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烈的酒味和吻撲了上來,但因不得章法,撞得謝令陽悶哼出聲。
沈林軒也嗚咽一聲，嘴唇破了皮，還紅腫起來。
顯然一撞,把他也疼得不行，輕微的痛覺就好像針紮似的,有那麼一瞬拉回了他的理智。
他在乾嘛？他瘋了？
偏偏這時,謝令陽的手指撫了上來,指腹在他嘴唇上輕輕擦過，撞破的唇角被摸得有些癢，低沉不失溫柔的嗓音在耳畔響起。
“你沒事吧？”謝令陽歎了一口氣,“我看你醉得不輕。”
“想不到你發起酒瘋來這麼……”謝令陽低啞的嗓音有些意味深長，另一隻扶著沈林軒的手往上挪了挪，從挺翹的部位挪到了腰。
撲打在耳邊溫熱的呼吸如同催動心底情愫的藥,沈林軒一咬牙,再次鼓起勇氣撲了上去,堵住謝令陽後麵的話。
兩具成年男人的身體在昏暗的燈光中碰撞,衣料摩擦的聲音窸窣作響。
沈林軒感覺到謝令陽某個部位的崛起,他心裡升起一絲暗喜,結果上一秒還在高興，下一秒,他的視野天旋地轉，他整個人被謝令陽抱了起來，強硬地扛在肩上。
這樣的姿勢,沈林軒想要在做什麼，也無從下手了。
謝令陽的動作雖然很強勢，但還算溫柔，尤其被放進床裡時，沈林軒感覺自己是被輕輕放上去。
他聽到謝令陽一直在念叨怎麼喝醉了變成這樣，又親又咬，這也太危險了之類的。
色·誘失敗的沈林軒有些無奈，有些失落，還有些哭笑不得。
謝令陽的抱怨在看到沈林軒潮紅的臉色時，戛然而止，他默了默，飛快出了臥室。
沈林軒張開眼，有些悵然地望著天花板發呆，然後忿忿地捶了捶床鋪，仿佛他捶得是謝令陽的腦袋。
過了幾分鐘，沈林軒聽到謝令陽回來的腳步聲，他怕演技不行，露了陷，於是趕緊翻過身，麵部朝下，繼續裝醉。
沈林軒聽見謝令陽十分惱火的傳來，好像是在和蔣方通話。
謝令陽眉間浮動著怒意，厲聲問道：“趙騰那家夥是不是給林軒吃了不該吃的東西？”
“不該吃的東西？”蔣方想了想，才反應過來謝令陽指的應該是助興的藥，“怎麼可能，我辦聚會，怎麼會讓那家夥帶這種東西來，你放心吧。”
“真的？”
“當然是真的，我發誓，他倆說話時，我就在了，然後他們碰了個杯，接著你就來了。”
謝令陽修長的手指拉開衣領，鬆了一口氣：“行，我知道了。”
蔣方不放心地問：“林軒沒事吧？”
“就是喝多了亂……咬人……”謝令陽把親字咽了回去，他拉來衣領時，手指碰到了脖子上被沈林軒咬的地方，他微微有些出神，電話裡的蔣方還在嘀嘀咕咕，但謝令陽一句也沒聽進去。
而埋在床鋪裡，被形容為亂咬人的沈林軒：“……”
他氣悶，甚至想打人。
“喂？喂？老謝？謝令陽？你還在嗎？”蔣方追問。
回過神的謝令陽道：“在，沒事了，你們玩。”
說完，謝令陽迅速掛了電話。
臥室裡陷入詭異的安靜中。
沈林軒雖然閉著眼睛，但他有種直覺，謝令陽在看他，這讓他心虛，不敢多動，像木頭人一樣趴在床上。
然後他聽到謝令陽走開的腳步聲，他悄悄摸摸睜開一隻眼去偷看，發現人隻是去了衛生間，然後拿了一塊毛巾出來。
沈林軒趕緊閉上眼，然後他感覺自己被翻了個身，柔軟·濕·熱的毛巾在他臉上擦啊擦，從臉到肩頸，還有手臂，每一個地方都照顧到了。
擦完後，謝令陽又幫他把鞋脫了，然後蓋上被子，唯一一點的越矩，大概就是戳了戳沈林軒的臉，慶幸道：“差點就出事了。”
“……”沈林軒吐血，他是巴巴盼著出事，好嗎！
謝令陽的貼心照顧和尊重讓沈林軒絕望、氣惱卻無法討厭。
他絕望於謝令陽太恪守原則，到現在還沒有半點不規矩的動作；也絕望於謝令陽有了反應還忍了回去，但——
他又沒法討厭這樣的謝令陽。
等謝令陽出去後，沈林軒身上乾乾淨淨，清清爽爽。
沈林軒長長歎了一口氣，扯過被子蓋住臉。
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變態。
他已經爆發過了，沒啥用，他覺得自己早晚要變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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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令陽感覺沈林軒最近變了，表麵還是溫溫和和的，但時不時爆出幾根刺，冷不丁刺他一下，比如晚上有時找沈林軒聊聊天，對方就會來一句，現在是下班時間。
意思就是，下班就不陪聊了。
以前沈林軒不這樣的。
謝令陽有些鬱悶，便找蔣方谘詢了一下，蔣方說在聚會上，沈林軒親口說的，工作太繁重，日夜操勞。
蔣方估摸沈林軒是心裡有怨氣。
沈林軒心裡的確有怨氣，但不是工作上的，然而謝令陽還是成功被蔣方帶歪了。
掛了電話，謝令陽想想，覺得也是，沈林軒的工作量的確超過普通秘書，可公司有公司的規章，薪資福利都是規定好的，即使是謝令陽，也不能違規，擅自給沈林軒漲工資漲到超過正常幅度，於是他變通了一下，經常給沈林軒私下發大紅包。
沈林軒一開始是拒絕的，但第一次拒絕，第二次，謝令陽能把紅包翻倍，最後沈林軒沒辦法，隻能收下了，可對著謝令陽的臉色並不見好。
謝令陽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思來想去，最後得出一個猜測，大概是因為自己發少了，於是他暗搓搓又給正在辦公室外麵的沈林軒發了一個紅包。
辦公室外，張思抱著咖啡杯，八卦地問：“你是不是跟謝總吵架了？”
沈林軒：“為什麼這麼問？”
“感覺不對。”張思看透一切道，“以前覺得你對謝總都是愛，現在是又愛又恨。”
沈林軒聽著張思老神在在的發言，發現果然還是旁觀者清，正好這時他手機響了，一看，又是謝令陽發來的轉賬，說是馬上要元旦了，給他一個過節費。
巧立名目。
沈林軒覺得如果是在古代，謝令陽就是個勞民傷財的昏君了。
他看著謝令陽不得章法的哄勸自己，啼笑皆非之餘，也開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做的有些過了。
平心而論，除了感情上不開竅，其他方麵，謝令陽對他還是很好的。
思慮片刻，沈林軒給謝令陽回了一條信息，還主動幫他磨了一杯咖啡。
謝令陽喝著沈林軒磨的咖啡，心滿意足並暗搓搓的想，你看，沈秘書又回來了！果然是紅包給少了！
如果沈林軒知道謝令陽的真實想法，大概能把謝令陽打成咖啡豆。
元旦時，謝令陽還帶著沈林軒出去度假，食宿行全包，甚至謝令陽還很大方的讓沈林軒刷自己的卡，目的就是為了讓沈林軒儘情玩。
當然，沈林軒是個有分寸的人，拿著謝令陽的卡，他也沒有消費過一分，而他刷沒刷卡，其實謝令陽不清楚，因為其實卡都是沈林軒管的……
也是到了月底，謝令陽收到賬單的時候才發現沈林軒根本沒動過那張卡。
元旦後，沈林軒跟著謝令陽回家過年，今年過年不是在謝家，而是謝令陽的外公外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