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陸修太殷勤,謝令陽都懷疑了,見識過太多家族財產之爭的謝令陽不禁腦洞大開,暗地裡跟沈林軒討論:“你說這個陸修是不是有點問題?”
“什麼問題?”沈林軒神色一緊,難道謝令陽看出來了。
“他是不是對我外公外婆有意思?想當我他倆的養孫?”
“……”沈林軒千算萬算也沒想到謝令陽的想法能歪到這份上。
謝令陽看沈林軒一臉無語,便道:“你彆不信,有很多這樣的案例,年輕人對老人無事獻殷勤,一般都是圖謀財產。”
沈林軒:“……”
“不過也不可能啊,我看這陸修不像缺錢的人,更不像心術不正的人。”
沈林軒跳過細枝末節,直接抓重點:“你對他印象挺好?”
“挺好的。”
“好就行。”沈林軒淡淡地岔開話題,“可能人家就是勤快吧,要不然,謝總您去乾活也行。”
“哦。”沈林軒仿佛剛想起來一樣,“不過好像不行,您好像已經被禁止進花園和廚房了。”
這幾天,謝令陽戰績斐然,把花園和廚房禍害得不行,兩位老人為了花花草草和廚房的安危,就對謝令陽下了絕對禁止令——看可以,但不準動手。
被沈林軒堵得啞口無言的謝令陽:“……”
謝令陽忽然覺得很憋屈,怎麼平時在公司裡都是食物鏈頂端的他,回了家,就地位那麼低了呢?
先不說其他人,怎麼最近連沈秘書都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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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到了初八,聞星河和陸修收拾行李,準備回H市,至於謝令陽,他難得回來一趟,便準備和沈林軒再多留兩天。
聞星河和陸修準備離開這天,爺爺奶奶就跟很多長輩一樣,給兩人行李裡塞了一堆吃的。
奶奶還單獨把陸修叫了去,給了陸修一個盒子,說是他辛苦這麼多天,給他的湊勞。
陸修哪敢要,但爺爺奶奶給的堅決,他便收下了。
陸修從奶奶房間裡出來,去了聞星河房裡,因為臨時加了許多小吃,所以聞星河的行李又要重新整理。
聞星河辛辛苦苦打包行李,此時看到春風滿麵回來的陸修,不禁吃味道:“行啊,我爺爺奶奶都和你有悄悄話了。”
“也不是悄悄話,是爺爺奶奶給我的酬勞。”陸修得意地揚了揚手裡的盒子,然後在聞星河好奇的眼神中,打開了盒子。
裡麵是一塊圓滾滾的墨綠色石頭,石頭表麵有金色的點點,看上去像是金屬。
陸修好奇打量著手中的石頭:“這是什麼石頭?看著不像玉石,也不像寶石原石。”
陸修又顛了顛石頭:“還挺沉,”
聞星河看到陸修手裡墨綠色的石頭,怔了怔,然後眼眶一紅,鼻子都酸了起來。
陸修看到一副快哭的模樣,也顧不上古怪的石頭了,慌張道:“小老板,你怎麼哭了?”
“沒有,我是高興。”
“高興?”
“這是隕石。”聞星河揉了揉眼睛,“我爺爺奶奶應該看出來了。”
“看出來了?”陸修先是一呆,後是不安:“那他們……”
“我爺爺奶奶這一生都是和天空打交道,隕石這種東西對其他人來說毫無意義,比不上珠寶玉石的價值,但對他們來說意義非凡,他們能把這東西送給你,你說,他們是什麼意思?”
陸修呆住,手一鬆,隕石跌在了地板上,正好砸到他的腳,陸修痛得哀嚎出聲,明明很痛,可他臉上卻在笑,笑著笑著,許是因為太痛了,他的嘴角又抽了抽。
聞星河看他又哭又笑,笑道:“彆傻樂了,快來幫我整理行李。”
“好!”陸修撿起地上的隕石,寶貝的擦了擦,又吹了吹,然後鄭重地放進盒子裡,開始幫著聞星河一起整理行李。
陸修一邊整理,一邊奇怪道:“我覺得我演得挺好的啊,他們怎麼還會看出來?”
這幾天,陸修怕被爺爺奶奶看出來,白天他一直都很規矩,從不敢和聞星河有太多親密的接觸。即使晚上睡覺,他也老老實實睡在客房,頂多晚上睡覺前,偷偷去聞星河房裡親幾口,但絕對不過火,不會在聞星河身上留下任何痕跡。
“他們看過的星星比我們吃的米還多,就我這個星星,他們還能看不透嗎?”聞星河不知道是年三十那天晚上的吻暴露了兩人,他隻以為是爺爺奶奶太了解他了,所以看穿了他。
陸修深吸一口氣:“我本來以為爺爺奶奶知道了,會是一場狂風暴雨,沒想到他們兩位老人家這麼淡定自若。”
陸修又打開盒子,拿出隕石看了看,越看越愛不釋手。
聞星河握住陸修的手,掌心裡便是那顆被兩人體溫焐熱了的隕石:“其實現在想想,我覺得我多慮了,我爺爺奶奶這輩子見過無數大風大浪,參與過大大小小十幾次衛星發射任務,對了,他們還作為行業優秀代表,上過春晚呢……”
聞星河打開手,目光定定看著那塊墨綠色的石頭。
“他們看到的是億萬星辰,心裡裝著的是浩瀚星空,心理承受能力又怎麼會低呢,是我太小看他們了。”
“小老板,沒事,愛得深,顧慮就會多,你怕傷害他們也是正常的。”陸修攬過聞星河的肩,道,“以後我們可以經常回來看他們兩位老人,你看,這花園我們才隻整理了一半,下次來,我們把整個花園都翻新一遍。”
“我還想跟著爺爺學海釣呢,還有種花,跟著奶奶學種花,回去了,我們在自己院子裡也種一些。”
“好。”聞星河笑得眉眼彎彎,高興地親了親陸修。
“星河,你要走……”謝令陽看到房裡的一幕,頓時呆若木雞。
聞星河和陸修回過頭,看到房門外的謝令陽全身僵硬,臉色黑如鍋底。
一場風暴沒有降臨,另一場風暴卻突然來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