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鎮校門口的餐廳裡,鄭大誌有些狹促的坐在餘晚的對麵。
他是第一次和餘晚單獨一起吃飯。
今天,他能感覺到弟媳婦兒的氣質似乎和他印象中的不太一樣,不是那麼嬌小溫婉,而是多了一種疏離和冷傲。
“大慶沒和你一起來嗎?”鄭大誌先開口問道。
“我帶孩子來上戶口,他已經回籃球隊了。”餘晚回答。
“噢——”
聽到餘晚的回答,鄭大誌更加疑惑了,既然弟弟走了,那餘晚為什麼要單獨叫他出來吃飯呢?
他們兩個人的關係很生疏,完全沒有到一起吃飯的地步啊。
“我聽說,大哥你經常在報紙雜誌上發表文章?”
“額……就是隨便寫寫。”
“那這次小芳失蹤,大哥有沒有幫忙在報上登個尋人啟事啊?”
“沒……”
鄭大誌緊張的推了推厚重的鏡片,解釋道:“在報上登尋人啟事很貴。媽說,不用了。”
“大哥?你怎麼不在村裡教書呢?待遇都差不多,還能離家近一些,不是嗎?”
“我……”
“大哥,我今天去醫院了,醫生說我不能生孩子了。”
“額……”
餘晚一句接一句的說著,鄭大誌始終是尷尬又狹促的捏著手指,當他聽到餘晚說不能生孩子時,臉上沒有一絲驚訝的模樣。
餘晚盯著鄭大誌的表情,玩味問道:“大哥,你聽到這個消息,一點都不驚訝嗎?”
“我……大慶知道了嗎?”
鄭大誌低著頭不敢看餘晚的眼睛。
“你說呢?”餘晚聲音突然冷下來,身子往前傾了傾:“大哥,你以為我真的不知道那孩子什麼情況嗎?你真的不說實話?嗯?”
“我,我我……”鄭大誌腦門上不停出汗,隻是幾分鐘頭發就貼在了頭皮上,整個人像是從水裡撈出來的一樣,他不停地喝水,卻始終不肯吐露一個字。
餘晚等了十幾分鐘,看了看手表說道:“既然大哥不願意說,那我就找你們學校的領導說,雖然我和我爸媽鬨翻了,但是這件事如果了告訴他們,我想他們不至於不幫我這個不孝女吧?隻是,到時候大哥也好,大慶也好,你們怕是再也沒有前程了!”
“彆!”鄭大誌突然站起來,擋著了餘晚的去路,道:“餘老師……你不能生育真的不怪我們鄭家,誰讓你不好好跟大慶過日子呢?再說……那農藥也不是我媽和我弟讓你喝的啊。”
“好,生育的事不說。那鄭小芳的孩子呢?”餘晚已經猜到了自己身體是怎麼回事,對於她來說能不能生孩子無所謂,畢竟她不是真的“餘晚”。
現在她關心的是另外一個問題——那個孩子,鄭瑤,到底是誰的?
鄭大誌臉色黑紅交替,最後成了一片慘白:“我隻能告訴你一件事,除此之外剩下的我都不知道。”
“說!”
“我和大慶的父親是B型血,我母親是AB型血。小芳……小芳她是O型血。”
餘晚聽完,挑起眉梢:“鄭小芳跟你們沒有血緣關係?那她是誰?”
“那我就不知道了。你隻能問我母親。”鄭大誌說完,神色焦慮的說道:“餘晚,這件事跟我沒有任何關係。從你嫁給大慶那天起,我可是就從家裡搬了出來啊。你的事怪不到我!”
鄭大誌真的在害怕,害怕餘晚做了什麼事影響他的前程。
“鄭大誌,你以為不作惡就算是善良嗎?有時候冷漠的旁觀,比作惡者更該下地獄!”餘晚將飯錢放在桌上,道:“我不會影響你的前程,但是你這輩子都欠我餘晚!”
鄭大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