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1 / 2)

從死亡線上掙紮回來的男人,比平時更加的粗暴和瘋狂。

此刻在奴隸聚集的營區,隨處可見尖叫的女人,被數個男人拖進陰暗的角落。

有時候不隻是女人,年輕卻弱小的男人也不能幸免。

從戰場上死裡逃生的奴隸用這種方式,來排解殺戮過後的空虛,來宣泄瀕死之後的殘留的恐懼。

墨橋生如今已經不再是那個柔弱可欺負的孩子,他在地獄般的訓練中磨練出來的武技,讓這整片營區再沒有隨便敢招惹他的人。

同時隨著年齡的增長,他的容貌長開來,五官越發立體冷峻,身量修長,猿臂蜂腰,一身緊實的腱子肉,皮膚在沙場的磨礪中遍布傷痕且粗糙。

除了腰部細了一點,此刻的他沒有任何引起男人欲望的少年模樣了。

他覺得自己已經擺脫了那種被男人欺辱的命運。

但他依舊十分惡心和反感這種行為,他加快腳步,隻想快一點回到休息的地方,好好的睡上一覺,恢複他幾乎虛脫的體力。

“生,這是您的份額。”一個負責分發食物的女奴低頭跪在他的麵前。

她嘴唇厚實,顴骨突出,眼睛細小,並不漂亮。

但她年輕,年輕又是女人,在這裡就已經很難得了。

她被指派來給墨橋生這樣奴隸中的百夫長派送食物,同時也派送她自己,如果百夫長們有需要的話。

墨橋生看著她,那個女孩低著頭,臉頰帶著一點通紅,有一份少女獨有的嬌羞和溫柔。

他接過女奴手中捧的麵餅。

褐黃色的麵餅,比普通奴隸們食用的黑漆漆的硬疙瘩看起來好很多。

這是百夫長以上的奴隸才能享受的,在粗糧中摻雜了一點蕎麥和野菜的食物。

那個女奴不敢抬頭,她的心砰砰直跳。

墨橋生不是百夫長中最漂亮的一個,百夫長中的阿鳳才是眾多女奴心中渴望的對象。

然而負責配送食物的她知道,橋生,才是最為溫和的人。

阿鳳雖然漂亮,但阿鳳太殘暴了。無時無刻不冰冷著的麵孔,隨時隨地都會爆發的脾氣。隻要一靠近他,就讓人害怕得全身發抖。

橋生好像還沒有女人,真希望自己能成為他的第一個女人,女奴這樣想著。

她手中微微一重,多了小半塊褐色的麵餅,是墨橋生掰下放在她的手中的。

然而她真正期待的事沒有發生。

那位年輕的百夫長步履蹣跚的拿著剩下的食物離開了,甚至沒有回頭看她一眼。

留下拿著小半塊麵餅的她失落的站在原地。

墨橋生來到屬於自己的“領地”,這裡有一排用木片,竹竿簡易隔開的,四麵透風的小空間。每個隔間裡麵隻有一張木板,堆著些稻草,和一塊破爛不堪的被褥。

但總算是一個相對私密的,屬於個人的空間。

這是他在戰場上幾番流血拚命,才得到的“殊榮”。讓他可以不用像畜生一樣,人擠著人,和眾多奴隸擠在一個泥圈中睡覺。

墨橋生趴上了自己的那張“床”,掰下一小塊麵餅,含在口中,讓唾液慢慢的把它泡軟。

他身上的傷口還在流血,讓他感到體力的不斷流失。

太疼了,太累了,先睡一會。他閉上了眼。

剛剛才恍惚了一點點時間,就感到有人把他拍醒。

“橋生,橋生。”

墨橋生艱難的睜開眼睛,見到住在隔壁的阿雲正在喊他。

“橋生,主人召見我們,說要在慶功宴上給我們賞賜呢。”阿雲高興地對他說。

阿雲是所有百夫長中,最為年輕的一個,他甚至還未脫除少年的稚嫩感,性格有些活潑跳脫。

難得的是,在這種艱難的環境中長大,他依舊是個愛笑的少年。

隻是一旦踏上戰場,他會瞬間變為一條格外凶猛的野獸,衝鋒號一響,他便不要命的往前衝。

在他的右手背上蜿蜒著一道猙獰的傷疤,他便是靠著這道疤的功勳,當上了最年輕的百夫長。

墨橋生爬了起來,默默地跟著走出營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