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間陳學一直在調查陳偉的事情,陳偉死後舉家搬離京城本就顯得十分蹊蹺,經過調查後,陳學發現陳偉夫人在他死後出手闊綽,離京之前不但存了一大筆銀子在錢莊,更是打了好幾套價值不菲的頭麵首飾。
這樣的出手不是陳偉一個太醫院的院判能夠有的。
再往下細查,陳家那些錢財有幾筆是陽城胡家轉來的,這胡家怎麼會和陳偉有什麼牽扯呢?
很明顯這一切都是齊菀搞出來的事情。
陳學推測,齊菀是用一大筆封口費讓陳偉的家眷離開京城。
原本陳學還想要再調查清楚一些,可今天他見到齊盛冕之後,覺得自己要是再不說出來這件事,恐怕陳偉的死就這樣過去了。
陳學將自己搜集的證據一一列舉出來,嚴肅說道:“陛下,陳偉死的也是蹊蹺。前一天他還在朝上,而且剛剛被陛下赦免罪過,怎麼可能當晚就自縊了呢?再說他的家眷也不可能拿出那麼多銀子……陛下,這件事臣懷疑就是齊菀在背後操控。”
陳學一股腦說完,本想著皇上會重視,誰知道低頭等了半天,卻沒有等來皇上的聲音。
他大膽抬頭一看,才發現齊盛冕正在低頭寫著什麼,根本沒有開口的意思。
“皇上……”
“陳學,你與朕是生死之交,所以你犯錯朕不想說你。”
齊盛冕放下手中毛筆,臉色明顯不悅,道:“先不說菀兒是個幼童,她雖然是在醫術製香上都造詣非凡,可她畢竟是個小孩子,你說得這件事她哪裡能做出來?”
“皇上,暗月殿一直都沒有查出來背後之人是誰。您不是也曾經懷疑過與餘晚有關嗎?”陳學提醒道。
當年暗月殿橫空出世,讓影閣受到了極大的損失和衝擊。
齊盛冕和陳學就懷疑暗月殿與餘晚有關,後來因為二人忙於朝中之事,調查暗月殿的事也就耽擱了。
自從餘晚去世後,暗月殿倒是低調了一段時間,可最近他們似乎又開始活躍了。
有些事情齊莞也許是做不到,可要是放在暗月殿那就一定可以坐到了。
齊盛冕的眉心微微一蹙,沉默了片刻後,道:“你先回去吧,容朕想一想。”
“臣遵命。”陳學這一次沒有多做糾|纏。
陳學從禦書房出來,遠遠就瞧見了禦書房外的一棵柳樹下的小女孩。
他本想繞過去,誰知那小姑娘倒是主動迎了過來。
“陳大人,這是從禦書房出來的呀。”
“齊姑娘有什麼事麼?”
陳學對齊莞一直都態度不好,尤其是此刻近距離和齊莞說話,陳學總覺得這個丫頭像極了餘晚,而且她的身上還多了前太子齊盛飛的不羈氣質,更是讓他覺得不舒服。
說實話,若不是他現在已是國公爺,跟這個小丫頭說話,陳學也會覺得備有壓力。
有些人身上的氣場是天生那麼強大,跟歲數沒有關係。
眼前的齊莞就是天生氣場強大的人。
齊莞淡淡笑著,她的容貌十分出眾,哪怕現在還小,那微微上揚的唇角,挺拔而雋秀的鼻子,再加上靈動而漆黑的眼睛,讓她像是畫中仙子一樣美麗。
再過幾年,齊莞怕是會成為慶國第一美女。
陳學看著眼前的小姑娘,臉上的表情更加凝重了。
一個漂亮的女子不可怕,一個漂亮又有才華的女子也不可怕,可若是一個漂亮又有才華背景複雜又讓人猜不透她動機的女子,那真的很可怕。
何況,陳學與齊莞嚴格意義上來說是仇人。
畢竟陳學的妹妹是讓餘晚離世的凶手。
“倒是沒什麼事,就是聽說陳大人匆忙入宮,所以來瞧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