上帶的墨玉色戒指。

江西糖瞬間門瞪圓眼睛,整個人僵住。

這雙手……不是偽神的手。

黑線另一頭的男人,不是,不是偽神!

接下來發生的一切,好像慢放了,好像又加速,如同矛盾至極的夢境一般。

手的出現,讓黑線顫抖的更加劇烈。

破碎的白金色鏈條與混合的黑氣,圍繞著男人身邊,直到落地的一瞬間門,那些堅持到現在還堪堪掛在男人身上的白金鏈條全部斷裂,懸浮在周圍,在黑霧的襯托下,成了閃閃發亮的細閃碎鑽一樣,如夢如幻,恍若泡影。

接著黑霧也開始消失,男人原本赤/裸的大長腿被黑色西裝褲包裹,往上是簡潔貴氣的黑色皮帶,上半身穿著單扣的白襯衫,袖口跟襯衫紐扣上繡著複雜的金色暗紋圖案,扣子禁欲般扣到最上麵。

男人臉上穿透雙眸的白金鏈條是最後斷裂的,江西糖睜大眼睛,除了可以看見鏈條斷裂的瞬間門,還能清楚的看見白色麵具一點一點碎裂,先是變成了網狀,最後化成了無數碎片,跟著白金鏈條一起變成了懸浮的細閃星光。

在白色麵具碎裂後,麵具下藏著的黑霧眨眼睛便移到另一半臉,變成一張純黑色的麵具,遮擋住了原本露出了,那張屬於偽神的臉。

沒了金色鎖鏈,沒了麵具,現在隻有男人的半張臉,與他手指夾住的黑線。

黑線上的數字由原先的沒有儘頭的一大長串,變成了單位數的一米。

整個世界都安靜了下來。

唯有黑線,像是人類的心臟一樣,仍然在天真無邪的震動。隻不過沒幾秒,因為震動的速度實在太快,人的肉眼捕捉不到,反而由震動變成了震動到極致的靜止。

這下真的全世界都安靜了。

手指夾著黑線的男人,無視了周圍的一切,深邃的黑眸直直地看入江西糖的藍眸,沉默未言。他一動未動,連眼睛也不眨,乍一看像是沒有人氣的木偶。

江西糖早就在看在男人容貌的那一瞬間門,傻了。他之後隻是維持著睜眼的姿勢,其實大腦已經成了漿糊,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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