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海邊待了一下午, 傍晚的時候兩個人回房間洗了澡，換了身比較正式的衣服，前往法餐餐廳。
畢竟是海島上的餐廳, 要說正宗也不見得有多正宗，也沒有那麼多規矩和禮節, 但相較於其他餐廳, 的確更有格調。昏暗的燈光, 桌子中間的燭光，每個人說話都不禁放低了聲音, 營造了舒適的聊天氣氛。
因為聞嶼已經提前確認過菜品，所以兩人落座後，服務生沒有多詢問，很快給兩人開了香檳倒上，菜也上得很快，三文魚牛油果沙拉、菲力牛排、雞肉卷、煎鵝肝配蘋果片……島上的法餐隻能按當日所供來做, 所以沒有嚴格意義上的前餐、主菜之類, 聞嶼又想讓葉琰聲吃飽吃好, 儘量往多了點，倒是少了幾分浪漫, 但在吃飽麵前，這並不重要。
“喜歡嗎？”聞嶼問。他特地要了靠角落的位置，這邊更安靜，也更方便他和葉琰聲說話。
葉琰聲點頭，沒有他不喜歡的東西, 雖然每一道菜份量不多，但架不住點得多，很有一種國內圍桌吃飯的感覺。
聞嶼晃著香檳，他沒點紅酒，他聽艾澄說葉琰聲喜歡香檳：“琰聲，如果我說我想將我們的結婚協議作廢，你怎麼想？”
葉琰聲一驚，第一個想法是聞嶼要提前結束他們的婚姻。但沒有理由啊，也沒有預兆。
“什麼意思？”葉琰聲放下刀叉，心道：不會是他自作多情了吧？難道聞嶼真想離婚？
這時，服務生悄悄送來一大束。
聞嶼道謝，給了小費。
葉琰聲看著這束花，有點傻了，但心裡隱隱有個聲音告訴他，並不是他剛才想的那樣……
聞嶼將花捧到他麵前，笑得無比溫柔：“琰聲，我愛你，你願意跟我交往嗎？以不離婚為前提的那種。”
葉琰聲傻乎乎地看著聞嶼，他根本沒預料到聞嶼會先向他告白，那他準備的告白的話不就用不上了？
“傻了？”聞嶼笑問。
葉琰聲趕緊回神，伸手接過花：“我、我太意外了。”
聞嶼繼而抓住他的手：“收了花就是答應了？”
葉琰聲既激動又不好意思，輕輕點了頭，這不在他的預料之中，也不在他的計劃之中，但結果卻是他想要的。
“那我回去可把協議撕了？”聞嶼向他確認。
葉琰聲也露出笑臉：“好。”
聞嶼抓緊他的手，眼睛一直沒離開葉琰聲：“我們雖然是先結婚，現在才開始戀愛，但該有的我都會給你，戀愛也不會馬虎的。”
“好。”葉琰聲現在沉浸在喜悅中，聞嶼說什麼他都隻會說好了。
“那個……”葉琰聲將花放到一邊，抽回自己的手，轉身從包裡拿出一個盒子，“這個，是給你的。”
聞嶼也有些意外，葉琰聲帶了個小包出來，說是裝墨鏡之類的，但現在看來是裝這個盒子的。聞嶼打開盒子，裡麵躺著一塊表。
葉琰聲抿了抿嘴唇，還是害羞：“原本我是想趁這次機會跟你表白的，沒想到你快我一步。”
聞嶼眼睛一下就亮了，他們都想跟對方表白，這種早就兩情相悅的感覺，在這一刻感覺格外美好。同時他也慶幸自己動作快一點，如果讓葉琰聲先表白，他會覺得自己不夠積極，對葉琰聲不夠好。
“幫我戴上。”
葉琰聲也不扭捏，仔細擦了手，幫聞嶼把表戴好，他並不知道聞嶼喜歡什麼樣的表，就按自己的想法買了，現在看來買的應該比較合聞嶼的心意，又或者說喜歡的人送的東西，怎麼都是好的吧。
戴好表，聞嶼反手握住葉琰聲的手，低頭親了一下：“抱歉，我沒有準備禮物。”
葉琰聲倒不介意，求婚的話可以買戒指，告白的話一束花其實已經很有心了，他不挑這個，他是因為特地上網做了功課，才買了的。
“沒關係啊，又不是必備的。而且我聽澄姐說這次出來玩費用都是你出的。”
“這都是小事。”這塊表聞嶼很喜歡，心裡也盤算著以後一定要補給葉琰聲才行。
服務生來給他們添香檳，葉琰聲放開聞嶼的手，假裝什麼都沒發生地吃東西——他還不太習慣在彆人麵前秀恩愛，即便心裡再喜歡。
聞嶼也不逗他，繼續吃飯。
服務生離開了好一會兒，葉琰聲才吭哧著問：“那個，哥，你什麼時候開始喜歡我的？我是說想告白的這種。”
聞嶼不答反問：“你呢？”
葉琰聲也說不太清楚，隻道：“具體的說不上來，但你對我很好，一開始我隻是羨慕你以後的另一半，後來等發現自己有點嫉妒的時候，就察覺不一樣了。”
葉琰聲這屬於很正常的日久生情，沒有一見鐘情的急切與激動，沉澱出來的東西才能更穩固。
聞嶼喝著香檳，說道：“我知道你那會兒，你還沒加入Five1。”
這也太早了吧？！葉琰聲意外，很想聽聞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