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1 / 2)

狸花貓喵了一聲,跳下木香的懷抱,繞著獨輪車仔細的嗅了嗅。

【香兒,等一下。這人身上有一股怨念纏繞在身上,並不是簡單的精神出了問題。】

“怨念?”

木香吃驚的重複了下重點詞。這樣普通的一家子能遇上什麼事,才會有讓人陷入癔症的怨念纏身呢?

湯母一聽,心中一驚,燃起一絲希望。自己還沒說什麼,這貓的主人就說出了與自己隱約有所猜測的事情相關的話——她懷疑自己兒子的病情是鬼怪作祟。

之前兒子最開始生病時,她就聽兒子說過一些含含糊糊的話,說他與人做了些觸犯禁忌的錯事,吃了不該吃的東西。

隻是讀書人都說鬼神不過是無稽之談。

自湯家成了富足的家庭,往來的皆是以往眼中的大人物、有學問的人。湯家人早就變得學著那些規矩了,因而家人都不同意找那些驅邪的,湯母也沒有辦法。

為了她偷偷摸摸找來的一個通陰人,家裡都罵她愚昧、鄉裡土氣難以改變,還說要是再找便將她趕出去,雖然是氣話,但湯母還是覺得很是委屈。

就算是兒子的親爹,竟然也極力反對,將那人趕了出去。湯母自那天後便不再與湯父說除了關於兒子以外的話。

湯父沒有辦法,隻是他有自己的緣由,家中也不是那樣冷血,找大夫所需的心力、精力與錢財,家人無不是都是儘心儘力。

可是找那些騙子……

唉,自古都說身正不怕影子斜,不做虧心事不怕鬼叫門。私下來說,家中遇邪總是不光彩的事,彆人總會議論紛紛說:誰知道是否是這家人品行有虧。

更麻煩的是,世上總有些不能解釋的事,卻沒有多少“異人”是有真才實學的。被那些騙子弄得人財兩空,更甚者家破人亡的悲劇不在少數。

湯父更是曾親眼見過鄉間的法師、神婆指著彆人說是妖魔附體,往日和善的鄉人一改麵孔,群情激奮之下,一擁而上將病者綁上火堆,一燒了事的。

那可是大家夥看著長大的一員啊!

那家人中不是沒有為了親情反抗的,希望能救下自己親人的命來,隻是險些將自己的命也搭上。

這樣的集體作案,看著那些人狂熱扭曲的臉,湯父連著做了好幾日的噩夢,卻不敢說出自己失眠的原因。

那段日子裡,他想睡睡不好,精神萎靡的眼下青紫,都害怕自己被人突然說是邪魔附體,煎熬的要命。

他想著要是彆人問起,便說是夜裡著了涼。不過,好在無人問他。

至於那些愚昧的鄉人,法不責眾。最後官府隻有壓著那些人一人一點湊出了一點銀子了事,當地的神婆被抓走秋後問斬,至於那乾一票就走的遊方道士誰知道去了何方。

那家人中一部分人最終離開了那處傷心地,那本來是祖祖輩輩定居的安樂窩,現在卻成了一生的噩夢來源。

湯父聽一個秀才公說過:“可悲可歎!神鬼之事豈能當真。怎麼能由人的一張嘴,上下一碰便定了活人的生死。”

為了不讓自己的兒子也成為了這樣被大家燒死的人,自家成了彆人嘴裡的可悲可歎,湯父唯有堅稱自己的兒子是得了病,死命的找大夫。

哪怕“病死”,總比燒死、死於人的惡意要好!

或許,真的是一種疑難雜症,世上有神醫可以醫治呢?

可遠離家裡那些鄉裡人的視野範圍,來到國家最大、最繁華的地方,湯父的心思就有了改變。

畢竟是他的親子,有了就連京城這些有見識的人都推崇的雲佛寺的消息,他怎麼能不動搖。

隻是和他想的佛法高強的高僧完全不相關,他眼前的竟然是一大一小像是父女的人和一隻貓,與雲佛寺能有什麼關係?

失望的湯父這下看著衣服華貴就不是氣勢不凡了,而是心中想這是否是那些像他們一樣的人身上刮來的血汗錢買的。那威嚴神聖的貓也不是有靈氣了,而是訓練有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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