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於希的聲音,謝欽眼底一暗，手上的力度，像是不小心沒把握住。
魚多多被逼出一聲壓抑的悶哼。
他死死抓著謝欽的大手,眼睛裡濕漉漉的。
“不，不要。”
謝欽咬著他的耳朵,對他的示弱,沒有半點鬆動態度。
“多多,於希在叫你。”
魚多多不想理什麼於希，可於希還在敲他的帳篷：“陪哥哥說會兒話,好不好？”
魚多多：“……”
魚多多都要被謝欽逼供逼哭了。
這種時候，他一點兒都不想聊天。
可謝欽卻非要讓他聊,還要聽著他跟於希聊。
“我,我想睡覺。”
魚多多紅著眼睛,這話也不知道是對於希說的，還是在對謝欽說的。
想跟崽崽聯絡感情的於希，噎了噎。
他不死心的問：“你真的不想哥哥給你看一下尾——”
“不想！”
魚多多被他的自爆給嚇的眼睛都睜大了。
人類世界裡，對異類的容忍度都不高的。
謝欽跟於希還是死對頭。
魚多多懷疑於希今晚露了尾巴,第二天謝欽就要把他放鍋裡燉魚湯。
“崽。”
可能是夜深人靜，魚也容易矯情。於希放低了聲音,跟自家崽崽傾訴道：“我們從來沒有不要你，哥哥這些年,也特彆想你。”
“我們找人模擬了你成長的所有照片,真的，哥哥很想你。”
隔著層帳篷,於希沒憋住，紅著的眼睛裡，有淚打濕了眼眶。
帳篷外的魚掉了眼淚。
帳篷裡的小魚,也在憋著哭聲。
隻不過，小魚不是被哥哥感動的，而且被壞媳婦兒給欺負的。
他吸了吸鼻子，強撐著聲音，不然於希聽出來不對勁兒。
“我很困了，你不要吵我睡覺。”
於希一腔柔情被崽崽給接連拒絕聆聽。
他心酸的隻能獨自傷感，放崽崽睡覺。
“咱們的帳篷挨著，崽崽，你要是睡不好了就叫哥哥一聲，哥哥會立馬醒來。”
於希這話說的，讓小魚更沒安全感了。
他掰不動的謝欽的手，隻能叼著謝欽的一塊肉咬著，不讓自己發出什麼聲音來。
謝欽的肉硬邦邦的，一點兒都不軟和。
他微微偏過臉，蹭著懷裡少年臉頰上的軟肉。
“多多，還不打算告訴我麼？”
魚多多咬著他，就不說。
他是不會承認他把謝欽催眠了後，對著謝欽做什麼的。
謝欽的動作一點點越線著。
他不知道，懷裡的小魚怎麼這麼倔。
“我生病了。”
將小魚扣在懷裡的謝欽，忽然改了逼供的模式，他的呼吸擦著魚多多的臉頰，低沉的嗓音誘魚臉紅：“多多，我的病已經很多年了，這種病的治療，會給我帶來很多的不良反應，以及副作用。”
“我不記得我對你到底做了什麼，但昨天晚上，我一定像現在這樣……欺負你了，對不對？”
魚多多愣了下。
他以為謝欽是發現他乾壞事了。
但沒想到，謝欽是以為自己做了壞事嗎？
有鍋不甩是笨魚。
魚多多咬著謝欽的力道放輕了一點兒。
他含糊著，又讓注意不被於希聽到，又要跟謝欽說話：“對的，你欺負魚。”
謝欽以為的魚，還是懷裡的魚多多。
他聽到小魚承認，那張向來冷情的臉上，眼底有情緒翻湧。
“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
謝欽低低的問道：“多多，你是不是喜歡我？”
話音剛落。
魚多多就乾脆利落的回了仨字——
“不喜歡！”
他有崽崽了，壞媳婦兒甭想再打他的主意！
謝欽：“……”
謝欽臉上的表情都有些凝固。
他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沒聽清。
“多多，你允許我對你做那些親密的事，是不是因為喜歡我？”
“不是。”
魚多多吐字清晰，完全不存在回答錯的可能。
謝欽的心情，瞬間從雲端跌到穀底。
他停下了手裡的動作，將喜不喜歡的問題，問了三遍。
整整三遍，魚多多都說不喜歡。
“那為什麼讓我對你做那種事？”
“因為有一點舒服。”
不得不說，小魚的回答，乍一聽，還真是像個隻享受不負責的渣魚。
謝欽對這個答案，怔了怔。
“多多，你是貪圖舒服，所以任由我做那些事。”
魚多多想了想，堅定點頭：“嗯！”
是舒服的！
謝欽活了這麼多年，頭一次做工具人做的這麼徹底。
給揉肚子。
給做那種事。
而當事人，隻是圖他做的舒服……
這樁樁件件若傳出去，恐怕都沒人能相信。
外人眼裡高高在上的謝氏掌權人，對著個小少年，卻成了個不折不扣的工具人。
“魚多多。”
饒是謝欽對他再有好脾氣，此刻，也無法再冷靜下去。
他俯身，吻住少年的唇：“既然覺得舒服，那就再給你一回。”
魚多多：“？？？”
不行！
於希還在隔壁守著他呢！
魚多多使勁兒推著他，想把人給趕走。
但他的體力，和謝欽的體力，還是有一些明顯懸殊的。
幾分鐘後。
謝欽動作頓了一下，語氣也跟著遲疑：“多多，你這裡不需要……”
魚多多揪著身上的被子，不止臉上，身上都泛著緋意。
“不要說話！”
他們小人魚體質特殊，本來就不像人類那麼麻煩。
謝欽清清醒醒的將昨晚的經曆，再次重現了一遍。
他是帶著幾分泄憤情緒在的。
對這個口口聲聲說著不喜歡他的少年，謝欽沒什麼彆的法子罰他，隻能在這種時候，讓他的倔強都化作了帶著哭音的求饒。
過了不知道有多久。
正關鍵時，魚多多的帳篷又被碰了碰。
“多多，我怎麼聽著你好像沒睡啊？”
“要不要哥哥進去陪你？”
魚多多被於希冷不丁冒出來的聲音，嚇得哆嗦了一下。
他憋著哭聲，阻止著於希掀他帳篷。
“不要你陪。”
他趕著於希：“你可不可以去睡覺！”
正在被欺負的小魚都快要被氣死了！
身後有壞媳婦兒在對他做著那種事情，隔壁還有個非要來認親的哥。
這兩人，就不能一個個的來嗎？！
於希睜眼看著帳篷，一點兒都不想睡。
他就想跟崽崽能親近點兒。
可他不知道，他心心念念的崽崽，此刻，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正被他多年死對頭欺負著。
這一夜。
小魚算是受了大委屈。
天還沒亮時，他就攆著謝欽走。
節目還在拍呢，如果被發現他跟謝欽做這些事，肯定不能行的。
魚多多踹著他，攢了點力氣，朝他凶道：“快點走！”
再不走，他在節目組的名聲就要保不住了！
謝欽挨著他的踹，還是湊上來，親了親他的唇。
“多多，我還沒睡呢。”
不提還好，一提這個，魚多多暴躁的想揍他：“是我不讓你睡覺的嗎？”
而且，他是沒睡覺。
可他在睡魚！
被睡的小魚現在看都不想看他那張臉。
謝欽看他板著張乖軟的臉蛋，凶巴巴趕著他，越看越覺得有趣。
這條小魚渣點兒就渣點兒吧。
現在做什麼沒有實習期，他有把握，早晚能轉正。
魚多多不知道他的想法，如果知道，估計也不會搭理。
他攢到錢，就要專心帶崽崽了。
至於崽崽他爹，愛乾啥乾啥。
謝欽離開的時候，睡在隔壁的於希，其實察覺到了動靜。
“多多，你要起來麼？”
魚多多聽著於希的聲音，都要服氣死了。
他跟謝欽鬨騰半夜沒睡，於希愣是聽他的動靜聽到半夜沒睡。
還好。
謝欽還有那麼一丟丟的分寸，沒讓於希真的發覺出來什麼。
“我不起來。”
為了能讓謝欽順利離開，魚多多還忍著困意，跟於希繼續說話：“你都不困的嗎？”
“不怎麼困。”
魚多多：“哦。”
聊天好難。
“多多，現在時間很晚了，你怎麼還不睡？”
“我剛才做噩夢了。”
魚多多睜眼說瞎話：“現在我要繼續睡了。”
“好，那你再做噩夢了，就叫我一聲。”
魚多多沒應。
他估摸著謝欽差不多走了，這才閉上眼睛，結結實實的睡了過去。
次日。
節目組這邊收到了提示，沒有太早的來叫他們。
等到了八點多，他們這才陸續起來。
謝翎蹲在魚多多的帳篷門口，叫著裡麵的魚多多：“多多，起床啦！”
魚多多睡眼惺忪的揉著眼睛，好半天才爬起來。
他穿好衣服，掀開了帳篷。
“哎，多多。”
謝翎的鼻子還挺靈，他疑惑道：“你帳篷裡好像有味道。”
魚多多也聞了一下，好像是昨夜的味道還沒有散完。
他從帳篷裡鑽出來，把謝翎趕到旁邊，通著風，沒多大一會兒就聞不出來什麼了。
收帳篷的時候，還是於希收的。
“多多，這是不是有蚊子？”