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數學來競賽(2 / 2)

做到填空題的第4題時,宋楠楠將草稿紙翻了個麵。

2001減去它的1/2,再減去剩餘數的再減去剩餘數的1/3……依此類推,一直到減去剩餘數的1/2001,那麼最後剩餘的數是_____。

她在草稿紙上列式子時,初三的數學老師剛好走到她旁邊,提醒了一句:“要是草稿紙不夠用的話說一聲。”

宋楠楠趕緊道謝,順帶著又要了張稿紙。

打草稿時如果寫的太密,容易發生張冠李戴的錯誤。

教室裡頭靜悄悄的,除了老師來回走動時發出的輕微聲響以外,隻剩下大家

翻動試卷跟紙和筆張摩擦產生的沙沙聲。

天氣晴好,春天的明媚漸染校園,窗外的樹木枝頭也抽出了嫩黃的芽。不知名的鳥兒發出嘰嘰喳喳的鳴叫,聲音跟嫩芽一般嬌嫩。不知道為什麼,宋楠楠突然間想起中學時代的一篇課文,文章標題叫什麼?她忘了,她隻記得那一篇還有個名字叫做《春香鬨學》。

唉,這是初中還是高中時學的?糟糕,真記不清楚了。回頭她得把初三的書弄過來,再好好熟悉一下。

考試時間已經過去大半,還有20分鐘就要交卷。教室裡頭已經有兩三個學生交卷離開,杜老師在講台上強調了一遍:“不要急著走,把姓名班級還有卷麵什麼的都好好檢查一下,不差這點兒功夫。”

宋楠楠放下筆,將試卷翻了過來,又從頭到尾過了遍。對她來說,提前交卷沒多大意義,這點時間也乾不了什麼事,不如糾正些低級錯誤,比方說勾了c選項,這種事情永遠都沒辦法徹底杜絕,隻能小心再小心。

雖然她並不打算走競賽道路,可就像老師說的那樣,如果連初中競賽初試都過不了的話,她這個年級第一的麵子要往哪兒放?

格調,必須保持住格調。

考試結束鈴聲響了。

初三的老師在講台上叮囑了一遍:“都坐在原位上,不許動,放下筆,不要趁著這點時間還交頭接耳。”

卷子一被收完,坐在宋楠楠後麵的班長就迫不及待地拍她的肩膀:“唉,最後一道大題答案是663嗎?”

宋楠楠在“我不記得了”跟“我也沒寫出來”兩個回答之間掙紮了一下,決定避其鋒芒:“啊,我忘了,我就檢查前麵的填空了。後麵的大題我沒來得及檢查。”

班長臉上露出絕望的神色。

完蛋了,宋楠楠不記得才怪。

抱著最後一線希望,班長又滿懷期待地看他斜後方的林安:“最後一題你算出來多少啊?”

林安可沒心思搭理他,因為許晨陽跟陳思源已經在階梯教室外頭跟他們揮手,用口型示意:“好了沒有?”

他一邊收拾筆袋書包,一邊匆匆忙忙朝班長點了下頭,漫不經心道:“到好像是667吧。我也不記得了。”

班長“啊”的一聲怪叫,哭喪著臉,完蛋了

,這回是真的死翹翹了。

杜老師收好卷子上講台,聽到了下麵交換答案的學生接二連三發出慘叫,意味深長道:“這就叫難了?初試隻是基礎而已。我告訴你們,中考數學卷的難度跟這個差不多。”

班長乾脆直接趴在了桌上,有氣無力地小聲哼哼:“這麼可怕,這日子還讓不讓人過,我都沒做出來。”

宋楠楠安慰了他一句:“663跟667就差4而已,這充分說明你還是有解題思路的。”

班長愁眉苦臉:“失之毫厘謬以千裡,差了這個4,就代表我一分也沒有了。唉,中考也會這麼難嗎?”

宋楠楠下意識脫口而出:“應該比這個更難吧。後麵幾何會更複雜。”

反正她印象當中中考的時候她數學有道大題不會寫來著。為著這個,考試結束後,她惴惴不安了好幾天。最後查中考成績的時候,她才發現老天爺比較善良,居然用她平素表現常常的英語成績拯救了她。

卷麵分110分的英語卷子,她考了109分。可見他們那一屆的中考英語是真的不難。

宋楠楠還在發散性思維呢,周圍的同學已經哀嚎連連:要死了,中考卷子比這個都難,那他們以後怎麼辦?

一不小心生出事端的人趕緊往回找補:“我們才上初二呢,等到初三應該就覺得不難了。”

許晨陽已經等不及,跑進來直接找人。看大家如喪考比的悲痛模樣,不由得奇怪:“乾嘛呢?又不是期末考試。”

考不好也沒啥大不了啊,不就是個普通競賽嗎?

班長滿臉沉痛:“比期末考試更可怕,宋楠楠說中考試卷比這更難。”

許晨陽差點當場跌倒,少年結結巴巴:“你沒事乾嘛這麼嚇唬人?”

宋楠楠已經背起了書包,伸手拍拍他的肩膀,相當殘暴:“對你來說,都難。”

少年差點流下寬麵條眼淚,這人實在太過分了,怎麼淨說大實話。

林安在旁邊樂得不行,推著他往外頭走:“走了走了,你中午要吃什麼?”

陳思源看他笑,露出了驚訝的神色:“哎,你是不是已經知道了啊?”

林安滿頭霧水:“知道什麼呀?你彆賣關子了,快點說。你到底還想不想吃小火鍋了。”

小火鍋是教職工食堂的專供

,一份7塊錢。相對於外麵的物價來說不貴,但對學生而言已經屬於奢侈品。

五個人,沒錯,為了安撫班長受傷的心情,他們把班長也帶過來了。一份蛋餃鍋,一份鯽魚豆腐鍋,再來一份五塊錢的小炒黃牛肉,配上米飯,夠他們吃的飽飽的了。

陳思源關子賣得十足,喝了一小半碗魚湯,才心滿意足地眯著眼睛,故弄玄虛:“這可是絕密的內部消息,你們千萬不要往外頭流傳。”

宋楠楠想翻白眼,直接往嘴裡頭塞了隻蛋餃。滾蛋吧,但凡這麼說的,你就是生怕全校的同學不知道。最好給你傳的滿城風雨,你才開心呢。

“真絕密消息,你們知道嗎?李明他爸全認了。”

“啊?”桌上四人集體抬起頭,疑惑地看著他,“真認了呀。”

許晨陽咂嘴:“聽說他爸涉及的案子金額不小,這要是真嚴打槍斃了怎麼辦?”

“不會的。”宋楠楠已經恢複鎮定,還有心思從火鍋裡頭撈豆腐,“你看看多少貪官汙吏害得人家破人亡的,又有多少會被槍斃?他爸這樣吧,我估計關個一二十年頂天了。後麵再好好表現減減刑什麼的,說不定不到10年就出來了。”

陳思源一拍桌子,恍然大悟的模樣:“難怪他這麼豁得出去。嘿嘿,說他把所有的事情都自己扛下來了。這事兒一傳出來,咱們的老廠長原本住院降血壓死活降不下來的,那血壓唰的一下就下來了。”

他說的眉飛色舞,擠眉弄眼。搞得大家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班長更是意味深長:“我看能睡安穩覺的,可不止廠長一個嘍。”

初中生又不傻,貪汙**這種事情,要說一個人操刀全局,其他人都清清白白,誰信啊?李明他爸是實權派,可他也就是個副廠長而已。真要查起來,估計那一幫子就沒一個真正乾淨的。

班長立刻朝著林安笑:“唉,陳思源說的沒錯,的確該你請客。”

宋楠楠很想抬腳踢死班長。這孩子白長的聰明腦袋,怎麼就不會說話呢?什麼意思呀?

陳思源點頭:“沒錯,我看李明他家還纏不纏著你。現在他爸自己都認了,神仙也不可能把他摘出來。”

宋楠楠趕緊附和:“就是,他家也真是

病急亂投醫,法院又不是林安家開的。”

班長吃得滿頭大汗,朝著林安笑得眼睛都彎了:“我估計你爸也快回來了,到時候肯定高興。”

林安愣了下,點點頭道:“應該了吧,我爸年後就出差,是差不多該回來了。”

宋楠楠想扶額,她決定收回自己先前說的話。就班長這張嘴呀,從個屁的政。

從政最重要的不是說該說的話,而是不該說的話,堅決不能說。

得,不說彆人,她自己也有這毛病。所以她當了那麼多年公務員,也沒混成領導,責任還是在自己。

作者有話要說:7月的最後一天了啊。準備迎接8月份吧,彆忘了營養液,不然會被清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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