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之中,原手握重權的太師、太保、太傅三公逐漸成為一種象征榮譽的虛銜。
程千葉封張馥為丞相,金印紫綬,掌丞君王,都率百官,助理萬機。
周子溪為禦史大夫,銀印青綬,監察百官,是為副相。
郎中令賀蘭晏之升任太尉,掌武事。
程鳳封衛尉,掌宮們衛屯兵。
肖瑾留任治栗內使,兼任太子太傅。
俞敦素,墨橋生,甘延壽等領軍 軍依軍功授爵。
追封賀蘭貞為勇毅侯,令其弟承其爵。
原九卿及中樞官員依舊留任或稍作調整。
同時頒布了一套有明確標準和防止舞弊的官吏年終考核製度。
每年歲終,令百官備正其治,聽其政事,來確定應得的獎懲。
三歲為一大計,考核優秀的官員可以得到升遷,不稱職的官員,視情況留任,降職或是罷黜。
一時晉國朝堂氣象為之一新。
年輕新上任的官員們,朝氣蓬勃,以旺盛的精力為朝堂注入的一股新鮮的血脈。
老持穩重的朝臣們不甘在新秀們麵前低下頭,也都摒棄了懶政的習俗,兢兢業業起來。
儘管也有不少守舊派發出反對的聲音。
但如今的主公程千葉手握軍權,麾下人才濟濟,風頭正勁,已經無人能掠其鋒芒。
隻能眼睜睜看著她一步步的按照自己的意誌推動著整個國家的變革。
隔年春季,
晉王以宋國刺客行刺為由,命大上造俞敦素領十萬兵馬出兵伐宋。
春季裡,萬物複蘇,處處彰顯著新的生機。
周子溪坐著輪椅,行進在汴京街道的夯土路上。
雖然身為督查百官的禦使大夫,公務十分繁忙,
但周子溪依舊喜歡抽出時間,走訪於市井裡巷之間。
透過民生百態,實際的了解一下新政推行過程中,出現的利弊之處,以便及時整改。
幾個孩童在路邊玩耍,一個男童嬉鬨之時不慎倒向了周子溪輪椅的附近。
周子溪的身後突然伸出一隻蒼白的手臂,一下狠狠的拽住了那男孩的胳膊,不容他靠近半步。
男孩的手臂吃痛,哇的一身痛哭了起來。
“周明。”周子溪喚了一聲。
周明盯著男孩打量了半晌,終於鬆了手,把那個男孩甩到了遠離周子溪的地上。
男孩看著胳膊上五個淤青的手指印,哇哇大哭著跑回家去。
“周明,你 也太過風聲鶴唳了。”周子溪無奈的說道,“你這個樣子,叫我還怎麼在裡巷中走動?”
周明重新推起周子溪的輪椅,輪椅在夯土地上響起碌碌的滾動聲,
“如今我國同宋國正在戰時,大人如何能對他人毫不設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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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明的聲音從椅背後傳來,“主公已將大人的安危交托給我,即便是惹大人不高興了,我也不能輕忽大人身邊的警戒。”
“是啊,我們正在同宋國交戰。聽說戰事十分順利。”周子溪輕輕搓著自己的手指,“但我總覺得遺漏了哪裡。是不是一切過於順遂了一些。”
朝梧殿內,程千葉喜笑顏開撚著軍報對張馥說:“張相你看,又是捷報!”
張馥笑著道:“賀喜主公,近日捷報頻傳,俞將軍的大軍已逼近宋國的國都彭城。看來我軍覆滅宋國指日可待。”
程千葉坐了下來,笑盈盈的看著手中的另外一份軍報:“橋生在漢中也十分順遂,再過數月便可回京。上天還真是眷顧我大晉。”
***
汴京的太保府中,有一間昏暗的密室。
太保魏廝布正坐在那間昏暗的密室內,死死的盯著眼前那盞微弱的油燈。
昏黃的火苗搖曳出晃動的光影,打在了他頹敗的麵色之上。
“大人,彆再猶豫了。”角落裡一個陰沉的聲音說道。
魏廝布拽緊了雙拳頭,
是啊,他曾經是國之太保,位列三公,手握國家重權,哪一日他的府邸中不是門庭若市?
自從遷都到汴京之後,
他漸漸被架空了權職,宅院內一日日的冷清了起來。
朝堂之上新秀當道,再也沒人看他的眼色行事,徒留著一個毫無意義的虛銜給他遮羞。
他是怎麼就落到了如今這個田地的呢。
“彆猶豫了大人,我們不能容著主公這樣一步步逼著我們後退。”
“再這樣下去,這個晉國就再也沒有我們的容身之地了。”
黑暗的角落裡響起一個又一個陰沉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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