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生丸手都開始哆嗦了,他不知道是氣的還是冷的。“父親大人……”他覺得很不公,他很想說什麼,可是他卻什麼都說不出來。鬥牙還在溫和的說:“殺生丸,等你做父親了,你就會明白我的想法。你就會明白,孩子在父母心中永遠都是最重要的存在。你就會明白,什麼是守護。”殺生丸很想反駁,可是他卻一句都說不出口,不是的,不是這樣的。
肩頭突然傳來一陣溫熱,殺生丸扭頭看去,隻看到穿著單衣的母親。淩月解下身上的披風,給殺生丸小心的披好:“大晚上衣服都不穿好,生病了怎麼辦?”“母親……”殺生丸愣愣的看著淩月,淩月輕輕拍拍殺生丸的肩膀暖暖的對著他笑了:“嗯。”
“月華……”鬥牙啞了,月華怎麼會在這裡?!他都故意避開了西國的巡邏妖兵了!鬥牙虎目看向殺生丸,看來隻能是殺生丸通知了他母親了,鬥牙突然之間有點惱怒。淩月將鬥牙的這點惱怒看在了眼裡,她站在了殺生丸麵前直麵鬥牙:“今日居然能得見鬥牙王兩次,真是有緣。我見我兒急忙忙衣服都沒穿好就奔了出來,本以為他是出來見情人,如今看來是我錯了。”
淩月笑嘻嘻,其實心頭怒火已經快把她點燃了。“剛剛我過來,正好聽到你對我兒說讓他去取柯克草?鬥牙王莫非久不在西國已經不記得西國的規定了?西國的草藥除了醫師能取,其他妖怪一律不能擅自挪用。”淩月雙手在小腹前合上,整個人看起來溫柔又端方,“一旦發現,挪用者要受到軍法處罰?鬥牙王果真是為兒子著想的好父親,你能為了自己的兒子康複,就讓我的孩子去做小偷去承擔風險。”
“淩月,隻是幾株柯克草罷了,西國難道這幾株草都沒有?”鬥牙見淩月口氣不對,他也強硬起來了,“我讓我兒子去取幾株草,你就推三阻四,說道理我是說不過你。隻問你,今天讓不讓我拿走草?”
淩月捋了一把頭發噓了一口氣:“鬥牙王,您真的一點耐性都沒有。我話還沒說完,您就暴跳如雷了。看來您真的是為了犬夜叉煞費苦心。犬夜叉是妖力覺醒了?想當年,殺生丸出生不足十天妖力覺醒,整個人燒的都暈過去了,也沒見你回來看他一眼。”淩月苦澀的看了一眼殺生丸,“你說兩個孩子在你的心裡都重要?我不這麼認為,我就覺得殺生丸可能是撿來的不是你親生的。這些年不見你承擔做父親的責任,如今卻對他說,等他長大了就知道什麼是守護了?”
“說到守護著兩個字,最沒資格說的人就是你啊。你本來應該守護著西國,守護著你的臣民,守護著你的長子殺生丸,守護著我。可是你呢?嗯……你守護十六夜母子去了,你讓我的孩子以後知道守護?你是想讓殺生丸變成第二個你?”
“柯克草,有啊。我會給你,隻是我不能眼看著你在殺生丸麵前擺出一副父親的姿態。你算是個什麼父親?殺生丸生病你沒陪,他學習你沒陪。你有什麼資格要求他做你的孝順兒子?”
“哇哇哇哇……”繈褓中的犬夜叉哇哇大哭起來,鬥牙手忙腳亂的哄著,淩月歎了一口氣對鬥牙說:“你在這裡等著,我讓百裡鬼過來。隻是,西國的東西不可能讓你無償使用,所以麻煩你準備好診金。”總不能讓犬夜叉真的死去,她還要看十六夜和鬥牙繼續恩愛呢。“走,太冷了回去休息。”淩月拉住殺生丸的手,小少年的手冰涼,被淩月一拉便柔順的離開了。
淩月給百裡鬼發了個言靈,告訴他鬥牙的位置,讓他帶著柯克草過來,然後就拉著殺生丸一路無言的走著。快走到寢宮門口的時候,淩月輕輕的給殺生丸推開了門:“不早了,快去休息去,明天還有宴席……”淩月的愣住了,她看到了朱紅色的燈下,殺生丸兩行清淚滾滾而下:“母親……我……”淩月也覺得鼻子酸起來,她上前溫柔的抱住已經快長到她肩膀高的小少年,臉上帶著笑兩行淚卻滾了下來。
“母親……我隻哭這一次,以後……再也不哭了……”殺生丸顫抖著將臉埋到母親的胸口,淩月心中一片酸澀:“沒事,想哭多少次都沒事……因為我是你的母親啊……”淩月淚珠滾滾,她在為自己的孩子委屈,明明殺生丸那般崇拜自己的父親,可是鬥牙是怎麼對他的呢?難道天生妖力強大就活該被忽視麼?殺生丸也隻是個孩子罷了,他做了這麼多,也隻是想讓父親能正眼看他罷了。
殺殿哭了,這是淩月從來沒想過的事情,當看到殺生丸的眼淚。她自己先扛不住了,這大概就是母子天性?她自己可以欺負殺生丸,但是彆人就不行。抱著殺生丸,淩月低頭親親兒子的軟發:“沒什麼過不去的坎。母親在這裡,不怕。”小少年受了委屈找父母哭訴不是很正常的事情麼?隻是淩月這心裡怎麼就這麼難受呢?她寧願殺生丸挨一頓打,也不想看到他這般委屈。
晨曦破曉,西國又開始了熱熱鬨鬨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