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不用啊?”張秀花一下子著急了,她轉頭去了自己屋裡拿出攢了許久的幾張布票和棉花票,道:“明天你早起去大隊上先借點布票,加上這些應該能扯些好的毛料。”
鄭小芳瞄了眼桌上的一小疊布票,鬱悶說道:“媽。這些不是您留著過年做新衣服的嗎?現在用了,咱們家過年不做新衣服了啊?”
“衣服不做新的沒關係,可是你嫂子要是走了,這個家就散了一半!”張秀花生氣的拍了拍桌子,道:“你回屋去,再要是氣你嫂子,我就打斷你的腿!”
張秀花這會兒覺得,兒媳婦兒去娘家,怕是要和父母說離婚的事啊。
這門婚事是餘晚父親撮合的,如果他同意兩個人離婚,恐怕……真的就散了!
鄭小芳不懂張秀花在擔心什麼,哼了一聲拿著藥膏去了院子。
她也不想氣餘晚啊,都怪那個女人太作了。
“大慶,明天無論你嶽父嶽母說什麼,你都壓著你的脾氣,知道嗎?”
張秀花不放心的叮囑道:“餘晚媽媽本就不支持你們的婚事,要是你不忍忍,那真的就和晚晚散了,你舍得?”
鄭大慶安慰自己母親:“媽,你放心好了。明天就算嶽父嶽母拿刀子捅我,那我也不還手,行不?”
“你這孩子……”張秀花眼中閃過一抹心疼,揉了揉眼角說道:“你放心,你嶽父嶽母都是文化人,也不會做拿刀子的事兒。”
文化人不拿刀,就是說話比刀子還紮心啊。
第二天一大早,餘晚換了身合身的米色小西服,鄭大慶也把結婚穿過的中山裝和白襯衣換上了。二人都打扮的十分精神。
張秀花拿了兩桶牛奶,又裝了一麻袋老玉米,還有不少平時存著舍不得吃得山貨蘑菇,裝了整整一大袋子。
餘晚本意是不拿的,但是張秀花說什麼都要他們拿著,而且還提早找了同村的牛車過來接她和鄭大慶去車站,拗不過婆婆,餘晚隻好帶上了這些東西。
快中午的時候,餘晚和鄭大慶敲開了餘晚“娘家”的大門。
餘晚父母在鄉裡中學教書,餘晚父親餘雲哲教語文和曆史,母親向雅秋在學校教音樂和美術。
兩個人住在學校建的一棟小二樓的筒子樓裡麵。
屋子不大,但是裡麵收拾的十分乾淨整潔。
尤其是地板被刷成了鐵鏽紅,屋子看起來還挺洋氣。
“這都是什麼東西啊?裝在臟兮兮的袋子裡麵?”
一進門,向雅秋就捂住了鼻子,嫌棄喊道:“晚晚,你該不會是給我裝了兩麻袋破爛回來了吧?我這裡可不要啊,扔出去!”
鄭大慶的臉一紅,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餘晚則是很平靜說道:“媽,這些是我和大慶給你們帶的山貨。”
說完,指著左手邊的屋子,道:“大慶,你把東西拿到廚房去。”
“好。”鄭大慶鬆了一口氣,趕緊提著東西送進了廚房。
要不是媳婦兒開口,這兩袋子東西怕是真的進不了嶽父嶽母的家門。
向雅秋瞄了眼鄭大慶寬厚的背影,翻了個白眼,小聲斥責道:“晚晚,你怎麼回事啊?你知道我有潔癖吧?怎麼還讓那鄉巴佬把東西送廚房?你腦袋是不是秀逗掉了?”
“媽,那些都是我婆婆帶給你們的山貨,正宗的好東西呢。你就算拿著錢都買不到的野味。”
“嘁——”
向雅秋冷嗤了一聲,轉身不屑說道:“什麼東西拿錢買不到了?再說了,我什麼野味沒吃過?差他們家那點東西?”
“嗬,媽,這是我的意思。我看著那些山貨不錯,想著帶給你和我爸嘗嘗麼。”餘晚攬到了自己身上。
“你啊,嫁到鄉巴佬家裡麵,這眼皮子也短淺了。”向雅秋沒好氣兒的批評道。
餘晚也不反駁,看了看客廳,問道:“我爸呢?”
再和這位“媽”說下去,她有可能直接無視規則拿出激光手。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