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方是什麼人啊,察言觀色和聽弦外之音的本事爐火純青。
平時他來找齊莞時,她都不會主動開口說話。
今天一反常態這般客氣,那肯定是代表他被跟蹤了。
這宮中誰敢跟蹤他呢?隻有那個人了。
齊盛冕剛才明明應該睡著了,卻派人來跟蹤他,那豈不是代表齊盛冕對他生了疑心?
“莞姑娘。”
魏方堆起了個笑容,說道:“多虧了你啊,陛下最近頭風心疾都沒有犯!”
“那就好。既然如此,公公這麼晚來我這裡,還有彆的事情嗎?”齊莞一臉疑惑地問道。
“是這樣,剛才陛下睡下之前說明早要傳太醫和你一起過去看看,確定下他的頭風還會不會犯了。老奴尋思著你這瑤華殿近,就這會兒給姑娘說一聲,明個一早你就去中正殿候著,老奴到時候去太醫院那邊,就不來你這邊了。”
“好的,那有勞公公了。”
齊莞如同普通人一樣,示意身邊跟著的衛影拿出一錠銀子遞了過去。
魏方連忙擺手,道:“莞姑娘切莫折煞老奴了,您可是治陛下頑疾的神醫呢,老奴感激您還來不及呢,怎麼敢收您的東西!老奴這就走了。”
也不等齊莞說話,魏方已經轉身走了。
衛影則是感慨道:“這位魏公公倒是真心對皇上的人呢。”
齊莞點了點頭沒有說話,又拿起桌上的醫術看起來。
燭台上的火苗閃了閃,衛影拉開門出去,在屋前屋後繞了一圈,確定剛才外麵跟著的人走了才進屋。
“小小姐,那人走了。”
“嗬。”
齊莞放下手中的書冷哼一聲,道:“齊盛冕果然心思深沉,差一點就被他發現了。”
如果不是齊莞自幼讓衛影教了武功,再加上她的聽力本就異於常人的好,恐怕剛才魏方這一出現,就會徹底將事情敗露了。
好險!
齊莞不禁又想到自己爹,雖然齊盛飛也很聰明,但是比起齊盛冕來,那還是少了一些城府。
怪不得父親會在競那個位子的時候失敗,到底還是差了一些。
衛影見齊莞的臉上露出些許惆悵,問道:“小小姐是有什麼擔心麼?剛才魏方那般說了,合情合理,應該不會讓齊盛冕懷疑。”
“我不是擔心這個。”
“嗯?那小小姐在擔心什麼?”
“我是在想,若是我拿了那個位子,父親會不會要。”
“這……”
說起這一點,衛影也有些不確定了。
這兩年齊盛飛像是變了一個人,他一門心思辦學,甚至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
如果讓他再回來坐在這個位子上,衛影都不能說他一定願意。
“小小姐你可是猶豫了?”衛影問道。
齊莞輕笑一聲,搖搖頭:“當然不是。位子我是一定要拿,他那麼緊張,那我就更要奪走。就算父親不要,那也不會給他!”
“去準備下我的銀針,明天是齊盛冕的試探,也難為魏方這麼晚過來報信了。”
衛影點了點頭轉身出去了,齊莞小手捏了捏跳動的燭火,嘴角勾起:“母親,我知道你一直都看著我呢,現在我這樣做,你會開心嗎?”
又說了幾句,齊莞自嘲的笑了笑一口氣吹滅了燭火。
黑暗中,一團霧氣悄悄靠近了床榻。
看著睡著的小女孩,餘晚禁不住歎了一口氣。
本想著借著陳寶兒傷了自己假死,誰知道係統觸發的隱藏任務就是在這個空間隱匿十年。
這十年她不能做任何事,隻能像是個旁觀者一樣看著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